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玉镯暗递情丝动,虎父雌威意难平(1/2)

玉镯暗递情丝动,虎父雌威意难平

(散朝的钟鸣余音未落,官员们三三两两地走出紫宸殿,金銮殿的朱漆大门在身后缓缓合上。赵洐揣着袖中物事,刚转过汉白玉螭首栏杆,目光便被不远处的身影勾住了。)

赵洐(九皇子,脚步顿住,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快步上前):秦将军留步。

(镇国将军秦岳闻声回头,玄色朝服上的麒麟补子在夕阳下泛着冷光,身侧的少女闻声抬眸,月白襦裙衬得她肌肤胜雪,正是秦岳的独女紫微。)

镇国将军(秦岳,见是赵洐,眉头微蹙,拱手行礼):逍遥王。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紫微(屈膝行礼,声音清婉如莺啼):见过王爷。

赵洐(九皇子,目光落在紫微脸上,唇角噙着笑意,语气不自觉放柔):本王只是路过,没想到能遇上将军和姑娘。紫微姑娘今日这身装扮,倒比御花园的紫薇花还要动人。

(紫微脸颊微红,垂眸避开他的视线,指尖轻轻绞着裙角的流苏。)

镇国将军(秦岳,脸色沉了沉,语气带着几分疏离):小女蒲柳之姿,怎敢与皇家园林的花草相比?王爷谬赞了。

赵洐(九皇子,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不悦,忽然想起袖中物事,伸手从锦袋里取出一支羊脂玉镯,玉质温润,雕着缠枝莲纹):前几日父皇赏了些玉器,本王瞧这镯子倒是配姑娘得很,不如……

(他说着便要递过去,镇国将军猛地往前一步,几乎是挡在紫微身前。)

镇国将军(秦岳,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王爷万万不可!小女蒲柳之姿,怎敢收受王爷的赏赐?况且家规在此,断没有平白无故收外人之物的道理!

(他说着,狠狠瞪了紫微一眼,眼神里满是警告。)

紫微(却像是没看见父亲的眼色,忽然抬眸看向赵洐,眼中带着几分狡黠,伸手接过玉镯):父亲此言差矣,王爷一番好意,若是拒了反倒显得我们失礼。

(她指尖触到赵洐的掌心,两人都觉心头一颤,紫微飞快地收回手,将玉镯往腕上一套,羊脂玉衬得皓腕如雪,她抬眸一笑,梨涡浅浅):多谢王爷赏赐,这镯子我很喜欢。

赵洐(九皇子,看着她腕间的玉镯,心头一暖,笑意更深):姑娘喜欢就好。

紫微(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从随身的食盒里取出一个描金锦盒,递向赵洐):这是昨日父皇赏的杏仁酥,味道很是不错,王爷若是不嫌弃,便尝尝吧。

(锦盒打开,清甜的香气漫开来,赵洐刚要伸手去接,就见镇国将军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镇国将军(秦岳,拳头在袖中攥得死紧,指节泛白,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紫微!胡闹!皇家赏赐怎可随意与人?

紫微(眨了眨眼,语气无辜):父亲,王爷又不是外人。再说,这也是父皇允了的,说是让女儿分给相熟的人尝尝鲜呢。

赵洐(九皇子,接过锦盒,指尖故意擦过她的指腹,看着镇国将军紧绷的侧脸,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既是姑娘一片心意,本王便却之不恭了。

(他打开锦盒,拿起一块杏仁酥放进嘴里,故意放慢了咀嚼的速度):嗯,果然香甜,多谢姑娘。

镇国将军(秦岳,额角青筋跳了跳,眼睛瞪得像铜铃,却碍于赵洐的身份发作不得,只能咬牙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府了。紫微,向王爷告辞。

紫微(依言行礼,目光却在赵洐脸上多停留了片刻):王爷留步,小女告退。

(镇国将军几乎是拽着紫微的手腕离开的,少女踉跄了几步,回头看了赵洐一眼,眼中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腕间的羊脂玉在夕阳下闪着温润的光。)

赵洐(九皇子,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指尖捏着那块杏仁酥,甜香似乎顺着指尖漫进了心里,低声自语):这秦将军的女儿,倒是个有趣的。

(他低头看着锦盒里的杏仁酥,忽然想起方才紫微递镯子时,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触感,心头像被羽毛轻轻搔过,泛起一阵异样的痒。)

(另一边,镇国将军的府邸马车上。)

镇国将军(秦岳,一把将紫微腕上的玉镯扯了下来,玉镯磕在车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怒声道):你可知错?!

紫微(揉了揉发红的手腕,眼神倔强):女儿不知错。

镇国将军(秦岳,气得胸口起伏,指着她的鼻子):你还不知错?那赵洐是什么身份?你是镇国将军的女儿,怎能与他拉拉扯扯?还收他的镯子,递他的糕点,你……你简直要气死我!

紫微(别过脸,声音带着委屈):女儿只是觉得王爷人很好,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再说,那镯子是他自愿给的,糕点也是父皇赏的……

镇国将军(秦岳,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人好?你懂什么!那赵洐看似温和,实则城府深不可测。前几日边境之事,他能不动声色地扳倒太子的人,手段有多厉害你知道吗?你离他远些,免得被他算计了去!

