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虫群遗民，血色盟约（2/2）

“无需感谢，各取所需。”凯瑞莎的复眼毫无波动，“‘虚无之喉’是吾等泽格，亦是所有‘存在’之死敌。摧毁它们的据点，是生存所需。”

她话锋一转，冰冷的意念中带着一丝探究：“汝等能引动‘源核’回响，并建立抵抗‘归墟侵蚀’的坐标……超出了吾等的预料。或许……汝等有资格，知晓部分真相，并成为……暂时的盟友。”

陈默心中一动，知道正题来了：“我们对‘归墟’，或者说你们口中的‘虚无之喉’，知之甚少。很乐意聆听。”

凯瑞莎的意念中似乎带上了一丝极其古老的沉重：“‘虚无之喉’……并非自然现象。它是一个……‘活物’，一个在久远到无法追忆的纪元之前，由某个试图超越多元宇宙、最终却彻底疯狂的‘超脱存在’所化的……终极吞噬者！”

“它并非要毁灭物质宇宙，而是要吞噬、消化、最终‘无’化所有‘存在’的概念——物质、能量、时间、空间、情感、意志、历史……一切！它是一切‘存在’的天敌！”

“吾等泽格，昔日亦曾纵横星海，吞噬进化，直至遭遇‘虚无之喉’……祂的同化，非为生存，非为进化，只为彻底的‘无’。吾等引以为傲的进化与吞噬能力，在祂的‘无’之本质面前，毫无意义，反而会加速自身的湮灭。”凯瑞莎的意念中罕见地流露出一丝……类似于后怕的情绪。

“那一战，吾等近乎族灭，仅有少量残部在古老盟约者的庇护下，得以幸存，转入暗处，与‘虚无之喉’及其爪牙，抗争至今。”

陈默和联盟高层听得心神震动。归墟的背后，竟然是一个名为“虚无之喉”的疯狂超脱存在？而凶名昭着的泽格虫群，竟然也曾是其受害者，并变成了抵抗者？

“古老盟约者？是星空守望者吗？”陈默追问。

“守望者？他们是盟约的见证与记录者，并非庇护者。”凯瑞莎否定了这个猜测，“真正的庇护者，以及古老盟约的发起者……早已在更加惨烈的战争中沉寂。吾等所能告知的，仅限于此。”

她看向陈默，复眼中紫光闪烁：“汝等建立的‘不朽坐标’，以及引动的‘源核’回响，是抵抗‘虚无之喉’侵蚀的关键力量之一。但这还远远不够。‘虚无之喉’的本体，沉睡于‘万界坟场’的最深处，其爪牙遍布多元宇宙。仅凭吾等残部，或汝等新兴联盟，都无法与之抗衡。”

“汝等，可愿与吾等泽格，缔结暂时的‘血色盟约’？共享关于‘虚无之喉’及其爪牙的情报，在特定战役中协同作战，直至……找到彻底终结‘虚无之喉’的方法，或者……吾等其中之一彻底湮灭。”

一份来自昔日天灾文明的盟约邀请！充满了不确定性与危险，但也蕴含着获取关键信息和强大助力的可能。

陈默沉默片刻，与零以及后方联盟高层快速交换了意见。风险巨大，但机遇同样巨大。面对“虚无之喉”这种级别的威胁，固步自封只有死路一条。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凯瑞莎：“自由星海联盟，同意缔结‘血色盟约’！为了生存，为了存在的意义！”

凯瑞莎的意念中似乎闪过一丝满意的波动：“明智的选择。那么……盟约成立。”

她抬起覆盖着甲壳的手臂，指向一个远离此地的深邃方向：

“作为盟约的第一个情报共享……‘虚无之喉’的一个重要爪牙，‘腐朽君王’摩斯提玛，正在‘凋零星域’举行一场大型献祭仪式，试图污染那片星域的‘生命源河’，切断数个强大文明的生命力供给，并制造更多的‘归墟行者’。”

“是阻止它，还是放任不管，由汝等自行决定。”

说完，她不再多言，转身飞回了自己的旗舰。虫群舰队开始缓缓后退，最终再次撕裂空间，消失不见。

只留下联盟舰队，以及一个沉甸甸的盟约，和一个关乎无数生灵存亡的艰难抉择。

陈默望着虫群消失的方向，眼神深邃。

“凋零星域……腐朽君王……”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名字，随即转身，命令传遍舰队：

“收集战场数据，救治伤员，修复舰船。”

“下一步目标——凋零星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