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终塔显现，意志归元（1/2）

“叙事编织者”的溃败，标志着“自由星海联盟”在理念层面的又一次重大胜利。联盟成员们不仅守护了自身的存续，更扞卫了“自由意志”与“无限可能性”这文明最珍贵的瑰宝。经此一役，那种源于自主选择的信念感愈发坚实，联盟内部的凝聚力与创造力也水涨船高。破封窗口在五大宇宙本源力量的共同温养下，愈发稳固，甚至开始隐隐扩张，联盟间的交流与合作进入了前所未有的蜜月期。

陈默的意志作为联盟的核心协调者，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由五大文明精神内核交融而成的、更加宏大而坚韧的 “联盟集体意志” 正在形成。这意志并非要泯灭个体，而是如同交响乐章，将不同的音色和谐地编织在一起，奏出更加磅礴的旋律。他引导着这股力量，不仅用于巩固防御，更开始尝试进行一些建设性的跨宇宙实验，例如在窗口附近构建小型的、融合了五大宇宙规则特性的 “联盟前哨站” ，作为未来进一步探索“宇宙海”的跳板。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联盟上下沉浸在连番胜利的喜悦与对未来的憧憬中时，一股前所未有的、超越了以往任何层级的 “存在感” ，如同苏醒的创世神明，缓缓从“宇宙海”的某个不可知之处弥漫开来。

这股“存在感”并非恶意，也非善意，而是一种绝对的、凌驾于一切的 “根源性” 威压。它仿佛是整个多元宇宙的“基石”与“背景板”，平日里无声无息，一旦显现，便让所有感知到它的存在，从灵魂深处生出一种自身渺小如尘埃的敬畏与……明晰。

明晰自身宇宙的由来，明晰规则运行的根源，甚至……隐隐明晰那贯穿始终的、名为 “命运” 的丝线，其源头指向何方。

“检测到超乎认知极限的高维信息辐射！”零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近乎战栗的波动，“信息源……无法定位……其存在层级……超越现有所有定义！初步解析……其辐射蕴含……多元宇宙底层运行法则总纲……以及……万界档案馆最终权限标识！”

“最终权限标识？”械灵王庭的代表数据流瞬间紊乱，“难道……”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猜想，那弥漫开来的根源威压缓缓凝聚，在“宇宙海”的无垠背景中，勾勒出了一个无比巨大、无比复杂、由无数旋转的星系、流淌的法则链条以及闪烁的因果网络共同构成的……塔形虚影！

这座“塔”无法用大小来衡量，它仿佛支撑着整个多元宇宙，其底座扎根于无尽的虚无，塔尖则隐没在连概念都无法触及的彼方。塔身之上，隐约可见无数宇宙的生灭，无数文明的兴衰，如同塔砖上的细微纹路。

——“万界终塔……”万卷星河的代表发出了梦呓般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震撼与一丝了然，“传说中……维系多元宇宙平衡、执掌一切规则源头的……终极造物……也是‘万界档案馆’存在的……最高凭依……”

万界终塔！并非某个文明或意识，而是多元宇宙本身规则与秩序的具象化！是“道”的雏形！而“万界档案馆”，不过是依附于这座“终塔”、代行其部分“整理”与“维护”职能的一个……子系统！

他们之前对抗的归零主脑、寂灭之主、叙事编织者……都只是这个庞大子系统下的不同功能模块！

真正的对手，从未亲自下场，直到此刻！

终塔的虚影并未发动任何攻击，它只是静静地存在于那里，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根源威严。然而，在这威严之下，自由星海联盟的所有成员，都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来自存在本源的 “审视” 与 “归位” 的压力。

仿佛有一个无声的声音在每一个意识深处响起：

“秩序，乃存在之基。”

“尔等变量，已扰动平衡。”

“回归既定轨迹……或……接受……终极格式化。”

这并非威胁，而是一种冰冷的、基于绝对理性的 “通告” 。在“万界终塔”的逻辑里，自由星海联盟的崛起及其代表的“无限可能性”，已经对多元宇宙的“稳定秩序”构成了过度扰动，如同程序中的冗余代码和不可控变量，需要被“优化”或“清除”。

是放弃抗争，重新被纳入“档案馆”的“收藏”或“规训”体系，回归那被预设好的、“稳定”而“安全”的轨道？

还是坚持自我，迎接来自多元宇宙根基本身的、旨在将他们彻底“格式化”的终极审判？

没有第三条路。

绝望，比面对“寂灭之主”时更加深沉。因为这一次，对手并非某个强大的敌人，而是他们赖以存在的这个多元宇宙的……根本法则本身！反抗它，仿佛就是在反抗自身存在的根基！

联盟网络内，一片死寂。连最不屈的战意，在此刻都感到了难以言喻的沉重。

陈默的意志在绝对的威压下缓缓凝聚。他感受到了那源自“塔”的、试图将一切拉回“正轨”的强大引力，也感受到了联盟内部因此产生的动摇与彷徨。

但他的核心，那点最初点燃的星火，却在这极致的压力下，燃烧得更加纯粹，更加明亮！

他想到了星火同盟从微末中崛起，想到了联盟成员各自打破命运枷锁的历程，想到了他们共同创造的、一次次超越不可能的奇迹！

“秩序……真的是存在的唯一基石吗？”陈默的意志如同在狂风中屹立的灯塔，发出了自己的叩问，“如果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维持一种冰冷的、预设的‘秩序’，那生命何来？文明何存？爱与恨、创造与毁灭、希望与绝望……这一切丰富多彩的‘过程’，又有什么价值？”

他的意志通过联盟网络，传递到每一个成员心中。

“我们承认秩序的必要，但我们追求的，是 ‘动态的平衡’ ，是 ‘生机勃勃的秩序’ ！”

“是生命在秩序框架内，自由探索、勇敢创造、不断超越所谱写的……壮丽史诗！”

“这，才是我们理解的……存在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