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钢臂弩破城防（1/2）

李光弼派来的五千骑兵刚踏着烟尘入驻河阳，城外便传来了震天动地的马蹄声与呐喊声 —— 叛军主力已如潮水般抵达。十万叛军连绵数十里，黑色的营帐密密麻麻铺满了城外的旷野，一眼望不到尽头。风中猎猎作响的黑色旗帜上，绣着狰狞的狼头图案，每一面旗帜都像一张张开的血盆大口，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城头上的唐军士兵虽有五千骑兵援兵加持，可当看到叛军这般声势浩大的阵仗，还是难免心生紧张。不少士兵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怯意。毕竟在此之前，他们虽凭借地雷阵和飞火叉两次击退叛军，却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敌军主力。

“将军，你快看叛军阵前那些黑衣人，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陈武指着叛军阵前最前排的士兵，脸色凝重地说道。只见叛军前排站着数百名身着黑袍的士兵，他们身材高大，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每人手中都端着一具通体黝黑的弩机。这弩机比唐军常用的床弩短上不少，却透着一股冷硬的金属光泽，与这个时代常见的木质弩机截然不同，一看就不是凡物。

李默顺着陈武指的方向望去，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物件 —— 那是阿依娜之前根据未来技术改造的简易望远镜，用两片精心打磨过的琉璃片制成，虽不如现代望远镜清晰，却也能将远处的景象放大数倍。他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叛军手中的弩机，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起来。

透过镜片，弩机的细节清晰地呈现在眼前：弩臂是一体锻造的黑铁，表面刻着细密的纹路，不仅增加了美观度，更能增强握持时的摩擦力；弩弦粗如手指，呈现出一种特殊的银灰色，绝非寻常的麻绳或牛筋，摸上去似乎还带着金属的质感；箭槽里搭着的弩箭更是寒光闪烁，箭簇呈三棱状，尖端泛着慑人的冷光，一看就具备极强的穿透力。

“从未见过这种制式的弩机。” 郭子仪也凑过来，借着望远镜观察叛军的弩机，眉头紧紧拧成一团，语气中满是疑惑，“看这工艺和材质，不像是叛军能造出来的东西。叛军之前使用的武器，大多是粗制滥造的刀枪，就算有弩机，也是普通的木质弩，根本无法与这种黑铁弩机相比。这东西倒像是……” 他顿了顿，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倒像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产物。” 阿依娜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她站在李默身边，眼中的机械瞳孔快速闪烁着，显然正在对叛军的弩机进行数据扫描。片刻后，她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凝重：“系统初步分析结果显示：该弩机主体材料为高碳钢，弩臂采用‘冷拉工艺’锻造，这种工艺能极大提升金属的强度与韧性；弩弦疑似为合金丝材质，由多种金属混合制成，拉力远超传统弩弦；射程预估可达四百步，远超唐军当前最强的床弩（有效射程仅二百五十步）；箭簇为三棱破甲设计，尖端经过特殊处理，可轻松穿透双层铁甲。”

“四百步？还能穿透双层铁甲？” 陈武听到这个数据，忍不住失声惊呼，声音都有些颤抖，“那岂不是说，叛军站在咱们弓箭射不到的地方，就能直接射到城头上？咱们的盔甲在这种弩箭面前，不就跟纸糊的一样？”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铁甲，心中充满了不安。

阿依娜点了点头，继续补充道：“根据系统模拟推演：若叛军使用该弩机集中射击城头，唐军守军的伤亡率将提升 40%，城防工事的损毁速度也会加快一倍。而且由于该弩机射程远超唐军武器，唐军将很难对其进行有效反击，只能被动挨打。”

李默放下望远镜，脸色沉了下来，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看着叛军阵前的黑铁弩机，沉声道：“看来叛军这次是有备而来，这弩机绝不是崔乾佑这种草莽将领能弄出来的，背后肯定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们。” 他忽然想起阿依娜之前提到过的 “时空干扰” 理论，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 难道除了自己和阿依娜，还有其他来自未来的人，穿越到了这个时代，并且在帮助叛军？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场平叛战争，将会变得更加艰难。

“将军！叛军动了！” 就在这时，城头了望哨的士兵突然大声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急促。

众人立刻抬头望去，只见叛军阵中，崔乾佑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中的马鞭高高举起，指向河阳城的方向，声音洪亮地喊道：“传令下去！钢臂弩营，立刻对城头实施压制射击！给我把唐军的气焰打下去！”

“是！” 数百名黑袍士兵齐声应和，声音沙哑低沉，像是刻意压低了嗓音，听起来有些不似人声。他们同时端起手中的黑弩，动作整齐划一，仿佛经过了千百次的演练，没有丝毫的停顿或差错。随着崔乾佑的一声令下，数百支三棱弩箭如黑色的闪电般射出，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像一片乌云般朝着城头飞来。

“快躲起来！” 李默反应最快，大声喊道，同时一把拉住身边还在发愣的陈武，猛地扑倒在女墙后面。

“噗噗噗！”

密集的弩箭瞬间射在城头，石质的女墙被射得火星四溅，发出 “叮叮当当” 的声响。有的弩箭力道极大，直接穿透了城头的木栅栏，深深钉进后面的土墙里，箭尾还在不停地嗡嗡震颤，似乎还带着余劲。一名反应稍慢的唐军士兵，来不及躲避，被一支弩箭正中胸口。三棱箭簇瞬间穿透了他身上的双层铁甲，从后背穿出，带出一蓬鲜红的鲜血。士兵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气息。

“弟兄！” 旁边的士兵看到这一幕，惊呼着想要冲过去扶他，可还没等他迈出脚步，又一支弩箭呼啸而来，擦着他的胳膊飞过，重重射在石墙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箭孔。士兵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缩回身子，躲到女墙后面，心脏 “砰砰” 直跳。

城头上瞬间陷入混乱，唐军士兵们不得不缩在女墙后，不敢轻易露头。之前因地雷阵和飞火叉建立起来的信心，被这突如其来的钢臂弩打击得七零八落。士兵们脸上的兴奋和斗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和不安。

“这是什么鬼东西！箭竟然能射这么远！”

“我的盔甲根本挡不住这种弩箭！这箭也太锋利了！”

“咱们的弓箭根本射不到他们，只能被动挨打，这仗没法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