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秽物构陷藏毒计,宫婢屈从落深渊(2/2)

(阿娟回到自己的小偏房,反手闩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腊月的寒气从门缝里钻进来,冻得她指尖发麻,可心里的寒意比这深冬的风雪更甚。桌上放着刚领的药包,是给母亲熬制咳喘药的,纸包上还印着太医院的朱砂印记——那是刘妃昨日刚赏下的。)

阿娟【抓起药包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药包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娘……女儿该怎么办啊……

(她想起表哥上次偷偷塞给她那方肚兜时的慌张,他说只是受刘妃所托“借”来用几日,绝无歹意。那时她虽觉不妥,却想着不过是件衣物,或许只是刘妃想拿捏香妃的小把柄,怎会料到竟是这般阴毒的算计。)

(窗外传来巡夜侍卫的梆子声,“咚——咚——”两下,已是二更天了。阿娟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像只困在笼子里的鸟。她知道刘妃的手段,若是抗命,别说母亲的药没了着落,自己这条命怕是也保不住。可真要照做了……香妃娘娘待人素来温和,上次她打碎了御赐的茶杯,还是香妃帮着在皇帝面前圆了过去……)

阿娟【猛地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脸颊火辣辣地疼,却压不住心里的慌乱】:阿娟啊阿娟,你忘了娘咳得直不起腰的样子了吗?忘了当初要不是娘娘赏药,娘早就……

(她咬着牙,从枕下摸出一支褪色的银簪——那是表哥托人带给她的,说是攒了三个月月钱买的。簪子上的花纹早已磨平,却被她摩挲得发亮。她将银簪紧紧攥在手心,簪尖硌得掌心生疼,像是在替她做这个艰难的决定。)

(三日后,亥时。禁卫营的营房里,阿娟的表哥张猛正借着油灯的光擦拭佩刀。他是个憨厚的汉子,因力气大被选入禁卫营,却不懂宫里的弯弯绕绕,只当刘妃让他“演场戏”是为了给香妃个教训,事成后能升个小头目,好让他攒够钱娶媳妇。)

张猛【见阿娟进来,连忙放下刀,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妹子,你怎么来了?刘妃娘娘的事……都安排好了?

阿娟【避开他的目光,声音低得像蚊子哼】:表哥,待会儿……待会儿你按娘娘说的做,到了承乾宫后巷就故意引着巡逻队过去,记住,那肚兜要藏在贴身的地方,被搜出来时……要装作慌乱,就说……就说是香妃娘娘主动给你的……

张猛【挠了挠头,有些不解】:为啥要说谎啊?不就是拿错了件衣裳吗?顶多挨顿罚呗。

阿娟【眼圈一红,猛地转过身】:别问了!照做就是!事成之后……娘娘会保你升官的。

(她不敢再看表哥的眼睛,怕自己会忍不住说出真相。转身跑出营房时,撞见了同营的侍卫,对方打趣地问她是不是来给表哥送夜宵,她只胡乱应了一声,脚步踉跄地消失在夜色里。)

(永寿宫的暖阁里,刘妃正对着铜镜描眉。镜中的女人眼角带着细纹,却在精心描画下显得几分凌厉。她用眉笔在眼角轻轻一挑,画出一道锋利的弧度,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思。)

刘妃【对着镜子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得意】:香妃啊香妃,今夜过后,你这朵看似清雅的兰花,就要染上洗不掉的污泥了。

(侍立的宫女端来一碗参汤,她接过,却没喝,只是用银簪在汤里轻轻搅动着,目光落在簪头映出的细碎光影上,像是在欣赏一出即将开锣的好戏。)

(承乾宫的后巷格外寂静,只有风卷着残雪掠过宫墙的声音。张猛揣着那方肚兜,缩在墙角的阴影里,手心全是汗。他总觉得这事不对劲,可一想到升官和阿娟的嘱咐,又硬着头皮按捺住心慌。远处传来巡逻队的脚步声,他深吸一口气,故意踢倒了脚边的扫帚——那是刘妃特意让人放在这里的“信号”。)

“谁在那里?”

(巡逻侍卫的呵斥声打破了寂静,火把的光瞬间照亮了墙角。张猛“慌乱”地想躲,却被侍卫一把按住,搜身时,那方绣着兰草的肚兜从他怀里掉了出来,落在雪地上,月白色的锦缎在火光下格外刺眼。)

(这一刻,永寿宫的暖阁里,刘妃正将那碗参汤缓缓倒掉,汤汁溅在雪地里,冒起一阵白气,很快便与寒气融为一体,没留下半点痕迹。)

(第二十四章:阿娟表哥明知风险极大,闹不就会招来灭族之灾,但又惧怕刘妃,只好依计而行,半夜在香妃宫外晃荡,被巡夜的禁军发现 ,问他在做什么,他说是香妃相邀来香妃宫的,并拿出香妃的肚兜来正面自己,禁军见事情严重,压解表哥来见太监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