紫微(小声嘟囔):我看他不像坏人……

镇国将军(秦岳,将玉镯往锦盒里一摔,声音沉得像冰):总之,以后不准再与他见面!这镯子,我明日便派人还回去!

紫微(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镇定下来,轻声道):父亲若是要还,便自己去还吧。女儿戴着很合手,不想摘了。

(她说着,从锦盒里拿起玉镯重新戴上,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眼神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执拗。)

镇国将军(秦岳,看着女儿腕上的玉镯,又想起赵洐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心头的火气与嫉妒交织在一起,像被烈火灼烧一般。他猛地一拍车壁,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事由不得你!三日之内,必须摘下来!

(马车外的随从听见动静,吓得缩了缩脖子,谁都不敢出声。车厢内,父女俩相对无言,只有镇国将军粗重的喘息声,和紫微指尖划过玉镯的轻响,在寂静中交织成一片暗流涌动的沉默。)

赵洐(九皇子,回到王府后,将那盒杏仁酥放在书案上,却没有再吃。他走到窗边,望着镇国将军府邸的方向,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棂,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秦岳啊秦岳,你越是阻拦,本王倒是越想看看,这朵温室里的花,能开出什么样的颜色来。

(他想起紫微接过玉镯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又想起镇国将军那几乎要吃人的眼神,心头的兴趣更浓了。这深宫朝堂,人人都戴着面具,像紫微这样又纯又野的性子,倒像是一汪清泉,让他忍不住想多靠近些。)

(夜色渐深,镇国将军书房的灯还亮着。)

镇国将军(秦岳,对着心腹副将,将那盒杏仁酥推了过去,眼神阴鸷):去查查,这糕点里有没有什么名堂。还有,给我盯紧九皇子的动向,他最近跟什么人来往,做了什么事,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副将(拱手领命):属下遵命。只是将军,九皇子毕竟是皇亲,我们这般……

镇国将军(秦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打断他的话):皇亲又如何?敢动我秦岳的女儿,就得有承担后果的觉悟!你只管去查,出了什么事,我担着!

(副将不敢再多言,拿着那盒杏仁酥退了出去。镇国将军独自坐在书房里,看着墙上挂着的宝剑,剑穗无风自动。他想起紫微幼时围着他撒娇的模样,又想起赵洐那副志在必得的眼神,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又闷又疼。)

镇国将军(秦岳,低声自语,语气里带着不甘与狠戾):谁敢打我女儿的主意,我便让他有来无回!赵洐,你最好别逼我……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像极了他此刻翻涌的心事——有对女儿的疼爱,有对权贵的忌惮,更有被挑衅后的愤怒与狠绝。)

(而逍遥王府的书房里,赵洐正拿着那支羊脂玉镯的仿品——他早料到秦岳会有动作,给紫微的那支是真的,自己留了支一模一样的仿品把玩。他指尖摩挲着玉镯上的纹路,忽然想起紫微递糕点时,指尖的温度,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赵洐(九皇子,对着心腹甲,语气轻松):去查查秦将军最近的动向,看看他会不会把那支玉镯还回来。若是还了,便想个法子,再送支新的给紫微姑娘。

心腹甲(有些疑惑):王爷,这镇国将军明显对您有敌意,您何必……

赵洐(九皇子,打断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越是有敌意,才越有趣,不是吗?再说,紫微姑娘……本王很喜欢。

(他说着,将仿品玉镯放回锦盒,目光望向窗外的月色,仿佛能穿透重重院落,看到那个戴着羊脂玉镯的少女,此刻正在灯下做些什么。夜色渐浓,一场围绕着一支玉镯、一盒糕点的暗涌,才刚刚开始。)

(镇国将军府的回廊下,紫微正借着廊下的宫灯把玩腕间的玉镯。羊脂玉在暖黄的光线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她指尖划过缠枝莲纹,忽然想起白日里赵洐递镯子时的眼神——那目光里没有轻视,没有算计,只有纯粹的欣赏,像春日里落在花瓣上的阳光,暖得让人心里发颤。)

侍女(春桃,凑上前来,声音压得极低):小姐,将军方才又在书房发脾气了,听说……是为了您收王爷镯子的事。

紫微(指尖一顿,抬眸看向书房的方向,那里还亮着灯,她轻哼一声):他惯会小题大做。不过是支镯子,又不是什么千金难求的宝贝,犯得着动这么大肝火?

春桃(急得跺脚):小姐您还说呢!将军说了,三日内要是您不把镯子还回去,就亲自去逍遥王府讨人!到时候闹起来,不光您脸上不好看,怕是还要得罪九王爷啊。

紫微(将玉镯往衣袖里藏了藏,眼神里闪过一丝倔强):他要去便去,我才不怕。这镯子是王爷送我的,凭什么要还?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脚步声,镇国将军的身影出现在月亮门内,脸色比白日里还要阴沉。)

镇国将军(秦岳,目光直直射向紫微的手腕,见玉镯还在,怒火“腾”地窜了上来):白日里的话你当耳旁风了?!

紫微(转身就想躲,却被父亲一把攥住手腕,玉镯硌得她生疼):父亲!

镇国将军(秦岳,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声音里满是狠戾):摘下来!现在就摘下来!

紫微(疼得眼眶发红,却死死咬着唇不肯屈服):不摘!这是我的东西!

(父女俩正僵持着,管家匆匆跑来,手里捧着个锦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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