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失而复得的颤音（1/2）

在玉华州的第三日，彻底的放松与连日的饱足，如同温暖的泉水，将苏晓晓灵魂深处那层因算计、背叛与沉重使命而凝结的冰壳，悄然融化了几分。她身上那股属于现代灵魂的活泼，以及……那久违的、只在五行山下与孙悟空相依为命时才彻底展露的依赖与娇憨，正一点点从缝隙中渗透出来。

午后阳光正好，暖融融地透过客栈房间的雕花木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猪八戒不知又去哪儿寻觅美食了，沙僧陪着唐僧去拜访本地一位高僧，小白龙在院中假寐。

房间里只剩下孙悟空和苏晓晓。

孙悟空盘腿坐在临窗的软榻上，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全身的感知都系于身侧。苏晓晓像一只寻找热源的小猫，不知不觉就靠了过来，最终整个身子软软地窝进了他怀里，脑袋枕着他的腿，脸颊贴着他腰腹间温暖的布料。

这熟悉又陌生的亲昵，让孙悟空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了一下，随即剧烈地跳动起来。

自从灵山算计，金箍加身，记忆破碎又重圆，他们之间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纱。晓晓依旧是那个聪慧、坚韧的晓晓，陪他披荆斩棘，与他并肩作战。可她再不曾像在五行山下那样，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展露脆弱，带着点小任性，甚至会软软地撒娇。

他以为，那份独属于他的、毫无保留的依赖，或许永远地被埋葬在了过去的时光里。那是比失去力量更让他感到空洞的事情。

可现在……

怀里的身躯柔软而温暖，呼吸均匀地拂过他，带着令人安心的频率。阳光照在她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睡颜纯净得如同初雪。

就在这极致安宁、连时光都仿佛放缓脚步的时刻，奇迹发生了。

先是两只毛茸茸、尖尖的，蓝色的猫耳朵，悄无声息地从苏晓晓乌黑的发间钻了出来，像初生的嫩芽，敏感地微微抖动了一下，似乎在确认这令人安心的气息是否真实。

紧接着，一条同样毛色、蓬松柔软的猫尾巴，也从她裙摆后悄然探出，无意识地、懒洋洋地缠绕上他的小腿，尾尖那撮白色的毛毛，像个小绒球，在他布料上轻轻蹭着。

孙悟空浑身猛地一僵，呼吸都停滞了。

火眼金睛难以置信地睁大，死死盯着那对近在咫尺、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猫耳朵，感受着腿上那柔软尾巴无意识的缠绕。

是……是它们！

五行山下，无数个日夜，他就是这样，一边听着她絮絮叨叨讲着光怪陆离的故事，一边手指穿过她的长发，有意无意地抚摸这对敏感的小耳朵，听着她发出满足的咕噜声，看她像只被顺毛的猫儿般蜷缩在他身边。

那是他被镇压的五百年里，唯一的暖色，是他刻在灵魂深处的珍宝。

后来，这一切都随着那场算计消失了。他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失而复得。

巨大的、几乎将他淹没的惊喜，如同海啸般冲垮了他所有的镇定。那只空闲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他几乎是屏着呼吸，像是怕惊扰了一个易碎的梦，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试探，抬起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只离他最近的猫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