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重逢与疫王阴影（2/2）

“主仓库的冷库附近，”历万战指向窗外，“我们追黑狼的时候撞见的，它好像在守护什么东西，不怎么移动。”他突然想起什么，“你们刚才在平台上，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叫声？”

周麒的心猛地一沉。他们在二楼平台时，确实听到过一阵沉闷的嘶吼，当时以为是普通丧尸聚集的声音，现在想来，那很可能就是疫王的叫声。“难怪尸潮会突然变得疯狂。”他喃喃自语，看向赵刚，“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那东西太危险。”

通风管里的重逢（22:00）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得剧烈摇晃，插销的螺丝开始松动。赵刚立刻用消防斧顶住门，吼道：“又来一批！至少三十只！”

周麒看向通风口，那里的栅栏已经被之前的人拆了，黑漆漆的管道像条蛰伏的蛇。“只能从这走。”他抓起军刀，“赵刚先上，王磊断后，闪电跟上！”

就在这时，通风管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众人瞬间戒备，周麒的军刀已经出鞘，历万战的消防斧也举了起来。一个黑影从管道里掉出来，重重摔在地上，发出痛苦的闷哼。

“是韩沐飞！”雷钊认出了那人的灰色卫衣。韩沐飞挣扎着爬起来，额头上渗着血，看到办公室里的人，明显松了口气：“找到你们了……”

管道里又陆续掉下来四个人，最后一个是历万胜，他的军刀上沾着暗红色的血，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吓人。“万云……”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没救回来，冷库里全是丧尸，她……”

历万战的身体猛地一僵，消防斧“哐当”掉在地上。他冲过去抓住历万胜的肩膀，用力摇晃：“你说什么？万云怎么了？！”

历万胜没有反抗，任由哥哥摇晃，眼泪突然毫无征兆地掉下来：“她变成了……那些丧尸，眼睛是红的……我没办法……”他的声音里充满绝望，“还有老陈和阿武，为了掩护我，被丧尸感染了……”

历万战的嘶吼声在办公室里回荡，他一拳砸在墙上，水泥碎屑簌簌掉落。这个在巷战中勇猛无畏的男人，此刻像个迷路的孩子，痛苦得浑身颤抖。周麒默默移开目光，让赵刚他们去安慰历万胜，自己则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依旧密集的尸群。

密道与下水道的逃亡（22:30）

“我们加入你们。”历万胜突然开口，声音虽然沙哑，却异常坚定，眼神直勾勾的盯住周麒，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他抹掉脸上的泪水，看向周麒，“我们大仇得报，现在我们也没地方去。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要对付疫王，我们可以帮忙。”

历万战猛地抬头，想说什么，却被历万胜的眼神制止。弟弟的目光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周麒看着眼前这伙伤痕累累眼睛里面却有火焰一样的人，又看了看自己身边同样疲惫的队友，点了点头：“可以。但要听指挥。”

“有个密道。”历万胜立刻说道，“我在追黑狼的时候发现的，通往工厂后面的污水处理站。”他指向办公室的文件柜，“后面有个暗门，用消防斧能劈开。”

赵刚立刻动手，消防斧劈在文件柜侧面的木板上，木屑飞溅。三分钟后，一道半米宽的暗门出现在墙壁上，里面黑漆漆的，只能看到向下延伸的台阶，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

“我先探路。”历万战捡起消防斧，率先走了进去，军靴踩在台阶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周麒让闪电跟上去，自己则殿后，看着每个人依次进入暗门——王海林被王磊背着，小李扶着受伤的雷钊，赵子烨和张志添合力搬着一块铁皮板，用作临时盾牌。

密道比想象中长，台阶陡峭而湿滑，每隔几米就有一盏早已熄灭的应急灯。走了大约十分钟，前方出现微弱的光亮，伴随着哗哗的水声。“快到了。”历万胜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出去就是下水道主管道。”

出口被一块生锈的铁板封着，赵刚和历万战合力才推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下水道主管道宽约三米，深及膝盖的污水里漂浮着垃圾和不知名的残骸，两侧的墙壁上爬满绿色的苔藓。

“沿着管道一直走，”历万胜指着右侧，“大约两公里有个检修口，能通到地面，离工厂至少一公里。”他率先跳进污水里，水花溅湿了裤腿，“抓紧时间，疫王的叫声可能会引来更多丧尸。”

众人依次进入下水道，污水冰冷刺骨，没过脚踝时，小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周麒走在中间，闪电紧随其后，军犬的鼻子在空气中不停嗅探，警惕地注意着管道深处的动静。偶尔有几只从裂缝里钻进来的丧尸，很快就被众人用冷兵器解决，黑血混着污水流淌，在身后留下蜿蜒的痕迹。

雨夜里的归途（24:00）

当检修口的铁板被推开时，清新的空气夹杂着雨水灌进来，让每个人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外面是片废弃的农田，玉米秆在风中摇晃，远处的工厂方向隐约传来沉闷的嘶吼，像是疫王在黑暗中咆哮。

周麒看了眼腕表，指针刚好指向午夜十二点。雨还在下，不大，却足够打湿每个人的衣服，寒意顺着衣领往里钻。“往南走，”他辨认着方向，“林语路别墅在那个方向，大约五公里。”

没有人说话，只有脚步声和雨水敲打玉米叶的沙沙声。历万战走在最前面，消防斧扛在肩上，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比之前佝偻了许多。历万胜和韩沐飞跟在后面，偶尔低声交谈几句，内容没人听得清。

赵刚走到周麒身边，递过来半块压缩饼干：“吃点东西。”他看着远处工厂的方向，“那疫王……真有那么邪乎？”

“比我们想象的更麻烦。”周麒咬了口饼干，干燥的粉末在喉咙里打转，“声波攻击，生物感染，还能控制普通丧尸，相当于一个移动的指挥中心。”他顿了顿，补充道，“必须尽快想办法解决它，否则别墅也不安全。”

王磊带着王海林走在最后，军犬闪电时不时回头看看，确保没有人掉队。当林语路别墅的轮廓出现在雨幕中时，所有人都停下脚步，看着那栋在夜色中亮着灯火的建筑，像看到了沙漠中的绿洲。

刘棠棠和李姐显然听到了动静，别墅的大门打开一条缝，探照灯的光束扫过来，照亮了众人疲惫却带着希望的脸。“是周队他们！”刘棠棠的声音带着惊喜，很快，大门被完全打开，温暖的灯光从里面涌出来，驱散了雨夜里的寒意。

周麒第一个走进别墅，战术靴在门厅的地板上留下湿漉漉的脚印。李薇带着医护人员立刻迎上来，看到王海林的伤口和众人身上的血迹，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先处理伤口，”周麒脱下湿透的战术背心，露出里面被汗水和血水浸透的t恤，“然后清点人数，准备食物和热水。”他看向窗外的雨夜，工厂方向的嘶吼已经听不见了，但疫王的影子，却像一块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