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铁火初燃造新械 锐士营起聚巧匠(1/2)

铁火初燃造新械 锐士营起聚巧匠

(赵洐回府时,日头刚过晌午。书房窗下的石榴花开得正艳,红得像团火,他却没心思瞧,反手关了房门就往床底摸——拖出个落了层薄灰的樟木箱,箱盖一掀,里头除了几件换洗衣物,最底下压着本牛皮封面的册子,纸页边缘都磨卷了,正是他穿越前画的武器草图。)

赵洐(蹲在箱前翻册子,指尖划过“手枪结构图”时停住,指腹蹭着纸页上歪歪扭扭的膛线纹路)【心里算得清楚:三百禁军是现成的兵,可手里没家伙就是空架子。穿越前泡军迷论坛那几年没白混,土制手枪的原理记牢了——枪管、撞针、弹簧,这三样是核心】:以一当万?先得有能让他们“当万”的家伙。手枪先造十支练手,防弹衣赶制三百件,冲锋枪……得等工匠凑齐了再开炉。

(他把册子往怀里一揣,转身就往外走,刚到院门口就撞见肖章——手里抱着摞账本,见他急乎乎的模样,赶紧把账本往怀里拢了拢)

肖章(踮脚往他身后瞅,没见旁人,才小声问):殿下这是要去哪儿?方才王掌柜派人来问,玻璃窑的新模子要不要今儿开烧……

赵洐(拽着他就往府外走,脚步快得带起风):玻璃窑先搁着!跟我去铁匠炉——不,先去城西营地找周武,让他挑十个手巧的禁军,去街上招工匠。

肖章(被拽得踉跄了两步,手里的账本掉了两本)【懵着捡账本】:招工匠?啥工匠?咱窑上有铁匠啊,老张打犁头可利索了……

赵洐(头也不回):打犁头的没用!要会打铁坯、能挫膛线的,最好是懂点铜活的——造撞针得用黄铜,弹簧得用熟铁反复锻打。去告示栏贴告示,月钱给双倍,管饭,干得好再加赏!

(两人往城西走时,路过紫微府的后墙。墙头上探出几枝蔷薇,粉白的花瓣沾着晨露,赵洐脚步顿了顿——昨儿紫微还说这蔷薇该搭个花架,他原打算用新烧的琉璃杆做,这会儿却满脑子都是枪管的尺寸。)

肖章(见他盯着墙头发愣,撞了撞他胳膊):殿下瞅啥呢?再不去营地,周统领该带着人练完马步了。

赵洐(收回目光,往营地方向快走两步)【含糊道】:没啥。让你招工匠时多留个心眼,别招着宫里或是其他王府的眼线——这事得瞒着。

(城西营地这会儿正热闹。三百禁军列成三排扎马步,周武拿根藤条在队里溜达,见谁膝盖弯了就抽一下。晨露顺着禁军的甲胄往下淌,在地上积成小水洼,却没一人敢吭声,连呼吸都压得匀匀的。)

周武(眼尖瞧见赵洐,赶紧喊了声“立定”,自己先迎上来,藤条往腰后一藏):殿下!您来得正好,刚练到辰时,弟兄们精神头足着呢!

赵洐(往队伍里扫了眼,见个个脊背挺得笔直,心里先松了口气)【开门见山】:周武,你挑十个手巧的,跟着肖章去招工匠——要会打铁、懂铜活的,越多越好,月钱双倍。

周武(愣了愣,藤条从腰后滑下来都没察觉):招工匠?殿下是要……造新家伙?就您前儿说的那“手枪”?

赵洐(从怀里掏出册子,往他手里一塞):自己看。挑人的时候别光看力气,看手指头——指尖有薄茧、没裂口的,准是做细活的料。

周武(捧着册子翻得飞快,眼睛越睁越大,指尖在“枪管膛线”那页停住,喉结滚了滚)【声音都发颤】:这……这管子里要刻螺旋沟?子弹转着飞?末将这就去挑人!

(他转身就往队伍里钻,藤条也忘了拿,扒拉着禁军的胳膊看手指,惹得队伍里一阵小声骚动。肖章捡起藤条,凑到赵洐身边)

肖章(小声说):双倍月钱?展销会赚的银子刚够给禁军买帐篷,再这么花……怕是要见底了。

赵洐(往铁匠炉方向望——就在营地旁不远,烟囱还没冒烟,是前几日刚腾出来的)【咬了咬牙】:钱不够就先欠着!等造出武器,往后赚的银子能翻十倍。你跟去盯着招工匠,别让周武那粗人把账算错了。

(肖章应着去了,赵洐则往铁匠炉走。王掌柜正蹲在炉边拾掇,见他来赶紧站起来,围裙上还沾着铁屑)

王掌柜(搓着手笑):殿下来得巧,我刚把老张叫来了,他正磨锉刀呢。您要打啥?尽管吩咐。

老张(从炉后探出头,手里攥着把大锉刀,刀刃磨得亮闪闪的):殿下是要打新犁头?前几日说的那种带尖齿的……

赵洐(没接话,蹲在铁砧旁画草图——用炭笔在地上画了个手枪的大概模样,指着枪管部分):老张,先打这个管子,长约七寸,内径两指宽,里头要刻螺旋纹,每转一圈走五寸——这叫膛线,懂?

