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羊羔（2/2）

她既不甘心目前线索中断，但又真的希望它们只是羊，只是一群普通的羊。

凌绡起身，准备再去找找还有没有别的线索，可下一秒，一道声音从入口处传来。

“丽娘，你在这儿啊。”

凌绡转过身，看到赵正明提着一盏油灯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他面色如常，看到凌绡在这也并不惊讶，仿佛之前发生的那些让他吓得屁滚尿流的事情并未发生过一样。

凌绡审视着他，对方却好像没看到，他只自顾自道：“唉，母羊又开始不吃东西了，都饿瘦了。”

他提着油灯，一只羊一只羊认真看过去，像是在检查产品是否合格。

一直到最后，他才满意地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批羊羔都成功产下来了。”

赵正明慈爱地抚摸着一只小羊羔，那只羊羔温顺地用脑袋在他掌心轻轻蹭了蹭。

明明是一幅温馨的画面，凌绡却觉得莫名恶寒。

“丽娘，你不是一直好奇为什么罗水村的羊肉那么鲜美吗？”

他得意地笑了起来，晃了晃手里的书，“就靠这个。”

凌绡眯了眯眼，想把书从赵正明怀里夺过来，但下一秒，赵正明已经打开书开始念了起来。

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凌绡只觉得脑壳发晕，再看那羊羔全围在赵正明身边，似乎真的听懂了一般。

凌绡竟然从羊脸上看出了兴致勃勃。

“看来你们都喜欢听这千字文啊。”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千字文用于给幼儿启蒙，赵正明竟是要给羊羔启蒙？

自从赵正明过来之后，原本那些看起来呆滞的羊此刻再看去，一张张羊脸上都露出了极为生动的表情。

当动物的脸上拥有人类的表情时，那是一种极为诡异的场面。

在此之前，凌绡从来没有见过羊脸上会露出可以称之为笑的表情。

竟是比三神像都更让她感到不适。

突然，凌绡就感到小腿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她回过神，低头看去，就见那只刀疤脸羊羔用脑袋去顶她的腿。

凌绡看着赵正明那边其乐融融的景象，不动声色地把羊羔抱进怀里，走到角落。

她低声对着羊耳朵说：“谢妄尘？”

羊羔用鼻子轻轻顶了一下凌绡的下巴。

此刻那双眼睛没了呆滞无神，他定定看着凌绡，好在羊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然凌绡不保证不会把他扔出去。

赵正明滔滔不绝地念着书，羊羔们如痴如醉地听着。

这些羊平时就跟普通的羊一样懵懵懂懂，可一旦脑子里被注入文字和知识，就会短暂地拥有人类的智商和感情。

是羊有了人的情绪，还是人变成了羊。

看着怀里的谢妄尘，凌绡此刻肯定了后者。

三神的力量就是把人变成羊羔。

准确来说，是把女人变成了母羊，让她们源源不断地产下羊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