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帝王亦有窥艳心 皇子巧索三百兵(1/2)

帝王亦有窥艳心 皇子巧索三百兵

赵洐(正候着苏绾绾引路,后衣领子忽被人攥住,刚要回头怼人):谁啊?没瞧见正忙着……

(话没说完,就听见个压低了的沙哑嗓音,熟得很)

皇帝(背着手立在廊柱后,藏青布袍袖子没捋平整,眼角细纹绷得比瞧对联时紧):小子,过来。

赵洐(一转头见是皇帝,心里“咯噔”一下,摸着鼻子干笑):父皇?您怎么还在这儿?方才人多,没瞧见您……

皇帝(瞪他一眼,拽着他往更偏的角落挪了挪,声音压得跟蚊子哼似的):少废话。那苏绾绾……要单独见你?

赵洐(这才反应过来老皇帝盯着帘后花魁呢,故意板起脸):是啊父皇,苏姑娘说了,我对出三副联子,能陪她喝杯茶、听段琴。您也知道,这机会金贵着呢,京里多少公子挤破头都抢不着……

皇帝(打断他,眼神往素纱帘瞟了瞟又飞快收回,跟做贼似的):朕知道金贵。那什么……你看朕今儿微服出来,也没带旁人,就想瞧瞧这京里传得神乎其神的花魁到底长什么样。你带朕一块儿去?就当……就当朕跟你沾个光。

赵洐(差点笑出声,故意拉长脸挠后脑勺叹气):父皇,这可不成啊。苏姑娘说的是“单独相见”,我带您去,岂不是违了约定?再说了,那对子是我费了多少心思才对上的?熬得我脑仁都疼,总不能白辛苦吧?

皇帝(噎了一下,瞪着眼攥了攥拳,想起苏绾绾惊鸿一瞥的模样又不甘心):你想要什么?只要你带朕去,回头朕赏你些金银?或是把内库那匹白狐裘给你?

赵洐(晃了晃脑袋,眼珠一转往禁军值守方向瞟):金银我不缺,狐裘穿着沉。父皇,您也知道我前阵子弄那玻璃窑,总缺人手搬料。禁军里那些士兵,一个个身强力壮的……您要是肯从禁军里挑三百人,给我做近卫军?我也训练一支特种部队,归我指挥,平时没事帮我搬搬玻璃料、守守窑口就行。

皇帝(差点喊出声,赶紧捂住嘴压低声音瞪他):三百人?!你抢钱呢?禁军是守宫城的,给你做私兵搬玻璃?传出去朕的脸往哪儿搁?

赵洐(摊摊手转身要往苏绾绾那边走):那就算了。反正我自己去见苏姑娘也挺好,说不定她还能给我弹段《春江花月夜》呢……

皇帝(一把拽住他,脸拧成包子,琢磨半天咬咬牙):成!三百人就三百人!但你得答应朕,进去后少说话,别暴露朕的身份!要是让苏绾绾知道了,朕饶不了你!

赵洐(心里快笑翻了,强憋着笑故意皱着眉叹气):行吧行吧,看在您是父皇的份上,我就委屈委屈。不过说好啊,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心里盘算:三百人哪够?等会儿还得敲点别的,比如内库那批西域琉璃珠?正好嵌给紫微的花架)

皇帝(催着他,还理了理布袍让李德全抿鬓角碎发,活像要赴重要宴席):赶紧的!别磨蹭!

赵洐(憋着笑转头对帘后苏绾绾朗声道):苏姑娘,我这儿还有位长辈,也是个爱诗的,方才听了你的联子赞不绝口,不知能不能一块儿进来喝杯茶?

苏绾绾(愣了愣随即柔声应道):殿下的长辈,自然也是贵客。请进便是。

(皇帝松了口气跟着赵洐往帘后走,路过紫微身边故意板脸装严肃,眼角余光却忍不住瞟紫微。紫微早听见两人嘀咕,忍着笑低下头,肩膀轻轻抖)

赵洐(走在前面回头瞥皇帝紧张又期待的模样,心里暗笑):老东西,跟我斗?待会儿有你好受的!说不定苏绾绾见了您这“长辈”,还得给您泡杯浓茶醒神呢!

