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废墟之上，燎原重启（1/2）

星火总部，地下深层实验室。

刺耳的死亡长鸣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医疗设备规律而有力的“滴…滴…”声，如同新生的鼓点，敲在每个人紧绷的心弦上。

陈默静静地躺在轮椅上，身上盖着薄毯。脸色依旧苍白，但不再是那种死寂的灰败，而是带着一丝沉睡中的安详。胸口的起伏平稳悠长，微弱的生命之火在幽蓝光芒的持续滋养下，顽强地燃烧着。

王强蹲在轮椅边，像一头守着受伤头狼的忠犬，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默的脸，生怕那平稳的呼吸下一秒就消失。李卫国则如同一座沉默的山，背脊挺得笔直，站在主控台前。屏幕上是深空阵列艰难传回的、一片狼藉的柯伊伯带战场画面。三艘如同受伤巨兽的歼星堡垒悬浮在残骸中，表面能量电弧跳动，如同蛰伏的毒蛇，暂时停止了前进。

“零…零小姐…她…”王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地开口，目光忍不住瞟向那道穿透合金闸门、持续笼罩着陈默的幽蓝光束来源方向。那个能在真空中生存、带着能量翅膀的神秘少女，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大。

“秦老在核心区外守着，还有最精锐的安保。”李卫国头也没回，声音低沉却稳定，“不管她是什么，现在她救了默哥，还说要重建‘烛龙’网络，点燃新的星火。这，就是我们唯一的路！”

他猛地转身，布满血丝的眼中燃烧着破釜沉舟的火焰，扫过实验室里仅存的几个核心工程师，他们的脸上同样写满了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茫然：“都听清楚了吗？！默哥用命给我们争取了时间！敌人只是暂时被打疼了，它们随时可能卷土重来！我们没有时间悲伤！没有时间犹豫！”

他指向屏幕上地球同步轨道外那片正在缓缓消散的深紫色极光余晖，那是被亿万星火牺牲挡下的灭世一击的残影：

“看看外面！全球烛龙网络瘫痪！能源崩溃！通讯断绝！城市陷入黑暗和恐慌！但星火没灭！燎原联盟还在！”

“我们的任务，就是抓住零小姐带来的这线生机，在废墟上，把燎原的火，重新点燃！烧得更旺！”

“强子！”李卫国喝道。

“在！”王强一个激灵，猛地站直。

“你亲自带一队人，去地面！找到燎原联盟所有还能联系上的骨干！告诉他们，默哥没死！星火没灭！让他们立刻动起来，稳住人心，组织自救！告诉他们，能源和通讯，总部会想办法！让他们把所有的技术人员、工程师，给我集中起来！”

“是！”王强眼中凶光一闪，用力锤了一下胸口，转身就往外冲。

“技术组！”李卫国目光锐利如刀。

“到！”几个工程师强打精神。

“立刻评估‘烛龙’核心区外围所有未损坏的备用能源节点！启动一切能动用的计算资源！我要知道我们现在手里还有多少牌！另外，尝试用最低功率启动量子通讯中继，哪怕只能覆盖总部方圆十公里，也要先把内部的指挥通讯恢复！”

“明白！”技术组立刻扑向各自的操作台，键盘敲击声重新响起。

李卫国深吸一口气，最后看向通往核心区的厚重闸门方向。幽蓝的光束依旧稳定地流淌着。他对着通讯器，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秦老，核心区情况如何？零…零小姐有什么指示吗？”

通讯器里传来秦振华院士压抑着激动的声音：“能量辐射稳定！核心立方体的物理结构似乎在进行某种…自我修复？零小姐…她就在里面，但我们无法靠近，有强大的能量场隔绝。她…她似乎不需要和我们交流，一直在核心立方体周围…操作着什么，速度快得看不清…”

李卫国心中了然。那个神秘少女“零”，显然在执行着她自己理解的“重建协议”。人类能做的，就是为她扫清障碍，提供她能利用的一切资源！

“秦老，核心区就拜托您了！有任何异常，或者零小姐有任何需要，立刻通知我！”李卫国沉声道。

* * *

星火总部地面。

昔日光鲜亮丽的全球科技中心，此刻如同被巨兽蹂躏过后的战场。玻璃幕墙大面积碎裂，裸露出扭曲的钢筋骨架。街道上堆积着爆炸冲击波掀起的瓦砾和扭曲的车辆残骸。空气中弥漫着烟尘和淡淡的焦糊味。曾经彻夜不灭的霓虹彻底消失，只有零星的应急灯光和手电光束在黑暗中晃动，映照着一张张惊恐、茫然、绝望的脸。

“完了…全完了…”

“星火倒了…陈总也…”

“外星人还会来的…我们死定了…”

压抑的哭泣和绝望的低语在废墟间弥漫。

突然！

轰隆隆——！！！

一阵引擎的咆哮声撕裂了死寂！几辆改装过的、喷涂着星火logo和“燎原”字样的重型工程车，如同钢铁猛兽般撞开挡路的残骸，冲进了总部前的广场！车顶的大功率探照灯“唰”地打开，刺眼的光柱如同利剑，瞬间划破黑暗！

王强魁梧的身影从为首的车顶天窗探出半个身子，手里举着一个连接着工程车外放喇叭的简易麦克风。他脸上还带着战斗留下的污痕，眼神却像燃烧的炭火，扫过下方惊恐的人群，猛地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咆哮：

“都给老子听好了——！！！”

巨大的声浪在废墟间回荡，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哭泣和低语，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星火没倒——！！！”

“默哥没死——！！！”

“他妈的！外星人的灭世炮！被我们默哥！被我们燎原的兄弟！用命给挡下来了——！！！”

死寂！绝对的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石破天惊的消息震懵了！绝望的哭泣戛然而止，茫然的眼神瞬间聚焦！

“看看你们头顶那片紫光！”王强猛地指向天空，那片正在消散的灭世余晖，“那就是证据！外星人的炮！哑火了！它们的三艘大破船，被我们默哥一炮干废了一艘，剩下两艘也他妈在柯伊伯带趴窝了！”

他猛地一拍车顶，发出“哐”的一声巨响，唾沫星子横飞：

“但是！它们没死透！它们随时可能修好了再来！我们现在没电！没网！通讯断了！城市乱了！这他娘的像什么样子？！等死吗？！”

“燎原的兄弟们！都给老子站出来——！！！”

随着他的咆哮，工程车后面，一个个穿着燎原制式服装、脸上带着疲惫却眼神凶狠的身影，从车厢里跳了下来！他们手里拿着工具，扛着设备，如同从废墟中站起的战士！

“默哥用命给我们换来了时间！现在，该我们了！”王强嘶吼着，声音如同受伤的狼王，“总部命令！”

“燎原联盟所有单位！所有技术人员！工程师！会修东西的！有力气的！全都给老子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