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夏日的躁动(1/2)
春末夏初的阳光变得灼热起来,毫不留情地炙烤着“泽姆利亚”基地及其卫星营地内外新开垦的土地。
曾经覆盖的冰雪早已化为滋养土壤的雪水,如今蒸发殆尽,留下干裂的泥土和亟待灌溉的作物。
土豆苗顽强地伸展着墨绿的叶片,玉米秆奋力拔高,胡萝卜和生菜的菜畦需要精心的呵护你这是一个充满希望却又无比磨人的季节。
团队的所有人,如同营地里的每一个人,被卷入了一场与时间、土地和匮乏资源的艰苦战争中。
春耕的忙碌尚未完全褪去,夏管的繁重便接踵而至,每天天不亮,哨声就会划破黎明,催促着人们走向田野。
农业组的任务最为艰巨,所有人都顶着日渐毒辣的日头,在田间地头穿梭。浇水成了头等大事,他们需要从深井或净化后的沟渠中取水,用水桶或简陋的滴灌系统,一株一株地浇灌,确保这些关乎未来数月口粮的作物不至于旱死。
施肥、除草、除虫……每一项工作都繁琐而耗神,汗水浸透了他们破旧的衣衫,在后背凝结出白色的盐渍,手掌磨出了新的水泡和厚茧。
然而,威胁不仅仅来自自然的严酷。
随着气温升高,蛰伏了一冬的感染者活动也变得异常频繁,它们不再只是零星游荡在远方,开始更大胆地靠近营地的防御圈,尤其是夜晚,它们的嘶吼声常常划破寂静,搅得人心惶惶,围墙上的探照灯几乎彻夜不息,哨兵的神经时刻紧绷。
男人们,无论是乌人士兵还是像马库斯、小陈这样被编入劳力组的成员,经常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农具,抓起武器。
警报声一响,他们就得像真正的士兵一样冲向围墙,用子弹和长矛击退那些试图攀爬或冲击障碍物的感染体,战斗结束后,还要负责将尸体拖到指定地点浇上燃料焚烧,那股混合着腐臭和焦糊的气味,久久不散,令人作呕。
有时候,甚至在深夜,人们也会被凄厉的警报和激烈的枪声从疲惫的睡梦中惊醒,不得不挣扎着爬起来,加入防御或支援的行列。
持续的紧张、高强度的劳动和严重不足的睡眠,像三座大山,压垮了所有人的耐心和体力, 营地里的气氛悄然发生了变化。
抱怨声不再是私下里的窃窃私语,开始公开地在食堂、在田间、在营房里响起,起初只是对劳累和食物的不满:
“这该死的太阳要把人烤干了!”
“每天就是土豆、土豆!老子都快变成土豆了!”
“刚躺下就被叫起来,还让不让人活了!”
但很快,矛头开始转向,带着明显的指向性。
一个立陶宛老农在浇水时,因为水桶分配问题和一名乌人监工发生了争执,他猛地将水桶摔在地上,浑浊的水溅了对方一身,他红着眼睛吼道:“这是我们的土地!你们这些外来者,凭什么指手画脚!滚回你们自己的地方去!”
一个白俄罗斯男人在深夜被叫醒去搬运感染体尸体后,累得几乎虚脱,他靠在围墙上,看着远处焚烧尸体的火光,喃喃自语:“这根本不是生活……我们像牲口一样,不,连牲口都不如……”
类似的言论像野火一样在非乌裔幸存者中蔓延,口角冲突日益频繁,从最初的争吵,很快升级为推搡,甚至拳脚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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