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若自己在乎的人都拯救不了，拯救苍生还有什么意义（1/2）

“沐寒——！”

祝昭然趴在不断塌陷的石台边缘，对着下方翻滚的、吞噬了苏沐寒的岩浆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鲜血从她紧握剑刃的伤口不断滴落，与滚烫的岩石接触发出“滋滋”的轻响。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了她的心脏，几乎让她窒息。

就在她万念俱灰之际，周围灼热的景象如同水面般波动、模糊起来。

下一刻，她发现自己依旧站在那孤悬的石台上，怀中的红莲晶散发着稳定的光芒，而下方奔流的岩浆河也恢复了原状，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坠落从未发生。

不，并非完全未发生。

在她前方不远处，一个由暗红色能量构成的牢笼凭空出现，牢笼之中，苏沐寒蜷缩着身影，似乎陷入了昏迷。

而牢笼之外，赤红的岩浆如同拥有生命般，不断喷涌、舔舐着笼壁，威胁意味十足。

遗迹残魂的虚影悬浮于空，淡漠的目光落在失而复得、又陷入新绝望的祝昭然身上。

“抉择之时已至。” 残魂的声音如同洪钟，敲击在祝昭然的心头，“混沌邪印威胁巨大，苍生悬于一线。红莲晶乃重铸圣剑，消灭最后邪印之关键。”

他指向祝昭然怀中的红莲晶，又指向牢笼中的苏沐寒：

“此刻，拯救她一人，放弃红莲晶，则邪印永存，苍生危殆。”

“亦或，拿起红莲晶，重铸圣剑，拯救苍生，放弃她。”

冰冷的抉择，如同两把尖刀，架在了祝昭然的脖颈上。

一边是挚爱的小师妹，一边是大陆芸芸众生。

宏大的责任与私人的情感，在此刻被推向了极致对立。

祝昭然低头，看着怀中那枚蕴含着庞大能量、关乎大陆命运的红莲晶，又抬头，望向牢笼中那张苍白安静的睡颜。

她想起了苏沐寒别扭的关心，想起了她们爪尖相抵修炼的温暖，想起了那本画着狐狸和兔子的账本，想起了坠落的瞬间，滴落在对方脸上的、属于自己的鲜血……

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悲怆涌上心头。

去他的苍生大义！

去他的英雄责任！

如果连眼前这个人都救不了，如果连自己想要守护的人都守护不住，那拯救再多的陌生人，又有什么意义？！

那不过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牺牲掉所有真实的、触手可及的温暖！

她不是什么救世主，她只是祝昭然，是苏沐寒的师姐！

她猛地抬起头，赤红色的眼眸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没有任何犹豫，将怀中的红莲晶如同丢弃一块普通石头般，狠狠扔向遗迹残魂的方向！

“我选沐寒！”她的声音因为激动和之前的嘶喊而沙哑，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度，“什么狗屁苍生！什么混沌邪印！若连自己在乎的人都拯救不了，拯救苍生还有个屁的意义！”

红莲晶在空中划过一道赤红的弧线，却没有落地，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悬浮在半空。

遗迹残魂那亘古不变的淡漠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波动，那似乎是……一丝满意？

“善。”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拯救苍生，终究是宏远之目标，空谈而不行，毫无意义。若连眼前被困之人、心中所系之人皆可放弃，又何谈心怀苍生？那般无情无义之徒，纵有通天之力，亦不配为英雄，更遑论承载尊者之传承。”

他目光扫过那被祝昭然丢弃的红莲晶，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