老张(凑过来看地上的图,眉头皱成个疙瘩,手指在螺旋纹上划了划)【结结巴巴道】:刻……刻沟?管子这么细,咋下锉刀?弄不好就裂了……

赵洐(从怀里摸出个玻璃珠——是展销会剩下的次品,往地上一放):用玻璃窑的打磨机改改,装个小转轮,把枪管固定住,慢慢磨。金刚砂有吧?用那个磨,比锉刀匀。

王掌柜(拍了下大腿):有!前几日从波斯商人那儿换了半袋金刚砂,原打算磨琉璃的!我这就去改打磨机!

(正忙着,小桃拎着个食盒颠颠跑来,食盒上还印着百香楼的红戳,老远就喊):殿下!霓裳姐姐让我送吃的来!说是刚出锅的肉包子!

她跑到炉边才停住,见地上的草图就好奇地蹲下来,手指点着手枪的扳机处)【歪着头问】:这是啥呀?长得像个小拐杖,还带个小疙瘩。

赵洐(拿块干净布擦了擦手,捏起个肉包子往嘴里塞)【含糊道】:是能打坏人的“拐杖”。等造好了,给你打只麻雀试试,老远就能打中。

小桃(眼睛一亮,又赶紧摇摇头):还是别打麻雀了……要不打兔子?兔子肉好吃。

霓裳(跟着走进来,手里还拿着块刚裁好的牛皮,边缘用剪刀剪得整整齐齐)【浅笑】:殿下这是要造武器?方才听肖章说在招工匠,就猜着了。这牛皮是前几日收的,鞣得软乎,做枪套正好。

赵洐(往她手里塞了个肉包子,指尖碰着她的手背,像被烫了似的缩回来)【点头】:不光造枪,还得造防弹衣。王掌柜,你让窑工把熟铁打成巴掌大的薄片,每片打磨光滑,然后让霓裳她们……

他转头看霓裳,见她正拿着牛皮比划,忽然想起啥,改口道:“让府里的绣娘把铁片三层叠起来,缝在牛皮里,做成背心样式——弓箭射不穿,刀也劈不开,穿在身上还轻便。”

霓裳(捏着牛皮应道):我这就回去找绣娘。三层铁片?会不会太重?

赵洐(摆手):不重。每层铁片薄得能透光,三层加起来也比铁甲轻。锐士营的弟兄穿这个冲到跟前,再开枪,保管敌人措手不及。

(日头升到头顶时,周武带着十个禁军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工匠——有扛着工具箱的,有背着风箱的,个个脸上带着点拘谨。肖章跟在后面,手里拿着本账册,正核对着人名)

周武(指着最前面的个矮胖工匠):殿下,这是李铁匠,在城南开铁匠铺的,据说能打绣花针粗细的铁条!这是王铜匠,会做铜锁,钥匙齿纹做得比头发丝还细……

李铁匠(赶紧放下工具箱,对着赵洐拱手):小人李三,给殿下请安。听说殿下要打稀罕物件,给双倍月钱,就冒昧来了。

赵洐(往铁匠炉里添了块煤,火苗“呼”地窜起来):来了就好。李三,你跟老张负责打枪管、铁片;王铜匠,你做撞针、弹簧——就按我画的图做,做坏了不怪你们,做好了赏银子!

(工匠们听了都松了口气,纷纷围过来看草图,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李三拿着炭笔在地上画了个小转轮,说能固定枪管磨膛线;王铜匠捏着块黄铜片,说撞针得淬火才结实。)

赵洐(见他们上手就懂行,心里乐开了花)【暗忖:人凑齐了就好办。先把手枪造出来,再练拆装,等锐士营能用枪了,再开造冲锋枪——二十发弹匣连打,想想都带劲。】

(铁匠炉的火越烧越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很快响了起来,混着工匠们的吆喝声、禁军们的训练声,在城西的午后搅成一团热热闹闹的响。赵洐站在炉边,看着火星往上窜,落在自己的靴尖上也不觉得烫——他知道,这铁火燃起来的,不只是新武器,还有他心里那把憋了三年的火。)

紫微(这日傍晚从府里出来,想去瞧瞧展销会剩下的些物件,路过城西时,听见了铁匠炉的动静。她站在树后往那边望,见赵洐正蹲在铁砧旁,拿着根枪管对着光瞧,眉头皱着又忽然舒展开,嘴角还带着点笑)【心里轻轻叹了口气】【青禾在旁边说“小姐,他们打得真热闹”,她没应声,只觉得那火光映在赵洐脸上,竟比窗下的石榴花还艳】:他这是……要做大事了。

(日头往西斜时,铁匠炉的节奏渐渐稳了。李三蹲在铁砧旁,手里捏着根刚锻打的枪管——通红的铁管在冷水里一浸,“滋啦”冒起白汽,露出青黑的铁色,膛线的螺旋印在光下若隐隐现。)

李三(举着枪管往地上顿了顿,震掉水珠)【抹了把额头的汗,眼里发亮】:殿下您瞧!这膛线磨得匀不匀?方才按您说的,用金刚砂磨了三遭,里头没半点毛边!

赵洐(接过来对着夕阳瞧——光线顺着膛线转着往里钻,像条发亮的螺线)【指尖敲了敲管壁】:还行。再打九根,都按这标准来。记住,枪管得淬三次火,每次淬火后都要校直——歪了半分,子弹就打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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