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冰凰降临（1/2）

双神对峙的寂静，如同暴风雨前压抑的深海。

真实之镜内外，幽蓝与暗金的光芒僵持不下，中央那点象征“万龙之门”坐标的黑暗，在巡天法则的隐约注视与冰凰之力的全力封锁下，如同被困在琥珀中的毒虫，挣扎不休，却难以真正扩张。

凌清霜（冰凰）悬浮在冰莲环绕之中，面容依旧肃穆神圣，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她眉心的冰凰印记光芒正在极其缓慢地黯淡，结印的双手指尖，开始有细微的、冰晶般的裂痕浮现——维持沟通巡天法则与封印黑暗，对她刚刚完全融合的意识与本源而言，是难以承受的重负。

镜中的烛龙意识所化的暗金巨龙轮廓，同样不好受。燃烧意识投影换来的力量正在飞速消耗，那点黑暗的维持同样需要海量的本源支撑。更让它焦躁的是，巡天法则的那一缕“注视”，如同悬顶之剑，让它不敢真正放开手脚，引爆黑暗。

僵持，对双方都是煎熬。

但打破僵局的变数，正在对峙的中心——我的体内——酝酿。

灵魂锁链断裂后的空虚感正在被填满。冰凰那温暖而坚韧的“极寒创生”之力，如同最细腻的冰泉，缓缓浸润、修复着灵魂的创伤。同时，体内那些失去导向、混乱冲撞的能量，并未完全消散或暴走，而是在我自身那点“灵光”的牵引，以及言灵之力无形的“界定”下，开始朝着一种全新的、暂时的平衡态汇聚。

旧神本源的幽光不再疯狂闪烁，它依旧冰冷、充满秩序感，却似乎少了几分与烛龙同源的“贪婪”，多了几分……茫然？它盘踞在我的右半身，与新涌入的、被冰凰之力略微“净化”过的宇宙能量，以及我自身灵光滋养出的新生力量，形成了一种微妙而脆弱的共存。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层级在下降——失去了烛龙循环源源不断的灌注，此刻体内的能量总量远不如之前充盈。但另一种感觉更加强烈：掌控感。

这些力量，无论其源头如何，此刻都真切地属于“林夜”，受我的意志驱使，尽管还很生涩，很不稳定。

我缓缓站起身，身体依旧有些摇晃，但目光却前所未有地清晰。我看向凌清霜，看到了她指尖的裂痕，看到了她眼中那深藏的疲惫与决绝。

不能让她一个人支撑下去。

我的目光转向镜中的烛龙意识，那点黑暗如同宇宙的疮疤，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就在我心思转动，试图寻找介入对峙的方法时，异变陡生！

或许是感应到了我的苏醒与意志变化，或许是自身的消耗到了某个临界点，凌清霜（冰凰）突然睁大了双眼，那双冰蓝与幽蓝交融的眸子里，爆发出最后，也是最璀璨的光芒！

“烛龙——！”

她清叱一声，不再维持那复杂的手印，而是双手猛地向中间一合！

“以此身为祭，唤吾全盛之姿，于此一瞬！”

“轰——！！！”

无法形容的磅礴气息，从她娇小的身躯内轰然爆发！那不是能量的简单膨胀，而是位格的升华，是本质的回归！

她眉心的冰凰印记彻底燃烧起来，化作一道冲天而起的幽蓝光柱，光柱之中，隐约可见一只庞大到无法估量、翎羽华美如冰雕星河、双眸蕴含着宇宙生灭的冰凰神鸟虚影，缓缓舒展羽翼！

凌清霜的身体在这光柱中变得有些透明，仿佛要融入那虚影之中。她的面容平静，带着一丝释然，嘴唇微动，最后一道意念传入我的脑海，清晰无比：“小夜……接下来，交给你了。吾之力量，只能维系这‘降临’一瞬。这一瞬，吾将冻结那‘坐标’，重创其意识投影。这是……最后的机会。”

冰凰降临！

不是意识融合，而是远古冰凰神祗的全盛力量，以凌清霜的身体和灵魂为桥梁，真正意义上地、短暂地降临此间！

代价，必然是巨大的。很可能是凌清霜这具转生之躯的彻底崩毁，甚至灵魂的重创。

“清霜！不要！”我心中大骇，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光柱中的冰凰虚影彻底凝实，发出一声响彻诸天万界、仿佛能冻结时间本身的长鸣！

鸣声所及，万物凝滞。

正在喷射寂灭洪流的烛龙意识，动作僵住了。

疯狂扭动的暗金巨龙轮廓，凝固了。

连真实之镜镜面的波动，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唯有那点黑暗，仍在挣扎，但扩张的趋势被强行遏制，表面甚至开始凝结出细密的幽蓝冰晶。

冰凰虚影垂下目光，那目光冰冷、古老、威严，如同俯瞰蝼蚁。它抬起一只仿佛由亿万冰晶星辰构成的利爪，无视空间距离，直接穿透了真实之镜的阻隔（或者说，此刻的真实之镜已无法阻隔这种层次的存在），朝着镜中那点黑暗，以及烛龙意识的投影，轻轻一抓！

“不——！这是……原始神祗的真正权柄？！你竟然还能动用？！！”烛龙意识发出了绝望的尖叫。

利爪落下。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那点黑暗，如同被投入绝对零度的炽热铁块，发出“嗤”的轻响，瞬间被厚厚的、闪烁着符文的永恒玄冰彻底冰封、包裹，形成了一个不断散发寒气的幽蓝冰球。冰球内部，黑暗依旧存在，但已完全静止，与外界的联系被彻底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