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篇:风流师尊---星月茶香醉玉郎(2/2)
“完了……”
江清妍以手覆额,感觉一世英名(并没有)毁于一旦。
她江清妍,落云宗碧霞峰峰主,居然在友邻宗门干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
正当她琢磨着是赶紧溜之大吉,还是硬着头皮去道歉时,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门外站着的是脸色依旧不太好看的苗秀儿,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散发着清苦气味的醒酒汤。
“醒了?”苗秀儿的声音冷冷的,把托盘往她手里一塞,“把这喝了。”
江清妍看着眼前这个只到自己胸口高、却摆出一副大人模样的小长老,心里那点尴尬和愧疚,莫名地被一种想要逗弄她的冲动取代了。
她接过醒酒汤,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苗秀儿,嘴角勾起一抹慵懒又带着点戏谑的笑容:“苗长老亲自送汤,江某受宠若惊啊。”
苗秀儿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别开小脸:“若非看在两宗交情,以及你昨日……尚未完全失礼的份上,本姑娘才懒得管你。”
“昨日?”江清妍故作疑惑地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昨日江某酒后失态,具体……做了什么?好像记得苗长老……追着我跑了很远?”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刚醒来的微哑。
苗秀儿耳根“唰”地一下就红了,她猛地后退一步,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紫晶色的眼眸瞪得圆圆的:“你……你闭嘴!赶紧把汤喝了滚蛋!”
看着她这副炸毛的样子,江清妍心情莫名大好,哈哈笑了起来,将那碗苦得掉渣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从那天起,化名“江玉郎”的江清妍,就在太阴宗暂时住了下来。
美其名曰:交流学习,顺便为之前的失态赔罪。
实际上,她就是觉得逗弄这个表面严肃、实则一撩就脸红的小长老,特别有意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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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阴宗后山的星月茶园,是苗秀儿常去的地方。
这日,江清妍溜达过来,就看到苗秀儿正蹲在一株茶树旁,小心翼翼地检查着茶叶的长势。
阳光透过茶树的缝隙,在她墨色的发辫和紫金色的衣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认真的侧脸,竟有几分动人的恬静。
江清妍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突然开口:“苗长老对这茶树,可比对江某温柔多了。”
苗秀儿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记录玉简差点掉地上。
她回过头,看到是江清妍,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茶树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喝酒撒疯,口无遮拦。”
“哎呀,苗长老还在生气呢?”江清妍笑嘻嘻地在她旁边蹲下,捡起一片掉落的茶叶在指尖把玩,“江某那不是……情难自禁嘛。”
“情难自禁?”苗秀儿挑眉,语气带着嘲讽,“情难自禁地抱着占星仪流口水?”
“非也非也,”江清妍摇摇头,目光落在苗秀儿因微恼而泛红的脸颊上,煞有介事地说,“是因为那晚月色太好,星辉太美,而捧着星月茶的苗长老……比星月更耀眼,让江某一时迷了心窍,这才贪杯误事。”
她的声音刻意放得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缱绻。
苗秀儿的心跳,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又开始发烫,赶紧低下头,假装继续记录,嘴里却强硬地说道:“油嘴滑舌!落云宗的长老,都是这般……这般不正经的吗?”
“天地良心!”江清妍举手作发誓状,“江某这番话,只对苗长老一人说过。”她凑得更近了些,几乎能闻到苗秀儿发间淡淡的、如同冰雪初融般的清香,“不知江某是否有幸,能常伴苗长老左右,日日欣赏这比星月更动人的风景?”
“你……你胡说什么!”苗秀儿猛地站起身,连退好几步,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像只狐狸的“江玉郎”,又气又羞,偏偏脑子里还不断回响着那句“比星月更动人”。
这个登徒子!
混蛋!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有点甜丝丝的?
她狠狠瞪了江清妍一眼,跺了跺脚,转身就跑,连记录玉简都忘了拿。
江清妍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捡起地上的玉简,嘴角的笑容越发扩大。
嗯,逗弄小古板,果然是人生一大乐事。
......
......
......
太阴宗的剪纸坊内,苗秀儿正在指导几名弟子练习剪纸。
玄玉纸在她手中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剪刀翻飞间,栩栩如生的飞鸟、灵动的符文便跃然纸上。
江清妍倚在门框上,看得津津有味。
“没想到苗长老不仅精通茶道,这剪纸之术也如此出神入化。”她出声赞叹。
苗秀儿早就察觉到她在门口,故意不理她,直到作品完成,才淡淡瞥了她一眼:“雕虫小技,不及江公子……呃,口才了得。”
这明显是在讽刺她之前的花言巧语。
旁边的弟子们忍不住偷笑。
江清妍脸皮厚,丝毫不以为意,反而走进坊内,拿起一张裁剪失败的废料,故作苦恼地说:“唉,江某对这剪纸之术向往已久,可惜无人指点,不知苗长老可否……赐教一二?”
苗秀儿本想拒绝,但看到旁边弟子们好奇的目光,又不好太拂对方面子,只得硬邦邦地说:“你想学什么?”
“就学……”江清妍目光在苗秀儿身上转了转,最后落在她发梢的铃铛上,“学剪个小铃铛吧,像苗长老发间这样可爱的。”
弟子们的偷笑变成了压抑的吭哧声。
苗秀儿的脸又红了!
这个混蛋!
随时随地都不忘调戏她!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要保持长老的风度。
她拿起剪刀和一张新的玄玉纸,动作流畅地演示起来。
“看好了,先取形,再细雕……”
江清妍哪里是真心想学,她的目光全程都落在苗秀儿那双灵巧白皙的小手,和那认真教学时微微颤动的睫毛上。
等到苗秀儿剪好一个精致的小铃铛,递到她面前时,江清妍却没有接。
她反而伸出手,轻轻握住了苗秀儿拿着铃铛的那只手腕。
苗秀儿身体一僵,像被定住了一般,冰蓝色的眼眸愕然地看着她。
江清妍的手指,状似无意地,在她手腕内侧细腻的皮肤上轻轻摩挲了一下,触感微凉。
“苗长老的手,真是巧夺天工。”她看着苗秀儿的眼睛,声音低沉,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剪出的铃铛固然精致,却不及这执剪之手的万分之一灵动。”
坊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弟子们个个瞪大了眼睛,大气不敢出。
苗秀儿只觉得被江清妍触碰的那片皮肤,像是被烙铁烫过一样,热度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猛地抽回手,连退数步,差点撞到身后的架子。
“江玉郎!你……你放肆!”
她又羞又怒,连声音都带着颤音。
这个混蛋!
居然……居然敢在弟子面前……对她动手动脚!(虽然只是碰了下手腕)
江清妍看着她那副羞愤欲绝、连耳尖都红透了的模样,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故作无辜:“江某只是由衷赞叹,何来放肆之说?苗长老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你……你滚出去!”
苗秀儿指着门口,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好好好,我滚,我滚。”江清妍从善如流,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冲她眨了眨眼,晃了晃手里那个苗秀儿刚剪好的小铃铛,“这个,就当是苗长老送给江某的定情信物了?”
“谁跟你定情了!还给我!”
苗秀儿抓起桌上一张剪坏的纸就扔了过去。
江清妍大笑着躲开,身影消失在门外。
苗秀儿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她看着门口的方向,冰蓝色的眼眸里水光潋滟,羞恼之中,却又掺杂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隐秘的欢喜。
这个该死的“江玉郎”!
她……她好像……真的有点拿他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