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太子见证据确凿 跪求皇上饶性命(1/2)

太子见证据确凿 跪求皇上饶性命

(太和殿内烛火如昼,六十支盘龙烛焰窜起半尺高,“噼啪”作响的火星时不时溅落在鎏金烛台上,烛油顺着雕花纹路蜿蜒滴落,在金砖地面凝结成深浅交错的蜡痕,宛如凝固的血泪。御案前的空地上,层层叠叠的罪证铺展如瀑——江南盐商的流水账本墨迹淋漓,每页都密密麻麻记着向东宫输送银两的明细,末尾签着盐商与东宫管家的亲笔署名;太子与淮南藩王的绢帛密函绣着暗纹,瘦金体字迹力透纸背,字字句句皆是密谋起兵的狼子野心;囤积兵器的清单盖着禁军封存的朱红火漆印,甲胄、弓弩、红衣大炮的数量赫然在目,桩桩件件都似淬毒的利刃,直刺殿内众人眼底。)

“哗啦——”

两名禁军架着太子李烨的臂膀闯入殿门,玄色玉带从腰间歪斜滑落,明黄常服的下摆蹭过地上的卷宗,纸页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刚被松开束缚,太子的目光便如被磁石吸附,死死钉在那封摊开的绢帛密函上——末尾“烨”字的弯钩带着他独有的收锋习惯,连少年时学书因握笔过紧留下的细微顿笔都清晰可辨,这是他三年前深夜在东宫书房亲笔所写,如今却成了将他钉在耻辱柱上的铁证!

“父皇!”

太子踉跄后退两步,双腿一软“咚”地跪倒在地,膝头撞击金砖的闷响在空旷大殿回荡。他双手撑着冰凉的地面,抬头时脸色惨白如纸,声音带着颤音嘶吼:“儿臣冤枉!这些都是九弟伪造的假证!他素来觊觎储君之位,此番勾结三皇兄设下圈套,就是想将儿臣置于死地啊!”

说着便要伸手去抓密函,指尖刚触到绢帛边缘——

“放肆!”

皇上猛地一拍御案,九龙砚台中的墨汁“唰”地飞溅而出,乌黑的墨点溅在太子胸前的常服上,洇出一团丑陋的污渍。龙椅扶手被攥得“咯咯”作响,皇上怒目圆睁,额角青筋凸起:“伪造?盐商供词录在青铜竹简上,声纹与本人丝毫不差;钱庄转账记录盖着江南布政使司的官印,每笔款项都能顺着银流追溯到东宫账户;藩王密函的绢帛是西域进贡的冰蚕锦,东宫库房去年才申领过两匹——这些难道都是伪造得出来的?!”

太子喉结剧烈滚动,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鬓边的发丝,黏腻地贴在脸颊上。他下意识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三年前盐商送百万两白银入东宫时,管家亲手签收的账本还锁在寝殿暗格;与藩王使者在御花园假石后密谈时,特意支开了巡逻侍卫,却没留意暗处藏着影卫;派死士暗杀九殿下时,亲手交付的东宫专属毒针,针尾刻着的“东宫秘制”四字如今怕是已落入禁军手中……桩桩件件,都是曾以为天衣无缝的布局,如今尽数化作戳穿谎言的铁证!

“父皇!儿臣知错了!”

太子突然膝行向前,双手死死抱住皇上的龙靴,指甲抠进靴底的云纹刺绣,几乎要将布料撕碎。他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砰砰砰”的声响接连不断,很快便渗出血迹,与地上的墨汁混在一起,晕出诡异的暗红色痕迹。

“是儿臣鬼迷心窍!是儿臣被猪油蒙了心!”他哭声嘶哑,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储君威仪荡然无存,像条丧家之犬般乞求,“盐商说能帮儿臣巩固储君之位,藩王承诺帮我铲除异己,我一时糊涂才被他们蛊惑,做出这些大逆不道之事!求父皇看在父子一场的情分上,饶儿臣一命!”

他抬起头,额头的血顺着脸颊滑落,混着泪水淌进嘴角,咸腥的味道刺激着神经:“儿臣愿削去所有爵位,终身囚禁东宫偏殿,每日抄写一百遍佛经忏悔过错;若是不够,儿臣愿自废双手,此生不再提笔批阅文书——只求父皇留儿一条性命!”

“太子殿下,事到如今才忏悔,未免太过虚伪。”

九殿下李宸上前一步,玄色衣袍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声音如寒冬寒冰般刺骨。他俯身捡起一份泛黄的卷宗,“啪”地一声掷到太子面前,卷宗散开,露出密密麻麻的字迹:“你勾结盐商抬高盐价,江南三州半年内饿死三万余人,流离失所者不计其数;私筑三座兵器库,囤积甲胄三千副、弓弩五千张,意图谋反颠覆江山;派人暗杀朝廷命官,连兄弟都痛下杀手——这些罪行罄竹难书,岂是一句‘知错’便能抵消?!”

太子的目光扫过卷宗上的字句,“盐价暴涨,斗米换斤盐”“妻离子散,尸骨遍野”的控诉如尖刀般扎进眼底,他下意识别开脸,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指尖死死抠着地面的砖缝。

“父皇,儿臣还有新证呈上!”

殿门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三皇子李弘带着两名御史快步闯入,手中捧着的厚重卷宗几乎要遮住他的半张脸。他将卷宗重重拍在御案上,“咚”的一声震得案上的笔墨微微晃动:“儿臣刚从专案组查获,东宫官员借采买宫廷物资之名,三年间贪污国库白银五百万两,其中三成流入太子私库,另有两成通过秘密渠道资助淮南藩王练兵!”

他侧身让开位置,示意御史展开卷宗:“这些账目经户部、御史台双重核对,每一笔收支都有凭证可查,桩桩属实,绝无半分虚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