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除夕宴上诗惊座,纨绔深藏露锋芒(1/2)
除夕宴上诗惊座,纨绔深藏露锋芒
(亥时的更声刚过,承乾宫偏殿的暖阁里却依旧灯火通明。晚膳后的圆桌尚未撤去,桌上的葡萄酒还剩小半坛,氤氲的酒气混着窗外飘进来的雪香,在暖炉的热气里酿成一种格外慵懒的暖意。)
皇帝(指尖捻着白玉酒杯,目光落在赵洐身上,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审视):说起来,前几日朕在南书房翻到一本诗集,字迹倒有几分像你平日的笔锋,里面的句子清丽婉转,倒不像出自你这整日舞刀弄枪的小子之手。
赵洐(九皇子,正给香妃剥着橘子,闻言动作一顿,心里暗骂:这个老逼登,果然是冲那本诗集来的!面上却摆出一副茫然模样,将一瓣橘子递到香妃碟中):父皇说的是哪本?儿臣平日也就胡乱涂鸦些打油诗,哪敢称什么诗集。
香妃(笑着接过橘子,对皇帝嗔道):陛下也真是,洐儿难得陪咱们吃顿安稳饭,提这些做什么。他小时候倒是爱跟着太傅学认字,只是后来性子野了,便不爱啃书本了。
皇帝(挑眉,放下酒杯,指节在桌面上轻轻叩着):哦?朕倒不这么觉得。那本诗集里有句“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意境清幽,倒像是真见过这除夕雪景似的。洐儿,你说这诗如何?
赵洐(九皇子,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白居易的诗吗?当初抄的时候觉得应景,没成想被这老狐狸抓了把柄。他面上不动声色,拿起酒坛给皇帝续上酒):父皇谬赞了,不过是些随口胡诌的句子,当不得真。
皇帝(哈哈一笑,忽然正了神色):今儿除夕,天降瑞雪,正是作诗的好时候。朕也不考你什么平仄格律,就以“除夕”“雪”“景”为题,作一首诗助助兴如何?若是作得好,朕便把那方你上次看中的端砚赏你。
香妃(闻言有些紧张,悄悄拉了拉赵洐的衣袖——她知道赵洐素日里对诗词不算精通,怕他在皇帝面前露怯):陛下,洐儿他……
赵洐(九皇子,反手拍了拍香妃的手背,示意她安心,心里却乐开了花:正愁没机会露一手,这不就来了?唐诗三百首可不是白背的!他站起身,对着皇帝拱手笑道):既然父皇有命,儿臣便献丑了。
碧月(连忙取来文房四宝,在一旁的案几上铺好宣纸,研好松烟墨。霓裳站在赵洐身后,看着他提笔的背影,眼底藏着几分期待——她前几日在王府见过那本诗集,虽不懂诗,却也觉得字里行间都是景致。)
皇帝(端着酒杯,慢悠悠地品着酒,目光落在赵洐握笔的手上。他自幼看着赵洐长大,这孩子骑马射箭样样出色,唯独读书总像隔着层纱,今日倒要看看,他能写出些什么来。)
香妃(双手交握放在膝上,目光紧紧盯着宣纸上的笔尖。她想起赵洐幼时被太傅罚抄书,哭着跑到她宫里撒娇的模样,心里既紧张又心疼,只盼着他别太难堪就好。)
赵洐(九皇子,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窗外——雪还在下,宫灯的光晕里,雪花像无数碎玉在飞舞,远处的宫墙覆着一层薄雪,像裹了层白糖的点心。他笔尖饱蘸浓墨,略一沉吟,便在纸上写了起来,口中缓缓念道):“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他的声音清朗,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明快,念到最后一句时,笔尖恰好落在“花”字的最后一笔,力道沉稳,墨迹在宣纸上晕开一个小小的圆点,倒像是真有雪花落在纸上一般。)
香妃(先是一愣,随即眼中泛起惊喜——这诗里既有雪,又点出了新年,虽没明说除夕,却把这冬末春初的雪景写活了。她不懂什么章法,只觉得听着心里敞亮,忍不住拍手道):好!这“故穿庭树作飞花”说得真好,雪哪是嫌春色晚,分明是想陪咱们过年呢!
