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东宫怒碎青釉盏 暗计频施欲除锋(2/2)
周显(额头抵着地面,声音因紧张而发紧):赵洐把王坤父子押进诏狱后,拿着从王家抄的密信去了九皇子府!属下派人跟着,看见他从巳时进府,直到未时才出来,出来时手里多了块九皇子的私印,银质的,刻着二字!
太子(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得像要断裂,手背青筋暴起):好得很!果然攀上九皇子了!一个藏头露尾的皇子,也敢拉帮结派!(突然一脚踹在周显肩上,将他踹得趴在地上,甲胄与地砖碰撞发出刺耳声响)连个人都盯不住,本王养你们这群卫尉有何用!还不如养几条狗,至少狗还会摇尾巴护主!
周显(忍着痛不敢抬头,肩膀传来阵阵麻意,却只能将头埋得更低):属下罪该万死!但赵洐出府后直接去了禁军大营,召集了三百精兵,说是要...要彻查近五年的军粮账册!现在营里灯火通明,连库房都被他撬开了!
李修(脸色大变,像是被人兜头浇了盆冰水,失声惊呼):不好!他这是要顺藤摸瓜,把北疆的事全翻出来!那些账册里可有不少咱们动过的手脚,若是被他查出来...
太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尖掐进掌心,用疼痛压制怒火,目光扫过殿内两人,声音冷得像冰):慌什么?天塌不下来。(突然看向周显,语气冰冷如刀)你带五十卫尉,去把王坤的家眷全到东宫来。记住,是,要是伤了一根头发,本王唯你是问。(顿了顿,加重语气,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告诉王坤,想让他们活命,就把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尤其是...不能提半个字!否则,他就等着给全家收尸吧!
周显(叩首,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属下遵命!
(周显退下后,殿内又恢复了压抑的寂静,只有烛火跳动的噼啪声。太子走到案前,重新拿起那叠密信的抄本,指尖在北疆都护四个字上停留许久,指腹摩挲着纸面,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太子(对李修低语,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让北疆那边做好准备,张都护不是一直想要河西的马场吗?告诉他,事成之后,马场归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神冷酷)若是王坤嘴不严...就当从来没有过这个人。诏狱里的死囚多一个少一个,没人会在意。
李修(心头一凛,后背发凉,忙躬身应道):殿下放心,属下这就去安排。只是那赵洐...听说他在北疆练就一身武艺,寻常人近不了身,三日后的局...
太子(拿起匕首,将一张写着二字的纸戳得千疮百孔,纸屑纷飞,嘴角勾起一抹狠笑,带着胜券在握的笃定):三日后,西市粮仓。本王倒要看看,他这皇子的身份,能不能护着他活过那一天。(匕首扔在案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去告诉张统领,多带些人手,别让他死得太痛快。
(此时的禁军大营,与东宫的阴鸷不同,这里透着一股剑拔弩张的肃杀。赵洐正站在堆满账册的库房里,褪去了赌场的俚俗装扮,一身银甲衬得他身姿挺拔。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上面的字迹因年久有些模糊,却依旧能辨认出记录的数字。阳光从窗缝里钻进来,照在他认真的侧脸上,也照亮了空中飞舞的尘埃,像是时光在眼前流转。)
赵洐(对身旁的文书官道,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把开元二十三年到二十七年的军粮出库记录都找出来,尤其是发往北疆的那部分,一点都不能漏。(想起在王家抄到的密信,眉头微蹙)还有,去查一下王坤府里那叠密信的用纸,看看是不是今年新制的洒金笺,上面的暗纹有什么讲究,一并报给我。
文书官(躬身,手里捧着刚找到的几本账册,声音恭敬):属下这就去办。对了校尉,刚才宫里的内侍送来消息,说是陛下让您查案时不必束手束脚,若有需要,可直接调动京兆尹府的衙役。
赵洐(握着账册的手微微一顿,抬头望向皇宫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化为坚定。他轻轻抚摸着账册上记录的军粮数目,那里藏着太多百姓的血汗,也藏着朝中的蛀虫):替我回禀父皇,(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动摇的决心)儿臣定不辱使命。父皇您放心,儿臣一定抓出朝中蛀虫,还天下一个清明。
(夜色渐浓,长安城笼罩在沉沉暮色中。东宫的烛火亮到深夜,如同一只不眠的眼睛,窥视着整个皇城。太子站在地图前,指尖划过北疆的位置,那里有他经营多年的势力,绝不能毁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皇弟手里。他对着地图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野心与疯狂,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登上九五之尊的模样。)
太子(对着地图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迷醉的狂热):这天下,终究是本王的...谁也挡不住。
(而禁军大营的灯也亮着,与东宫的灯火遥遥相对,像是两颗对峙的星辰。赵洐翻看着一页页账册,烛火映在他眼中,跳动着不屈的光芒。他仿佛看到了北疆战场上饿殍遍野的景象,看到了父皇深夜批阅奏章时鬓边的白发,看到了百姓对清明吏治的期盼。)
赵洐(将一本账册郑重地放在桌上,指尖在二字上重重一点,低声道,像是在对自己立誓):不管是谁挡路,都别怪我心狠。
(两股不同的决心,在长安城的夜色里悄然碰撞,像即将爆发的惊雷。三日后的西市,注定不会平静。一方要借刀杀人,将对手彻底踩在脚下;一方要肃清奸佞,不负父皇所托。这场无声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第十五章预告:九皇子带着霓裳在街上逛了一圈就回到了府里,丫鬟小桃心疼地为赵洐擦拭着手上的伤口——那是他扮赌徒时被王子豪的护卫划伤的。九皇子慵懒地坐在椅子上,小桃、霓裳一边一个为他揉肩捶背,赵洐望着眼前景象,渐渐有些失神。正在这时有公公前来传旨,让赵洐做好准备,三日后参加宫廷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