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冷静推理（2/2）

林风又看向历万胜、赵鹏、韩沐飞等人：“历万胜、赵鹏跟我走，负责开路和警戒；韩沐飞、卫华断后，防止被意外情况缠上；其他人组成机动组，随时支援。速度要快，动作要轻，我们只有五分钟时间找到楼梯并上天台！”

“明白！”队员们齐声应和，之前的疲惫和迷茫被新的目标驱散，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重新燃起了斗志——只要找到病毒意志，他们之前的牺牲就没有白费，人类就有了对抗病毒的希望。

林风弯腰，从地上捡起周麒之前战斗时脱下的战术背包——里面装着采集病毒样本的工具：无菌采样管、低温保温盒、基因提取棉签，还有之前从六楼采集的菌丝和肉块标本。这些东西是他们此行的核心目标，绝不能遗漏。

林风的脚步几乎是砸在地面上。他没再回头确认身后两人的动静，只借着方才残留的视线，蹬地转身时带起一阵风，礼堂里凝滞的空气被撕开，混着淡淡的霉味灌进衣领。鞋底碾过地面散落的枯叶和碎石，发出“咔嚓”的细碎声响，在空旷的空间里格外清晰——他甚至能感觉到裤腿扫过墙角堆积的废弃椅腿，冰凉的触感一瞬即逝。

历万胜和赵鹏的呼吸声紧随其后，粗重却稳。两束手电光从林风身侧扫过，像受惊的游蛇在昏暗里窜动，光束边缘掠过布满灰尘的舞台幕布，在暗红的布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最终齐齐落在礼堂后方的墙壁上。

那墙面上的菌丝看得人头皮发麻。不是别处那种薄薄一层、零散分布的状态，这里的黑红色菌丝厚得像凝固的血块，死死扒着墙皮，指尖若碰上去，恐怕会沾到一手黏腻的汁液。最诡异的是菌丝的形态——它们并非均匀覆盖，而是在墙面中央被硬生生“推”向两侧，有些菌丝被压得贴在墙面上，呈现出扭曲的弧度，还有些断裂的地方，露出下面灰褐色的墙皮，像一道被反复摩擦过的痕迹。显然不是自然形成，更像是有什么东西频繁从这里经过，用身体将菌丝硬生生挤开，久而久之，便在墙面上刻出了一道隐形的“通道”。

“这里有问题！”历万胜的低喝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果断。他快步上前时，腰间的军刀鞘轻轻撞了一下，发出“叮”的轻响。他没犹豫，反手抽出军刀，银白色的刀身在手电光下闪过一道冷芒，刃尖精准地挑开表面最厚的一层菌丝。

“嗤——”菌丝被挑断的瞬间，一丝腥气飘了出来。随着表层菌丝被拨开，更多被压在下面的菌丝簌簌掉落，墙壁上赫然露出一道半米宽的缝隙。缝隙边缘的墙皮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粗糙的砖石，手电光往里探去，能清晰看到缝隙后方延伸的阶梯轮廓——石阶表面蒙着一层薄灰，但阶梯边缘却相对干净，显然有人经常踩踏，甚至能看到几缕没被清理干净的黑红色菌丝，缠在石阶的缝隙里，像细小的蛇。

赵鹏下意识将手电光调亮了些，光束顺着阶梯往上照，只能看到几级台阶后便陷入更深的黑暗，仿佛有什么东西藏在那片黑里，正静静等着他们靠近。林风停下脚步，指尖抵在冰冷的墙面上，能感觉到墙壁传来的微弱潮湿感，心脏在胸腔里跳得更快了些。

“就是这里！”林风精神一振，率先钻进缝隙。通道狭窄而陡峭，仅容一人通过，两侧的墙壁上布满了潮湿的粘液，脚下的阶梯被菌丝覆盖，踩上去容易打滑。他放慢脚步，手电光束照向阶梯上方，隐约能看到尽头有一扇铁门，门上同样缠绕着菌丝。