(两人一前一后钻进素纱帘后,李德全赶紧跟上去守在帘外,还不忘给紫微使眼色——“千万别声张”。紫微捂着嘴差点笑出声)

青禾(凑在紫微耳边小声问):小姐,九殿下带那位老爷爷进去干什么呀?那老爷爷看着挺普通的……

紫微(忍着笑摇摇头):别问,看戏就是了。(望着素纱帘方向心里好奇:等会儿会不会传出皇帝被问得答不上话的窘样?或是赵洐又敲了老皇帝好处?这热闹可比对对联有意思多了)

(帘后是间雅致小暖阁,地上铺软绒毯脚踩无声,靠窗紫檀木案上银壶煮茶,白汽混着兰花香袅袅飘)

苏绾绾(刚抬手要请赵洐落座,眼尾余光瞥见他身后藏青布袍老者,眼底掠过丝疑惑捏了捏帕子,屈膝行浅礼):这位老先生请坐。

(皇帝刚要抬脚跟,后领被赵洐轻轻拽了拽——赵洐使眼色“别摆龙椅架子”。皇帝悻悻收腰板,往案旁圆凳坐时屁股只沾个边儿,活像凳子扎针,眼睛却跟长钩子似的偷偷瞟苏绾绾)

皇帝(心里嘀咕:方才隔帘没瞧真切,这会儿近了才看清,她眉梢没描眼尾没画,眼角清润气比宫里嫔妃胭脂艳好看十倍,倒像初春山涧刚抽芽的柳丝,嫩生生的)

苏绾绾(拎银壶亲手斟茶,青瓷盏茶汤碧莹莹的先递皇帝面前,指尖碰盏沿顿了顿):老先生请用茶。

皇帝(连忙伸手接,手指挨茶盏边又猛地顿住,清了清嗓子拖长调子):姑娘的茶,还没喝呢,闻着就香。(话出口觉得太直白像糙汉,赶紧端茶盏抿口遮羞,结果茶刚煮好烫得很,“嘶”地吸凉气,眉头皱得跟拧麻花似的,眼角细纹挤一块儿)

赵洐(在旁边端茶低头抿了口,肩膀忍不住轻轻抖——心里直骂:老东西装什么装?刚才在帘外拽我后领求着进来时,可不是这文雅模样!)

苏绾绾(没察觉猫腻,浅笑着坐对面绣墩上,指尖轻拨案上琵琶弦,音脆得像玉珠落盘):方才殿下对的第三联,“百年愁寄于翰墨”,倒让我想起前几日翻的《南迁录》,里头有句“江山旧主,笔墨新愁”,殿下是常读这类史书的?

赵洐(刚要开口接话)

皇帝(先抢嘴,声音比刚才亮半分):读!他打小就爱读!朕……(话到嘴边猛地噎住赶紧改口,拍着大腿道)我是说我看着他长大的,这小子小时候就捧着本《史记》啃,饭都忘了吃,还被他娘拿筷子敲过脑袋呢!(说完得意瞟赵洐一眼,眼神明晃晃“快夸朕圆得好”)

赵洐(心里翻大白眼:拉倒吧!我小时候明明捧着弹弓在御花园打鸟,你抓着我耳朵骂我“不学无术”的次数比麻雀还多!面上却顺着点头叹气):是啊,多亏了长辈时常念叨,不然我早把书扔去垫玻璃窑了。

苏绾绾(信了,眼尾弯了弯像落柳叶):原来如此。殿下这般才情,倒不全是天生。(说着要拎银壶斟茶,眼尖瞧见皇帝那杯茶没动几口快凉透,伸手想去换)老先生,我给您换杯热……

皇帝(忙按住茶盏,手劲用大了让茶盏在案上“咚”地响,赶紧放轻力道干笑):不用不用!我就爱喝凉点的!热茶烫嘴,还是凉的顺口!(心里嘀咕:方才那口烫茶喝得急,嘴角沾了茶渍正偷偷用袖子蹭呢,哪敢让美人瞧见)

