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炼狱焚歌(1/2)
邹家坳的晨雾被硝烟染成了灰紫色。当最后一声枪响在棚屋区的废墟中消散时,东海卫的皮靴已经踏遍了这片曾经炊烟袅袅的土地。被炮弹掀翻的泥土混着暗红的血,在洼地积成一汪汪腥臭的水洼,几只乌鸦落在歪倒的寨墙顶上,啄食着散落在地上的碎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声。
王彪踩着邹霖一那把卷刃的砍刀,靴底碾过刀面的缺口,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身后的东海卫正把抓到的幸存者像牲口一样往卡车上赶,男人被反剪着胳膊,女人怀里的孩子哭嚎不止,却被打手们用枪托狠狠砸向脊背,哭声戛然而止时,总能引来一阵哄笑。
“都他妈快点!”王彪扯着嗓子吼,手里的akm步枪枪管还在滴着血,“江团长说了,半小时内必须出发,谁耽误了时间,老子把他扔去喂变异体!”
两个东海卫抬着个麻袋从他身边跑过,麻袋里的东西还在蠕动,麻袋口渗出的血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王彪踢了一脚麻袋:“这里面装的什么?”
“回彪哥,是邹家坳的账房先生。”一个打手献媚地笑,“这老东西藏了不少金条,我们搜出来了。”
“金条?”王彪眼睛一亮,抽出腰间的匕首挑开麻袋绳。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滚了出来,左腿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是被打断了骨头。他看到王彪,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恨意,挣扎着想去咬对方的靴子,却被王彪一脚踩在脸上。
“老东西,金条藏哪了?”王彪用匕首拍着老头的脸颊,刀刃划破了皮肤,血珠顺着皱纹往下淌。
老头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含糊不清地骂:“狗……狗娘养的……不得好死……”
“嘿,还挺硬气。”王彪冷笑一声,突然蹲下身,匕首猛地插进老头完好的右腿。老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像虾米一样弓起来。王彪慢悠悠地转动匕首,看着老头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嘴角勾起残忍的笑:“说不说?不说我就把你另一条腿也废了,再一刀刀割你的肉喂狗。”
周围的东海卫都围了过来,像看杂耍一样看着这一幕,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老头的惨叫渐渐变成呜咽,最终在剧痛中昏了过去。王彪拔出匕首,用老头的衣襟擦了擦刀上的血:“把他拖去跟邹霖一作伴,看看这老东西的骨头硬,还是老子的刀硬。”
两个打手拖着昏迷的老头走向燃烧的棚屋,经过一堆尸体时,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一个蜷缩的身影从尸堆里滚了出来,是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女孩,脸上沾满血污,怀里紧紧抱着个布娃娃,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是被刚才的枪声吓傻了。
“哟,还有个活的。”一个举着09式霰弹枪的打手笑了,伸手想去抓女孩的头发。女孩突然尖叫起来,抱着布娃娃往尸堆里钻,却被打手一把揪住后领提了起来。
“放开她!”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卡车方向传来。是个被反绑着的妇人,她看到女孩,突然像疯了一样挣扎,绳子勒得手腕渗出血来,“那是我女儿!你们这群畜生,放开她!”
“畜生?”王彪走过去,一把撕开妇人的衣领,露出她锁骨处的淤青,“老子就是畜生,你能怎么样?”他突然对那个打手使了个眼色,“把这小丫头片子带过来,让她娘看看,不听话的下场。”
打手狞笑着把女孩扔在地上,用枪托抵住她的后背。女孩吓得浑身发抖,却死死抱着布娃娃不肯松手。王彪蹲下身,捏着女孩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告诉叔叔,你娘把金条藏哪了?说了就给你糖吃。”
女孩的眼泪哗哗往下掉,却咬着嘴唇不说话。王彪的耐心耗尽了,突然抢过她怀里的布娃娃,狠狠摔在地上用脚碾:“不说是吧?那你的宝贝娃娃就死定了!”
“不要!”女孩尖叫着扑过去,却被王彪一脚踹倒在地。她趴在地上,看着布娃娃的棉絮混着泥土被踩烂,突然发出一声不属于孩童的凄厉哭喊,扑过去抱住王彪的腿就咬。
“妈的!”王彪疼得怒吼,抬脚狠狠踹在女孩的胸口。女孩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撞在卡车轮胎上,滑落在地时,嘴角已经溢出了血沫,眼睛却还死死盯着被踩烂的布娃娃。
“小花!”妇人发出绝望的嘶吼,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绑着的绳子,扑向王彪。但她还没靠近,就被旁边的打手用03式自动步枪的枪托砸中后脑勺,软软地倒了下去,再也没醒过来。
女孩看着母亲倒下,突然笑了,笑声诡异而凄厉,听得周围的东海卫都有些发毛。王彪皱了皱眉,抬枪对准女孩的头:“妈的,晦气。”
“彪哥,别浪费子弹了。”一个打手笑着递过来一把工兵铲,“用这个,省子弹。”
王彪接过工兵铲,掂量了一下。女孩依然趴在地上,手指抠着泥土,像是想在地上留下什么痕迹。王彪举起工兵铲的瞬间,突然看到女孩的布娃娃里滚出个东西——是块金条,被布紧紧包着,大概是这孩子藏的宝贝。
“呵,还真有金条。”他狞笑着挥下工兵铲。
“住手!”
一声怒喝从寨墙方向传来。江福源的副官骑着摩托车赶来,看到眼前的场景,脸色有些难看:“彪哥,江团长让你快点收拾,别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主力部队已经过了江湾,我们得赶在正午前与他们汇合。”
王彪悻悻地放下工兵铲,踢了踢女孩的尸体:“知道了。让弟兄们动作快点,把能搬的都搬走,粮食、药品、铁器……连女人头上的发卡都别放过!”
东海卫的搜刮变得更加疯狂。他们踹开每一间没被烧毁的棚屋,把米缸里的最后一粒米倒出来,把药箱里的药膏挤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墙上挂着的腊肉都用刺刀挑走。有个打手发现了地窖,里面藏着十几坛泡菜,他竟然搬起坛子直接砸在地上,看着酸水混着白菜流淌,发出刺耳的笑。
“这边有酒!”有人在邹霖一的屋子里喊。东海卫们立刻涌了过去,只见墙角摆着几坛陈酒,是邹家坳自己酿的米酒。他们撬开酒坛,直接用手捧着喝,酒液顺着下巴流进脖子,很快就有人醉了,开始在屋子里撒野——有人用刺刀劈砍桌椅,有人对着墙上邹霖一的全家福撒尿,还有人把布帘扯下来当披风,举着akm在院子里耍酒疯。
一个醉醺醺的打手突然盯上了角落里缩着的年轻女人。那女人是邹霖一的儿媳,怀里抱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用身体护着孩子瑟瑟发抖。打手狞笑着走过去,一把扯开她的衣襟:“长得还不错,陪老子乐呵乐呵,说不定能饶你一命。”
“放开我!”女人尖叫着挣扎,却被打手狠狠扇了一巴掌。婴儿被吓得大哭,女人突然咬住打手的胳膊,死死不肯松口。
“妈的!”打手疼得怒吼,举起枪托砸向女人的头。女人闷哼一声倒了下去,怀里的婴儿还在哭。打手骂骂咧咧地踢了女人一脚,又想去抓婴儿,却被另一个打手拦住:“别碰那小的,晦气。”
他们没注意到,女人倒下去的瞬间,手指悄悄摸到了地上的一把剪刀——那是她刚才藏在裙摆下的。当打手转身去抢酒坛时,她突然爬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把剪刀刺进了对方的后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