皇帝(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惊讶。他原以为赵洐最多作首“雪落纷纷兆丰年”的俗句,却没料到这四句如此精巧,尤其“故穿庭树”四字,将雪花写得像个懂人心思的精灵,他放下酒杯,指着诗句道):这“二月初惊见草芽”一句,与除夕雪景看似不搭,细想却极妙——雪下得再大,也藏不住春的消息,倒是你这小子,何时有了这般心思?
赵洐(九皇子,心里得意:这可是韩愈的诗,能不好吗?面上却装作谦虚,挠了挠头):儿臣也是见着这雪落在梅枝上,想着过些日子梅花该开了,春天也就不远了,随口胡诌的,让父皇见笑了。
皇帝(显然不信,他起身走到案几前,拿起宣纸仔细看着,又道):一首不够,再来一首。朕要听专写除夕的,得有烟火气,有年味。
香妃(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连忙打圆场):陛下,洐儿能作出一首已是不易,何必再为难他……
赵洐(九皇子,却笑着打断香妃):皇娘放心,儿臣再试试。
(他重新铺好一张纸,这次没有立刻下笔,而是望着窗外宫墙上的积雪,仿佛在酝酿词句。其实心里早已选好了诗——王安石的《元日》再合适不过。他提笔蘸墨,笔走龙蛇,口中念道):“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屠苏”二字刚落,皇帝猛地睁大了眼睛,连手里的玉佩都差点攥不住。这诗直白易懂,却把除夕到新年的热闹景象写得淋漓尽致,尤其“总把新桃换旧符”一句,既点出了年俗,又藏着辞旧迎新的寓意,哪里像是一个“纨绔皇子”能写出来的?)
香妃(虽不全懂诗里的深意,却听出了那股子热闹劲儿,她想起小时候在江南老家,除夕夜里也是爆竹声声,家家户户贴春联,眼眶微微发热):这诗听着真热闹,像极了过日子的模样。洐儿,你怎么想起写这个?
赵洐(九皇子,笑道):儿臣前几日去市井上采买年货,见着百姓家都在贴春联、备屠苏酒,觉得那样子比宫里热闹,便记在心里了。
皇帝(盯着“屠苏”二字,忽然问道):你可知这屠苏酒的讲究?
赵洐(九皇子,心里暗道:还好老子背诗的时候顺便查了注解!他从容答道):儿臣听说,屠苏酒要从年少者开始喝,取“年少者得岁,年长者失岁”之意,盼着小辈们快快长大,长辈们福寿绵长。
皇帝(眼中的惊讶渐渐变成了欣赏,他拍了拍赵洐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好小子,不光会作诗,还懂这些典故。朕以前倒真是小看你了。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零星的爆竹声——原来是守岁的宫人们开始放起了小烟花,细碎的火光在雪夜里炸开,像撒了一把星星。)
皇帝(指着窗外的烟火,兴致更高了):有雪,有年,有烟火,还差一首写夜景的。洐儿,再作一首,若是还能让朕满意,朕便把那套文房四宝都赏你!
碧月(在一旁听得咋舌,偷偷对霓裳小声说):王爷啥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这诗一套一套的,比太傅还厉害呢!
霓裳(掩唇轻笑,眼中满是与有荣焉的笑意):王爷向来是藏拙,只是你们没发现罢了。
赵洐(九皇子,看着窗外的烟火在雪幕中明明灭灭,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这次没有念出声,而是直接在纸上写了起来,笔锋比前两首更显洒脱,墨迹浓淡相宜,竟有几分风骨。)
(写完后,他将宣纸提起,对着皇帝和香妃道:“儿臣这第三首,就叫《雪夜》。”)
皇帝(连忙接过,香妃也凑了过去,只见纸上写着:“寒更传晓箭,清镜览衰颜。隔牖风惊竹,开门雪满山。洒空深巷静,积素广庭闲。借问袁安舍,翛然尚闭关。”
(这首诗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连暖炉里木炭噼啪的响声都清晰可闻。皇帝反复读了三遍,手指在“隔牖风惊竹,开门雪满山”两句上轻轻摩挲,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撼。)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