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抉择与风险（2/2）

“而沟通与驾驭……”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确实风险巨大。但修行之路，何尝不是与天争命，与己斗心？你若连自身血脉中的意识都不敢面对，不敢去掌控，又如何去面对门外那更加庞大、更加疯狂的‘同类’？又如何能打破这所谓的‘宿命’？”

“我相信，”她看着我，眼神无比坚定，“无论那意识多么古老，多么强大，最终能掌控这具身体，主宰这份力量的，只会是你，林夜。因为，你是我们认识的林夜，是那个玩世不恭，却内心有着不可动摇底线和守护之心的林夜。”

这时，原本睡着的苏嫣然也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显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恢复了清明与智慧。

“清霜说得对，叶子。”她支撑着坐起身，声音虚弱却清晰，“风险固然存在，但机遇往往与风险并存。我的‘眼睛’刚才模糊地看到，那线生机，与‘平衡’和‘契约’有关。而你的血脉，无疑是触及这两者的关键媒介。一味地排斥和恐惧，只会让我们离生机越来越远。”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分析道：“而且，从雪儿泄露的信息和阿紫的警告来看，这血脉意识与古神之间，也并非铁板一块。它们‘同源而异质’，存在着本质的区别和对立。这或许就是我们能够利用的‘间隙’。尝试沟通，不一定就是被同化，也可能是……合作？或者，至少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

清霜和嫣然的话，如同拨云见日，瞬间驱散了我心中大部分的迷茫与恐惧。

是啊，力量无善恶，关键在于我心。若因惧怕风险而裹足不前，那才是真正的绝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将这潜在的危险，转化为刺破绝境的利刃！

我看向她们，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那份因真相和抉择而产生的沉重感，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所取代。

“我明白了。”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恢复了坚定，“压制不可取，逃避更不是办法。那么，就只剩下一条路——”

我握紧双拳，感受着血脉深处那蠢蠢欲动的意识，眼神锐利如刀。

“主动接触它，了解它，然后……驾驭它！”

“无论它是什么，想做什么，在这具身体里，最终说了算的，必须是我！”

清霜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却真实存在的弧度。嫣然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们为你护法。”两人异口同声，眼神中充满了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支持。

有了她们的支持，我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我再次盘膝坐下，深吸一口气，不再压制，不再抗拒，而是主动地、缓缓地将心神沉向那血脉的源头，沉向那片暗金色的、蕴含着古老意志的深邃之海。

是成为力量的奴仆，还是成为主宰力量的神？

答案，就在这片意识之海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