第2章 亿万资产（2/2）

黑雾席卷而过，阴兵的身影如同没有实质的幻影，瞬间穿透了它的身体。

没有激烈的搏斗，没有惨叫。

那凶悍的“匍匐者”就像被投入强硫酸的蜡像，身体从接触点开始飞速消融、崩解，化作缕缕黑烟，连同它那令人作呕的气息一起，被那些阴兵身上散发的黑雾贪婪地吞噬、吸收。不到一次呼吸的时间，原地只剩下几滴粘稠的黑液，迅速被酸雨稀释冲散。

阴兵小队完成任务，转向林渊，猩红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像是在行礼，随即化作缕缕黑烟，重新缩回那枚黑色木牌之中。

街道重归“寂静”，只剩下永无止境的酸雨声。

林渊放下木牌，看都没看那怪物消失的地方，仿佛只是随手拂去了一粒尘埃。他继续向前走去，脚步节奏都未曾改变。

……

穿过层层废墟和危机四伏的街区，林渊最终停留在一座毫不起眼的半塌建筑前。这里曾经可能是个银行网点或者某种保险库，厚重的混凝土结构大部分还保存着，入口被巧妙的障碍物遮挡。

他移开几块沉重的预制板，露出后面一扇厚重的合金大门。门上没有电子锁，只有一个老式的、需要物理钥匙和密码盘双重验证的机械锁具。在电磁脉冲频繁爆发的末世，这才是最可靠的保全方式。

钥匙插入，转动。密码盘输入一长串数字。

咔哒——嘎吱——

沉重的门轴发出摩擦声，大门向内开启。里面并非什么舒适住所，而是一个空旷、坚固、隔绝内外的安全屋。没有窗户，只有角落里一台低功耗的空气净化器在微弱地嗡鸣。

安全屋的正中央，景象足以让外界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最大避难所的指挥官，震惊到失语。

那里没有堆积如山的罐头食品，没有昂贵的能源块，没有武器弹药，也没有珍贵的药品或符文材料。

有的，是山。

是真正由纸堆砌而成的山峦！

一捆捆，一沓沓，密密麻麻，从地面一直堆砌到接近四米高的天花板！占满了安全屋绝大部分的空间，只留下一条狭窄的过道。

所有的纸，都是同一种东西——

冥币。

粗糙昏黄的纸张，印着粗劣的朱砂图案，面额无一不是骇人听闻的“壹拾亿圆”、“伍拾亿圆”、“壹佰亿圆”……这些在末世前仅具象征意义、烧给亡魂的纸钱，在这里形成了现实存在的、荒谬绝伦的财富之山！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和劣质油墨特有的淡淡气味。

这些，就是林渊的“万亿资产”。

他平静地走过这座冥币山峦形成的狭窄通道，身影被淹没在巨大的、昏黄的阴影之下。他走到安全屋最里面，那里有一张简单的金属桌子和一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