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挥霍债务（1/2）

他看到祖父林振业少年时在洪水中挣扎，眼看就要灭顶，一股无形的、阴冷的力量却托了他一把，将他推上岸边，而洪水中似乎有无数苍白的手臂在不甘地抓挠。

他看到家族中其他一些支脉的亲人，或在灾变中莫名横死，或运气始终衰败，郁郁而终……他们消散时，都有一缕极淡的灰气被无形抽走，汇向某个未知的深渊。

而这些，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利息。

真正的债务核心，庞大的本金和滚雪球般的孽息，最终如同一个不断收缩的黑色旋涡，牢牢锁定了他——林渊！

所有的画面最终汇聚，那庞大的信息洪流在他脑海中凝聚成一个个燃烧着黑色火焰的诡异文字，如同烙铁般狠狠印下：

债主：九幽债主

本源：冥府深处，孽镜台前，万古积欠之怨念与法则化身之一，司掌‘因果债劫’。

位格：低于阎罗，高于无常判官，乃法则性存在，无固定形貌，常以债主最惧之形态显现。

追债方式：蚀魂之息，如影随形，逐步剥夺债务人一切所有（寿命、气运、亲情、记忆、乃至存在痕迹），最终吞没真灵，永镇债劫之下，化为其一部分。

弱点：？？？（权限不足）

关联：████（权限不足）

信息流戛然而止。

地穴入口那巨大的“黑色眼睛”迅速闭合，符文黯淡下去，恢复了原先深不见底的模样。那张暗银色的“源契”冥币也随之耗尽力量，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地穴下的古老意志似乎也消耗巨大，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疏离：“交易……完成。离去吧，债务人。在‘九幽债主’找上你之前……尽情挥霍吧，呵呵……”最后那声低笑，充满了无尽的恶意和嘲弄。

庞大的意志如潮水般退去，缩回地穴深处，再无动静。

林渊站在原地，身体依旧微微摇晃，脸色苍白，额角有冷汗渗出。脑海中那庞大的信息冲击余波未平，“九幽债主”、“因果债劫”、“蚀魂之息”、“剥夺存在”……这些关键词如同毒针，反复刺激着他的神经。

但他强行站稳了。

眼底那疯狂的冷静不仅没有消退，反而因为知道了对手是谁，而变得更加锐利，更加……不计后果。

九幽债主？法则化身？

很好。

至少，不再是完全未知的恐怖。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那些依旧跪伏在地、抖成筛糠的黑袍祭司，扫过死寂无声、仿佛鬼域的黑市，最后落回身后那支沉默 肃立的阴兵军队。

他忽然抬起手。

不是从怀里，而是直接向旁边一抓——从那座虽然缩小了不少但依旧庞大的冥币山上，凌空抓取了一大把面额惊人的冥币。

然后，在无数道惊恐敬畏的目光注视下，他做了一件让地穴深处那古老意志或许都会再次愕然的事情。

他开始……现场“发钱”！

他将抓取的冥币，直接抛向那支阴兵军队！

“赏你们的。”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疯狂。

冥币如同昏黄的雪片，落入阴兵队伍之中。那些没有实体的幽冥士兵，头盔下的猩红光芒骤然暴涨！它们疯狂 地吸收着那些冥币，每吸收一张，身上的铠甲就变得更加凝实，兵刃的乌光就更盛一分，整体的煞气如同沸腾的油锅，轰然攀升！甚至有一些阴兵的形体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铠甲上浮现出更加古老诡谲的纹路，气息变得更加凶戾、更接近……鬼将？

这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