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皇城龙潭再潜行（2/2）
她说着，还故意打了个寒颤，一副害怕的样子。
黑魇都尉脸色一黑，显然不信这等鬼话，但被这么一打岔，注意力确实从假山转移开了。他冷声道：“宫中岂容装神弄鬼！本都尉自会派人查看！大家请回吧！”
说罢，他不再理会璇玑仙子，一挥手，带着黑龙卫继续向前巡逻而去，似乎真的分派了两人往冷宫方向去了。
璇玑仙子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脸上的醉意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冽和担忧。
她转过身，目光仿佛能穿透假山，精准地落在楚晏藏身之处，传音道：“还不快出来！等着被下一波巡逻队发现吗？”
楚晏从假山后闪身而出，看向璇玑仙子，眼神复杂：“多谢前辈再次相助。”
“少废话！”璇玑仙子语气急促，“你的胆子真是比天还大！刚逃出生天，又跑来送死？！”
“星晷示警，皇帝可能已被控制，心巢异动，我不得不来。”楚晏沉声道，“前辈之前传讯突然中断，可是遇到了麻烦？”
璇玑仙子脸色一凝，点头道：“不错！我试图深入探查养心殿，却被一股极其诡异的力量发现并反击，差点暴露！那股力量……充满了负面情绪和侵蚀性，极其可怕！应该就是侵蚀皇帝的‘影’之力！它似乎能污染神魂，同化灵力！”
果然如此！楚晏心沉了下去。
“心巢情况如何？”他急忙追问。
“能量波动极不稳定，时强时弱，但总体趋势是在不断增强！而且……似乎有某种东西正在被加速‘孵化’！比我之前预料的要快得多！”璇玑仙子语气凝重，“恐怕……真的等不到七天了！”
危机迫在眉睫！
“必须尽快想办法！”楚晏握紧拳头。
“办法？现在皇宫就是个铁桶阵，进去就是送死！”璇玑仙子没好气道，“连我都不敢再轻易靠近养心殿和芷兰苑！你先跟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拉着楚晏，身影一晃，如同两道青烟，迅速消失在宫殿群落的阴影之中。
片刻后，两人来到了教坊司范围内，一处专门存放淘汰乐器的废弃库房。这里灰尘积厚，蛛网遍布，平时根本无人前来。
“暂时安全。”璇玑仙子松了口气，看向楚晏，“说吧，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别告诉我你打算硬闯养心殿。”
楚晏沉默片刻，道：“硬闯自然不行。但我需要确认皇帝的状态和心巢的准确情况。前辈可知，是否有其他方法可以远距离观察养心殿，或者……有谁可能知道对付‘影’和心巢的方法？”
璇玑仙子蹙眉思索：“远距离观察……或许‘观星台’可以，但那里现在肯定被重兵把守。至于方法……除非找到星月阁关于这类邪物的完整记载，或者……找到当年参与过镇压类似存在的老怪物。”
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一亮：“等等……或许有一个人知道些东西！”
“谁？”楚晏急忙问。
“司天监监正，袁守诚！”璇玑仙子道，“那个老神棍虽然修为不高，但痴迷星象占卜和古籍秘闻，掌管司天监无数年，阅遍皇家秘藏，或许从某些古老卷轴中看到过关于‘影’或类似邪物的记载！而且他地位超然，常能见到皇帝，或许能察觉到一些异常！”
司天监监正？袁守诚？
楚晏心中一动！这确实是一条线索！司天监独立于朝堂争斗之外，或许还未被黑色曼陀罗完全渗透！
“如何能找到他？”楚晏问道。
“这个时辰……他通常会在司天监的‘观星楼’顶层推演星象。”璇玑仙子道，“司天监位于皇城边缘，守卫相对松懈一些，或许有机会潜入。但是……”
她话锋一转，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楚晏，我必须提醒你。即便找到袁守诚，他也未必肯说，即便肯说，也未必有用。而且，此举风险依然极大！”
“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值得一试。”楚晏眼神坚定。
璇玑仙子看着他那固执的模样，叹了口气：“罢了，就知道劝不住你。跟我来，我知道一条通往司天监的隐秘路径。”
两人再次潜入夜色，向着皇城另一侧的司天监摸去。
有了璇玑仙子这个“内应”，路途顺利了不少。她对皇宫的熟悉程度远超楚晏，总能找到最安全的路径。
很快，一座高耸的、顶部如同圆盘般的塔楼出现在视野中，正是司天监的观星楼！
楼外果然有守卫，但比起内廷，确实松懈不少。
璇玑仙子打了个手势，示意楚晏在楼下阴影处等待，她则身形一晃，如同轻烟般飘上高楼，悄无声息地解决了顶层外廊的两个守卫，然后对楚晏招了招手。
楚晏立刻施展星步，飞跃而上。
观星楼顶层，是一个巨大的、摆满了各种星象仪器的平台。一个穿着宽大星官袍服、头发胡须皆白、看起来有些邋遢的老者，正背对着他们，趴在一张星图前，皱着眉头念念有词，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正是司天监监正袁守诚。
璇玑仙子对楚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前。
楚晏深吸一口气，缓缓走上前，恭敬道：“袁监正，晚辈有事请教。”
袁守诚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头也不回，不耐烦地挥挥手：“不见客不见客！没看老夫正忙着推演‘九星连珠’的变数吗？天象紊乱，大凶之兆啊……”
楚晏和璇玑仙子对视一眼，心中更沉。
楚晏再次开口，声音低沉：“监正推演的天象紊乱，或许并非天灾，而是**人祸**！晚辈想请教，关于侵蚀神魂、操控心智的‘影’，以及地底‘心巢’之事！”
听到“影”和“心巢”两个词，袁守诚推演的动作猛地一僵！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了身。
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却充满了极度惊骇和难以置信的脸庞！
他死死盯着楚晏，声音干涩发颤，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物：
“你……你怎会知道这两个名字？！”
“是谁告诉你的？！”
“快说！不然老夫立刻唤人拿下你这妖言惑众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