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虚空之语，终极真相（1/2）

“虚空之眼”那跨越维度的“凝视”，如同无形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于“纪元开拓院”乃至整个联盟之上。秦风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目光中蕴含的、远超以往的冰冷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感。它不再仅仅是规则的聚合体，更像是一个拥有深邃意志的古老存在，终于开始认真打量起他这个不断制造麻烦的“变量”。

压力前所未有。联盟内部，关于“安魂”技术的研究虽然取得了一些进展，但距离真正抚平“维度暗礁”中那狂暴的痛苦回响，还差得很远。而“虚空之眼”的注视，意味着他们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我们不能坐等它采取行动。”秦风在最高战略会议上沉声道，“既然它在‘看’我们，那我们……就去‘看’它！去弄清楚，它到底是什么？它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个提议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主动去“看”那个恐怖的存在？这无异于将眼睛凑到黑洞的视界边缘！

“总督，这太危险了！”雷克明元帅第一个反对，“我们连它的‘目光’都几乎无法承受，主动连接，您的意识可能会……”

“这是唯一能打破僵局的方法。”秦风打断了他，眼神坚定，“我们对它的了解太少，所有的应对都像是在盲人摸象。只有直面它，才有可能找到真正的弱点，或者……沟通的可能。”

他看向莉亚和星语者们，“这一次，我需要你们全力协助我，不是去安抚‘暗礁’，而是构筑一个最坚固的‘意识屏障’，保护我的核心意识不被它瞬间同化或摧毁。”

莉亚重重地点头，眼中虽有担忧，但更多的是决绝：“我们与您同在！”

计划定名为“凝视深渊”。秦风将再次深入连接“方舟核心”，并以此为桥梁，主动将自己的意识探向那道“虚空之眼”的深处。这无疑是联盟诞生以来最冒险的一次行动，成败将直接决定整个文明的命运。

准备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莉亚率领所有顶尖星语者，在“方舟核心”外围构筑起层层叠叠的、由纯粹信念与规则之力编织的“心之壁垒”。“织网者”节点也将算力提升至极限，准备随时切断连接，抢救秦风的意识碎片。

秦风端坐于“方舟核心”的控制中枢，深吸一口气，将心神彻底沉入那与新生宇宙共鸣的“源初印记”之中。这一次，他不再仅仅是与星云或规则共鸣，而是要将自身的意识，化作一道最锐利、最凝聚的探针，刺向那无尽的虚无深渊！

“开始！”

随着他意念一动，一股凝练到极致的金色意识流，如同逆流而上的鱼雷，沿着那道冰冷的“凝视”轨迹，悍然闯入了“虚空之眼”所在的维度！

轰！！！

仿佛整个宇宙在耳边炸开！无数混乱、冰冷、充斥着毁灭与终结意味的信息碎片，如同亿万把冰刀，瞬间席卷了秦风的意识！若非有心之壁垒的守护，他的自我认知恐怕会在瞬间被冲垮。

他“看”到的，不再是具体的景象，而是一片……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绝对的“无”之领域。这里没有物质，没有能量，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永恒的、吞噬一切的寂静与黑暗。但在这绝对的“无”之中，却又仿佛蕴含着某种……庞大的、沉睡的意志。

他的闯入，显然惊动了这个意志。

“……又是……你……”一个宏大、冰冷、仿佛由无数宇宙寂灭的回响叠加而成的意念，直接烙印在秦风的意识核心，“……渺小的……变量……为何……执着……于……徒劳的……挣扎……”

这意念不带任何情感，只有纯粹的漠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

“徒劳？”秦风凝聚起全部的意志，发出反击，“吞噬文明，扭曲规则，制造永恒的痛苦……这就是你存在的意义吗？！”

“……意义？”那冰冷意志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有趣”？“……存在……即需要……意义？……可笑……”

“……吾即……‘终焉’……是……循环的……终点……是……秩序的……最终形态……”

“……一切……源于……混沌……终将……归于……吾……此乃……必然……”

终焉？秩序的最终形态？循环的终点？

秦风心中巨震！难道这“虚空侵蚀”，并非某个外来的入侵者，而是……宇宙本身运行机制的一部分？！是每个宇宙周期结束时，用于“清零”和“重启”的终极程序？！

“那些被吞噬的文明呢？它们的痛苦呢？难道也是‘必然’的一部分吗？！”秦风怒吼。

“……痛苦？……意识？……不过是……混沌……衍生的……冗余……信息……”

“……归于……虚无……即是……解脱……即是……回归……纯净……”

“……汝等……试图……维持……混乱……延缓……终焉……才是……真正的……残忍……”

冰冷意志的逻辑冰冷而残酷。在它看来，文明、意识、乃至一切“存在”，都只是宇宙从混沌走向有序，再最终归于绝对秩序（虚无）这一宏大循环中，产生的“冗余”和“错误”。它的“吞噬”，并非恶意，而是执行着宇宙底层的“格式化”指令，是让一切回归“纯净”的必要过程！而联盟的抵抗，反而是在维持“错误”，延长“痛苦”！

这是一个令人绝望的真相。他们面对的，不是某个可以击败的敌人，而是宇宙法则本身！是熵增的终极体现，是万物都无法逃脱的宿命！

“……汝……身负……‘源初’……印记……”

“……是……上一次……循环……留下的……‘错误’……残渣……”

“……此次……必将……彻底……清除……”

冰冷意志锁定了秦风意识中那金色的“源初印记”，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恐怖的、旨在从存在概念层面进行“绝对删除”的力量，开始凝聚！

秦风感到自己的意识结构都在哀鸣，心之壁垒剧烈波动，莉亚等星语者通过链接传来的痛苦呻吟清晰可辨！他几乎要在这绝对的“终焉”意志面前崩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另一股庞大、古老、却带着一丝温暖与悲悯的意志，突然介入了这场意识层面的交锋！这股意志秦风并不陌生，是“守望者”文明那残存的记录者意识！

“……‘终焉’……住手……”

……他……不是……‘错误’……”

……他是……‘变量’……是……‘可能性’……”

……是……打破……无尽轮回的……唯一……希望……”

“守望者”的意志如同盾牌，挡在了秦风与“终焉”意志之间。

“……‘守望者’……残渣……汝等……守护的……不过是……注定……消亡的……幻梦……”

……‘可能性’……只会……延长……痛苦……延缓……纯净的……到来……”

“终焉”意志对“守望者”的介入似乎并不意外，但依旧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