赵洐(看在眼里算盘“噼啪”响:老东西被苏绾绾勾了魂,正好敲一笔)(故意叹气手摸下巴蹭,声音拖得长长):说起来,我那玻璃窑最近不光缺人手搬料,还缺些好料子。前几日听肖章说,内库有批从波斯运来的水晶料,透亮得很,拿灯一照能映出七彩光,要是能拿来烧玻璃花,定比寻常玻璃好看十倍……可惜啊,内库的东西金贵,我哪敢随便开口要。

皇帝(正眯眼偷打量苏绾绾鬓边白玉簪——玉簪没镶珠嵌宝就光溜溜一截,戴她发间比宫里东珠簪还顺眼,听见这话猛地回神瞪赵洐,刚要骂“趁火打劫”,眼角瞥见苏绾绾望过来赶紧改口咳两声拍胸脯):水晶料算什么?回头我跟管事的打个招呼,让他给你送两车过去!

赵洐(皱着眉摇头掰手指):两车哪够?烧花瓣容易碎,烧花杆容易裂,怎么也得五车才够试窑的!

皇帝(咬着牙应了,后槽牙快咬碎——心里骂赵洐“小兔崽子黑心肝”,眼角瞥见苏绾绾端茶盏浅笑又觉得值):五车就五车!(心里嘀咕:总不能在美人面前露怯显小气)

苏绾绾(指尖在琵琶弦上轻划下没接话,抬眼瞧了瞧赵洐又瞧了瞧皇帝,眼里藏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心里想:这父子俩一个明着要一个暗着忍,倒比厅里对联还热闹)(没点破,拿起案上琵琶轻拨泛音):殿下既爱听琴,我便弹段《平沙落雁》吧。

(琴弦一响清越音儿漫开,皇帝注意力立刻被勾过去,忘了蹭嘴角茶渍也忘了瞪赵洐,直勾勾盯着苏绾绾拨弦的手——那手指又白又细,指尖按弦时指节弯得像嫩笋,弹出来的音也柔,不像宫里嫔妃弹《霓裳羽衣》带刻意的娇,倒像真有群大雁贴沙面飞,听得人心头发软)

赵洐(在旁边端茶瞧皇帝魂不守舍模样,心里乐开了花):老东西,还想跟我斗?五车水晶料只是开头,等会儿说不定还能要你那匹汗血宝马呢!反正你在美人面前拉不下脸,不敲白不敲。

苏绾绾(忽然停手望向窗外,软绒毯上窗影被风一吹轻轻晃):好像起风了。老先生和殿下要是不嫌弃,我让丫鬟备些点心?刚蒸好的桂花糕,配茶正好。

皇帝(忙点头跟捣蒜似的):好好好!姑娘费心了!(生怕晚一步美人赶他走,端茶盏的手都快抖了)

赵洐(心里盘算:点心不必了甜腻腻沾手。等会儿得想个由头让老皇帝答应建个新玻璃窑——最好建在紫微府旁边巷子,往后烧了新玻璃花架抬腿就能送,还能顺便瞧瞧紫微窗下海棠开了没)

(暖阁里茶香混着琵琶声,软绒毯吸走所有脚步声,连窗外风声都轻得怕扰人。皇帝捧茶盏眼黏苏绾绾拨弦的手,早把“微服私访看展会”抛九霄云外;赵洐靠案边手指敲桌面打拍子,心里盘算下一笔该从老皇帝那儿“借”点什么;苏绾绾低头调琴弦,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眼尾扫过这父子俩像看透心思,却偏不说破,只把琴弦调得更柔些)

青禾(踮着脚往素纱帘瞧,瞧半天只瞧见三个影子晃来晃去,凑紫微耳边小声问,声音压得跟蚊子哼似的):小姐,里头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会是九殿下跟那位老爷爷吵起来了吧?方才我还瞧见九殿下拽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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