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淬炼的终章(1/2)

午后的第二支药剂(5月12日 14:00)

午后的阳光透过医务室的窗棂,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斑。周麒靠在诊床上,左臂的袖子随意地卷着,韩沫沫正在用酒精棉擦拭他肘窝处的皮肤,动作比上午更轻柔了些。

“第二支爬行者药剂,说明书上说反应会更复杂。”韩沫沫的声音带着专业的谨慎,她手里的深绿色针剂在光线下泛着冷光,“可能会出现肌肉痉挛,是药剂在优化神经反射的正常现象,别紧张。”

刘猛蹲在门口,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奇怪的图案,他不能为周麒做什么,只能这样祈求周麒可以安全度过。历万胜则站在窗边,目光投向远处的围墙,那里有几个村民正在架设铁丝网,动作麻利得像猴子。

“开始吧。”周麒的声音很平静。经历了三次力量药剂和一次爬行者药剂的“洗礼”,他对针头已经生出一种奇异的熟悉感,甚至能从药剂的颜色预判大致的反应。

深绿色的药剂被缓缓推入血管时,预想中的酥麻感确实减弱了许多,像被稀释过的薄荷水,只在注射点周围泛起淡淡的凉意。但这种平静没能持续太久,五分钟后,一股尖锐的酸痛感突然从肩胛骨蔓延开来,像有根细针在沿着脊椎游走,所过之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

“来了。”周麒低声说,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这种酸痛和第一次爬行者药剂的“舒展性酸痛”截然不同,更像是肌肉被强行拉伸到极限后的撕扯感,尤其是关节连接处,疼得他不自觉的握紧拳头。

韩沫沫拿着肌电图仪的探头,轻轻贴在周麒的手臂上:“肌电信号很活跃,神经反射速度比上午快了15%,但波动幅度也更大,说明药剂在强行提升你的反应速度,肌肉还没完全适应。”

刘猛扔掉树枝,凑过来看肌电图仪上跳动的曲线:“这破机器跳得跟心电图似的,周队,真没事?不行就打抑制剂,别硬撑着跟自己过不去。”

周麒摇摇头,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酸痛的背后,一种更精妙的变化正在发生——手指的反应速度似乎更快了,刚才韩沫沫递过来的纸巾,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接住了,快得连自己都有些惊讶;视线也变得更“灵动”,能同时捕捉到窗外飞鸟的轨迹和诊床上蚂蚁的爬行,两者的速度在他眼里都清晰可辨,却不觉得混乱。

“是在优化神经通路。”历万胜突然开口,他的目光落在周麒微微抽搐的手指上,“把神经突触优化加强,让信号传递更直接。过程会疼,但结果是好的。”

二十分钟后,周麒左臂的酸痛感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攀升,最终达到了顶峰。这种酸痛感仿佛是由无数根细针同时扎入肌肉一般,让他的左臂肌肉完全失去了控制,不停地痉挛着。就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里面疯狂地拧着麻花,每一次痉挛都带来一阵剧痛,让周麒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眉头也不自觉地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

然而,周麒并没有因为疼痛而喊停。相反,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强迫自己的手指活动起来。他尝试着去做一些精细的动作,比如用拇指和无名指捏起一根头发。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在此时的周麒眼中,这无疑是一项巨大的挑战。

他的手指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着,每一次的动作都像是在与那股强大的痉挛力量进行一场艰难的拔河比赛。但是,周麒并没有放弃,他集中精力,慢慢地调整着手指的力度和角度,一点一点地靠近那根头发。

终于,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那根纤细的头发被稳稳地捏在了周麒的指尖。那一刻,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尽管疼痛依然如影随形,但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身体的控制精度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这种“在痛苦中进步”的感觉,虽然让人备受煎熬,但同时也带来了一种奇异的成就感。周麒知道,只有不断地挑战自己的极限,才能真正地突破自我。而眼前的这一点小小的进步,虽然微不足道,但却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幸运的是,这种疼痛虽然剧烈,但还在周麒能够轻松应对的范围之内。他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继续投入到下一个动作的练习中。

半小时后,痉挛的肌肉渐渐平息,酸痛感像潮水般退去,只留下轻微的疲惫。周麒坐起身,发现这次排出的油脂比上午少了些,但颜色更深,像融化的橄榄油,黏在皮肤上,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效果……确实弱了。”周麒活动了一下手腕,柔韧性和协调性都有提升,但幅度明显比第一次小,“大概只有第一次的八成多一点,差不多也是提升了六成左右。”

韩沫沫递过来一杯电解质水:“教授说这是正常现象,所有精华药剂都遵循‘边际递减’规律,尤其是爬行者药剂,对神经的优化有天然的极限,不可能无限提升。”

周麒点点头,心里却很平静。他早就预料到会这样,三次力量药剂的经历已经让他明白,任何强化都有代价,效果递减的同时,疼痛却在累积——这或许就是陈教授说的“平衡”,强大的力量不会凭空获得,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疼痛的累积与效果的衰减(16:00)

两小时的间隔像沙漏里的沙子,缓慢而坚定地流逝。当韩沫沫拿着最后一支爬行者药剂走进医务室时,夕阳的余晖正从窗口斜射进来,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最后一支了。”韩沫沫轻声说道,声音中似乎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轻松。这两天来,她一直全神贯注地进行着“药剂淬炼”,身心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如今,终于到了最后一步,她不禁松了一口气。

她手中的针管,颜色依旧是那深沉的绿色,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然而,或许是因为这是最后一支,韩沫沫看着它,竟觉得顺眼了许多。

站在一旁的刘猛和历万胜,他们的表情都显得有些凝重。刘猛将抑制剂小心翼翼地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仿佛那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他的手指紧紧地搭在针管上,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注射进去。

历万胜则将一把锋利的军刀放在诊床边的桌子上,那冰冷的刀刃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他的手始终没有离开刀柄,似乎随时都准备着在必要的时候拿起它,以应对可能出现的紧急情况。

周麒深吸一口气,看着那支深绿色的药剂,突然想起了第一次注射疫王核心药剂时的场景。那时的他,对药剂的效果充满了未知的忐忑,而现在,经历了六支药剂的洗礼,他的心里只剩下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开始吧。”

当药剂注入血管的那一刹那,没有丝毫的过渡,一股尖锐至极的疼痛如火山喷发般猛然袭来!这绝非之前所经历过的酸痛,亦非力量药剂带来的绞痛,而是一种仿佛能穿透骨髓的“刮擦感”。

就好似有人手持筋膜刀,无情地在他身体的每一处肌肉和神经上反复刮擦,所过之处,连骨头都似乎在痛苦地呻吟。这种剧痛让人无法忍受,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撕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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