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2）

继续围困下去，城中守军必然士气低迷。即便敌军不降，咱们强攻也会容易许多。

诸葛詹传令道：多派侦骑巡查四周，一旦发现援军踪迹，立即截杀。

同时赶制简易攻城器具。若敌军顽抗到底，再行强攻不迟。

军令接连下达，各部兵马迅速执行，全军运转如臂使指。

将帐内，魏延笑问姜维：如何？

以目前表现来看，虽不敢说用兵如神，但詹弟确实颇有将才。姜维颔首道。

此战形势并不复杂，诸葛詹的调度也算不上惊世之举。

但能做到部署周密，料敌先机，已足见其统军之能。

听说你深得丞相真传？可通晓八阵图玄机？魏延忽然问道。

丞相兵法奥妙无穷，我也仅得皮毛。姜维如实相告。

不如你我手谈一局？以石子为兵，沙盘为阵，权当消遣。魏延兴致勃勃提出比试。

文长竟也通晓八阵图？姜维颇感意外。

这是自然。魏延笑道：早说过我常向小丞相讨教兵法，偏生你们总是不信。

你是丞相 ** ，我是小丞相门生，正好看看谁更得真传。

比就比！姜维也被激起斗志。

城外汉军安营扎寨之际，二人寻得军帐，以沙石布阵，切磋起兵法精髓。

城楼之上，交州别驾眺望汉军营寨，从容对左右道：

蜀军长途跋涉，必是师老兵疲。依本官之见，他们定会先休整兵马。

待我军援兵抵达，便可内外夹击，使蜀军首尾难顾。

诸位不必忧虑，城中有精兵五千，更有青壮协防，粮械充足。即便固守龙编亦非难事。

待蜀军粮尽，正是我军建功立业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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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士气为之一振的别驾，正在慷慨陈词。虽然话里话外透着几分虚张声势，但这份鼓舞确实让守城将士重燃斗志，仿佛城外围困的两万敌军也不足为惧。

城楼上，逢迎的部属立即高声附和：别驾运筹帷幄，必能势如破竹击溃蜀军！

与此同时，士家大宅内正暗流涌动。士壹、士?、士武三兄弟正秘密商议。当年家主士燮选择与东吴合作，本欲保全家族，却不想长房一脉尽遭屠戮。如今幸存的三兄弟虽保得性命，却被削为庶民，形同软禁在龙编城内。

蜀军来犯，正是天赐良机。士武压低声音道，当年大哥为求平安拱手相让交州，可步骘、吕岱这两个老贼步步紧逼，硬是将大侄子逼上绝路！

士?咬牙切齿地接话，若非咱们在民间尚有声望，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三兄弟回忆起家族昔日的荣光。作为经营交州四十年的豪族，士家本可让东吴付出惨重代价。只因年迈的士燮求稳，才选择合作。却不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东吴两任刺史处心积虑要铲除这个心腹大患。

听着两位兄弟的控诉，士壹脸上也浮现出愤恨之色。这座曾经 ** 风云的豪门，如今就像困兽般在沉默中积蓄着复仇的力量。

士家三兄弟见蜀军压境，终于看到了翻身的机会。

士壹拍案而起：东吴背信弃义，此时不动更待何时？我们这把老骨头不算什么，总得给子孙谋条生路。

趁吕岱那厮在建业述职未归，正好把交州闹个底朝天！士武激动地附和道。

士?立即追问：二哥有何妙计？

先联络旧部，今夜就派人给蜀军送信。士壹胸有成竹地说，就说我们愿作内应，助他们拿下龙编城。

这个扎根交州数百年的士家，在当地势力盘根错节。东吴虽然接管了交州驻军，却始终心存戒备，将大部分本地士卒遣散，改从东吴调兵驻守。

但驻军难免损耗，瘴气疫病时有发生。区区百十人的缺额，吕岱自然不会大费周章从建业调兵，只能在当地补充。而这些新兵，自然都是士家的心腹。

地方官吏体系更是如此。东吴能派来刺史郡守，却不可能全盘替换底层吏员。这些不起眼的衙门差役，反而成了士家最可靠的力量。就连城中百姓，也大多心向士家。

正因如此，吕岱始终不敢对士家赶尽杀绝，只能徐徐图之。

城外蜀军大帐内，诸葛詹端坐主位，左右分别是姜维和魏延。三人面前的沙盘上散落着代表兵马的碎石。

在诸葛詹注视下，姜维再次败给了魏延。虽只是推演，但这个结果仍让苦心钻研兵法多年的姜维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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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丞相的 ** 居然比不上三代为将的魏延？

其实姜维败给魏延并不意外。姜维所学兵法来自鼎盛时期的诸葛亮，但诸葛亮仅留下兵法心得，并未亲自教导他，姜维只能独 ** 索。

而诸葛詹同样继承了诸葛亮的文韬武略，时常点拨魏延，魏延自然进步更快。

此外，魏延早已是身经百战的将领，战场经验远胜姜维。无论是阵法造诣还是实战历练，姜维都略逊一筹，纸上谈兵自然敌不过魏延。

“文长兄，这真是詹弟教你的？”姜维望向魏延，又看向诸葛詹。

“当然，丞相未曾指点过我，除了小丞相，还能有谁传授我兵法？”魏延捋须反问。

“詹弟，你也指点为兄一二吧。”姜维心中酸涩。

“好说。”诸葛詹轻摇羽扇，“日后兄长若有疑惑，尽管来问我便是。”

“况且之后你还能与魏延将军切磋探讨，彼此印证，共同精进。”

“正是！”姜维连连点头，“小詹居于宫中不便，正好向文长兄讨教，还望文长兄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