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释放龙子残魂（2/2）

林渊站在原地，血浪和狂暴的能量冲击到他面前，被手中剩余枯骨本金的光芒挡开。他脸色因消耗而更加苍白，但眼神却冰冷如铁，毫无惧色地看着那脱困的、气势滔天的龙子残魂。

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防御姿态。

只是平静地，举起了手中那剩余的三分之二截“枯骨本金”，将其微微亮出。

即将拍下的巨大骨掌，猛地僵在了半空。

那轮血色的“太阳”中，霸下残魂的兴奋与暴戾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明显的、源自本能的……忌惮！

它感受到了那节枯骨上散发出的、与将它囚禁万载的“孽债锁链”同源、却更加原始、更加不容抗拒的法则力量！

那是它能脱困的钥匙，也同样能……再次将它锁上，甚至彻底湮灭的力量！

尤其是，它此刻只是残魂脱困，远未恢复力量。

巨大的暗金手臂骨缓缓放下，那轮血色光芒也稍稍收敛，霸下残魂的意念再次传出，却少了之前的疯狂，多了几分压抑的沉闷与……审慎：

“……你……持有……‘源债之骨’……？”

林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冷冷地看着它：“你答应我的。”

霸下残魂沉默了片刻，血光闪烁不定。显然，在评估了林渊手中的力量后，那七成反噬的概率正在急剧下降。

最终，那庞大的手臂骨缓缓沉入血沼之中，只留部分脊背和那团血光露在外面，像一个漂浮的恐怖岛屿。残魂的意念带着一丝不甘，却又不得不妥协的沉闷：

“……‘九幽债主’……乃吾等……死敌……镇封之仇……必报……”

“在你……被手中之骨……彻底吞噬之前……吾……可为你……出手……三次！”

“仅限……三次！”

林渊看着那妥协的庞然大物，感受着它体内那虽然残破却依旧恐怖的力量，点了点头。

“很好。”

三次出手。

又一个法则化身般的债主。

或许不够。

但，这是一个开始。

用一笔每日翻倍的高利贷，加上三分之一的“本金”，换来的一个开始。

他转过身，不再看那在血沼中沉浮的霸下残魂，向着浓雾之外走去。

该去试试，这新到手的“力量”，以及剩下的“本金”，还能买到什么了。

或许，该去找“九幽债主”的麻烦，收点“利息”回来了。

血沼的咆哮与霸下残魂沉闷的妥协被甩在身后，浓稠的灰雾再次合拢，将那片被囚禁的恐怖重新掩盖。林渊走出雾区，手中的“枯骨本金”光芒比之前黯淡了不少，但那灰白色的冷光，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刺眼，如同墓碑的色泽。

灵魂深处，那根来自算盘头存在的锁链勒得更紧，每日翻倍的利息如同精准的秒表，每一次跳动都从他所剩无几的“存在”中抽走一丝。脑海中的冥府账册上，代表欠下算盘头的灰色符文疯狂闪烁、叠加，数字以令人眩晕的速度膨胀。而暂时被隔绝的“九幽债主”的暴怒，则像不断撞击堤坝的海啸，每一次冲击都让那层灰白色的骨膜剧烈波动，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