“跟上！保持间距，别掉队！”林风回头叮嘱道，然后继续向上攀登。

队员们依次钻进通道，狭窄的空间里只剩下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吸声。韩沐飞走在最后，他时不时回头看向通道入口，确保没有变异体追上来，肩膀的旧伤因为攀爬动作而隐隐作痛，但他咬着牙，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现在是关键时刻，他不能拖后腿。

赵鹏走在中间，手电光束扫过阶梯侧面的墙壁，发现上面有许多细小的抓痕，显然之前有变异体从这里经过，很可能是纣或成熟体定期上天台“巡逻”留下的痕迹。这一发现，更印证了周麒的推理——这里确实是通往天台的通道，而且经常有变异体活动，进一步说明天台有需要守护的东西。

楼梯间的霉味混着尘土在鼻间打转，历万胜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时，还带着明显的喘息——他的手电光束斜斜照在前方台阶上，每一级石阶都爬着干枯的黑褐色菌丝，鞋底碾过的时候，会发出“沙沙”的脆响，像踩碎了晒干的枯叶。“还有十米就到顶了！”他又喊了一声，这次声音里多了几分笃定，林风抬头时，刚好看到他伸手指向斜上方，手电光精准地落在一扇铁门的把手上，那金属把手在昏暗里泛着锈迹斑斑的冷光。“门上有锁，但看起来已经生锈了，我来砸开！”

林风的心跳骤然加快，脚下的速度也提了起来，鞋底重重磕在台阶边缘，震得脚踝微微发麻。他快步赶到历万胜身边，目光第一时间落在那扇铁门上——门板上的锈迹像泼开的墨，一道道顺着边缘往下流，连把手周围都裹着一层干枯的菌丝，那些菌丝硬得像铁丝，轻轻一碰就会簌簌掉渣，显然至少几个月没被人动过。“难道不是这里吗？”一个疑问猛地撞进林风的脑子里，之前一路追来的变异体痕迹还清晰地印在记忆里：被踩碎的菌丝、墙面上深凹的爪印、还有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腥气，明明都指向这个方向。可这扇紧闭的铁门，却像在否定他的判断。

但现在没时间犹豫了。林风攥了攥手心，指尖触到工兵铲的木柄，冰凉的触感让他冷静了几分——只要推开门，上了天台，所有疑问都会有答案。

“让开！”历万胜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只见历万胜往前跨了一步，身体微微下沉，双手握紧工兵铲的木柄，手臂上的肌肉在夜行服下绷起，形成一道紧实的线条。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工兵铲举过头顶，寒光闪闪的铲刃对准那把锈迹斑斑的铁锁，狠狠砸了下去！

“铛——！”

沉闷的撞击声在楼梯间里炸开，震得人耳膜发疼。铁锁被砸得往一边歪去，表面的锈皮簌簌掉落，锁身明显变了形，可锁芯却还死死卡着，没断。

“再来！”林风立刻喊道，目光紧紧盯着那把摇摇欲坠的锁，“瞄准锁芯连接的地方！”

历万胜点点头，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石阶上。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这次没有急于发力，而是先用铲尖轻轻碰了碰锁芯与锁身衔接的缝隙，确认位置后，再次将工兵铲举高。这一次，他的动作更稳，力量也更集中，铲刃带着风声落下，精准地砸在缝隙处！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比刚才的撞击声更刺耳。锈迹斑斑的锁芯应声断开，那把铁锁“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重重砸在石阶上，发出沉闷的回响，滚出去几步后才停下。

林风没等声音消散，立刻伸手抓住铁门的把手。入手处全是铁锈，粗糙的质感磨得手心发疼。他用力一推——“吱呀”一声，铁门被推开一道缝隙，一股浓烈到极致的血腥味瞬间涌了进来！

那味道比之前在任何地方闻到的都要刺鼻，像是无数只血袋被戳破，浓稠的血味混着淡淡的腐臭，直往鼻腔里钻。林风下意识捂住口鼻，可那味道却像无孔不入的藤蔓，绕过指缝，顺着呼吸往喉咙里窜，呛得他胸口发闷。旁边的历万胜和赵鹏也反应迅速，立刻抬手捂住嘴，即使脸上戴着防毒面具，也能从他们紧绷的下颌线看出，这股血腥味连防毒面具都挡不住，窒息感像潮水般裹住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