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杀戮与征收（2/2）

也看到了更远处，一些被庭园新生时巨大动静吸引而来的、窥探的、充满恶意的目光——有畸变体，有幸存者小队，甚至还有一些更诡异的、散发着微弱能量波动的存在。

他的庭园，就像一块扔进沼泽的巨石，引起了涟漪，也引来了鳄鱼。

林渊的指尖，在王座扶手上轻轻一点。

一道清晰的、冰冷的指令，沿着能量纹路，瞬间传达至所有灰税官和孽债犬牙。

“划定税区。”

“征收……所有越界之物。”

“能量、物质、灵魂……皆可。”

高台之下，三个灰税官眼中亮起冰冷的灰光，迈着整齐划一的、无声的步伐，走向庭园边缘。数只孽债犬牙发出兴奋的低吼，化作一道道扭曲的红影，窜入灰色地带，扑向那些因好奇而过于靠近的畸变体！

无声的杀戮与征收，开始了。

灰税官的手臂化为灰色的利刃，轻易切开畸变体的甲壳，将其能量与物质结构强行抽取、同化，补充入庭园的能量循环。孽债犬牙则疯狂撕咬着猎物的灵魂碎片，将其负面情绪转化为自身动力。

庭园的边缘，如同一个运转的粉碎机，开始吞噬、消化着外界的一切。

林渊高坐于王座之上，冰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看着庭园的范围，以微不可察的速度，极其缓慢地……向外扩张了一毫米。

虽然微不足道。

但，这是一个开始。

“渊债之庭”的征税时代， 正式来临。

而他， 即是税则。

灰色高台之上，林渊如同冰冷的神只，俯瞰着他的疆域。灰税官与孽债犬牙在庭园边缘尽情的收割，将一切越界之物化为精纯的灰色能量，汇入脚下冰冷的脉络。庭园的边界，正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向外蚕食。

绝对的秩序，绝对的冰冷，绝对的……死寂。

钉子站在高台下，身体微微发抖。他不再是那个在废墟里刨食的小老鼠，而是成为了这冰冷系统的一部分，一个活着的节点。他能感受到能量在体内和外界流转，感受到灰税官的每一次挥刃，孽债犬牙的每一次撕咬，都带来一丝微弱的“收益”。安全，却令人窒息。他偷偷抬眼，望向王座上那个身影，眼中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敬畏与恐惧。

林渊的感知与整个庭园同步延伸。他“看”到更远处的废墟中，那些窥探的目光因庭园冷酷的扩张而变得更加惊惧、警惕，纷纷后退，如同潮水般暂时退去。

但也有一些“东西”，没有被吓退。

在庭园东南方向，约一点五公里外，一片尤其扭曲、被浓重辐射尘云笼罩的工厂废墟深处，一股异常的能量波动始终存在，并未因庭园的诞生而退缩，反而……变得更加活跃、更加饥饿。

那能量波动混乱而庞大，带着一种原始的、吞噬一切的贪婪，与“九幽”的孽债不同，与任何债主的力量都迥异。它更像是一个天然的、失控的能量黑洞，在不断自发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却又因某种原因被限制在那片工厂区域。

一个……野生的、无主的“不良资产”聚集地？

林渊冰冷的心念微动。

庭园需要扩张，需要更多的“税基”。内部循环产生的能量过于缓慢，远不足以支撑他未来的计划，甚至难以长期维持现有规模。对外征收是必然，但像现在这样被动地等待“越界者”，效率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