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逆向追踪（2/2）

“最高仲裁庭……被攻击了。”林渊缓缓道，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被……看门人。”

“末幽”的火焰瞬间凝固。

林渊感受着庭园的一切。虽然经历了如此惊心动魄的插曲，但庭园本身并无大碍。而且，因为得到了仲裁庭的“临时许可”，他感觉庭园与这个世界的规则联系似乎更加“稳固”了一些。

但那份许可，也如同套在脖子上的枷锁，限制着他的行动。

而看门人的直接干预，更是敲响了最刺耳的警钟。

他已经注意到了自己，并且毫不掩饰其敌意。

前路，更加艰难，也更加清晰。

他必须在那“临时许可”的框架内，更快地积蓄力量，更快地找到那深渊之下的服务器残骸，更快地……理解并掌握那“最初之契”碎片更深层的力量。

发行债券，或许只是第一步。

他需要更强大的……金融武器。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脚下那片沉默的、充满了“不良资产”的深渊废土。

或许，这里真的能诞生出，足以撼动“看门人”宝座的……终极债务核弹。

而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而时间，恰恰是最奢侈的东西。

渊债之庭在深渊废土的“金融实验”在仲裁庭的临时许可下进行着，虽然规模受限，但那诡异而危险的债券依旧如同滴入死水的墨滴，缓慢而坚定地扩散着其影响力。林渊坐镇王座，一边消化着仲裁庭之行的信息，一边竭力感知、试图定位那被战神残骸短暂发现后又被迫遗忘的“服务器残骸”。

然而，深渊之下，规则混乱，干扰极强，那残骸又似乎被某种力量刻意隐藏，难以捕捉其确切位置。

就在林渊尝试多种方法皆效果不佳时，他忽然心念一动。

债务……因果……服务器……

既然那服务器残骸可能与“m”有关，而“m”的体系又建立在债务与因果之上。那么，是否可以通过追踪最极致、最痛苦的“债务因果”流向，来反向定位那服务器可能的位置？

这个念头一起，他便再次引动“最初之契”碎片与庭园融合后的力量，不再广域扫描，而是将感知高度聚焦，循着那无处不在的、从各个层面汇入深渊的“债务洪流”中最沉重、最绝望的那些支流，逆向追踪！

他的“视线”仿佛穿透了无尽虚空，沿着那些由痛苦、悔恨、绝望凝聚而成的无形之线，向上回溯……

……

人间，某繁华都市。

高档写字楼里，张伟看着电脑屏幕上再次跌停的股票曲线，面如死灰。他挪用了公司的巨额公款加杠杆，本想一夜暴富，结果血本无归。窟窿太大了，他根本填不上。审计部门的邮件已经发来了。明天，一切都会曝光。他瘫在椅子上，脑海中闪过父母绝望的脸、妻子哭泣的眼、孩子懵懂的神情……还有那如山般的债务和冰冷的监狱。

巨大的恐惧和悔恨吞噬了他。他颤抖着打开窗户，夜风吹在他满是泪水的脸上。

“对不起……我真的……还不起了……”

他纵身跃下。

……

阴司，审判殿。

张伟的魂体浑浑噩噩地跪在堂下。上方，判官崔珏面无表情地翻动着生死簿，旁边有文书吏快速核算着。

“张伟，阳寿未尽，横死。生前罪：巨额贪污、背信弃义、致公司破产、连累无辜员工……核算功过：基础功德为负。横死折损率适用……怨气系数（因其自杀产生之怨念及对家庭之遗祸）叠加……最终判定：功德赤字的，须入‘孽镜地狱’照见己罪，后打入‘蒸笼地狱’反复煎熬，再入‘铜柱地狱’……刑期：三百阴年。刑满后，所欠债务（折算为阴司能量单位）依旧庞大，须入‘枉死城’服役偿债，直至清偿完毕。”

冰冷的宣判如同最终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