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矛盾激化待爆发（1/2）

韦坚抵达郾城的那天，天空再次飘起小雪，细密的雪粒被寒风卷着，如同锋利的小刀子，刮在人脸上生疼。县衙外的街道上，原本热闹的集市变得冷清，百姓们远远地站在街角，看着从东边驶来的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 —— 数十名身着铠甲的卫兵手持佩刀，腰挎弓箭，神情严肃地簇拥着一顶华丽的八抬大轿，轿帘上绣着精美的云纹，与郾城朴素的青砖灰瓦格格不入，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李默带着陈骁、赛义德等人站在县衙门口迎接，每个人都神色平静，却暗含警惕。沙赫里二世也站在赛义德身边，不安地甩着尾巴，蹄子在地上轻轻刨着积雪，时不时对着卫兵队伍 “嗷” 叫两声，声音里带着警惕，像是在提醒众人 “这些人来者不善”。

轿子在县衙门口停下，轿夫们整齐地放下轿子，韦坚撩开轿帘，慢悠悠地走下来。他身着一身锦缎官袍，腰间系着玉带，面色倨傲，眼神轻蔑地扫过迎接的人群，最后落在李默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李大人，久仰大名啊！今日一见，没想到郾城竟是这般寒酸模样，街道狭窄，房屋破旧，看来李大人治理地方的本事，也不过如此嘛，难怪这么多年都只能待在这小县城里。”

李默心中冷笑，暗骂韦坚狗仗人势，面上却不动声色，双手抱拳，躬身行礼：“韦大人远道而来，一路辛苦。郾城虽不富裕，比不上长安的繁华，但百姓安居乐业，暂无饥寒之忧。下官已在县衙备好薄酒，为韦大人接风洗尘，还请韦大人移步。”

韦坚却不领情，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语气强硬：“接风洗尘就不必了，本大人此次前来，可不是为了吃喝玩乐，而是奉杨相之命，核查郾城的政务。” 他向前一步，逼近李默，声音陡然提高，“听说李大人在郾城私藏工匠、训练私兵，意图不轨，可有此事？若李大人识相，就乖乖把私藏的工匠和私兵交出来，配合朝廷调查，否则，休怪本大人上奏朝廷，治你个谋逆之罪！”

这话一出，陈骁等人立刻怒目而视，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随时准备动手；身后的县衙差役也纷纷上前一步，与韦坚的卫兵对峙。赛义德更是忍不住撸起袖子，上前一步挡在李默身前，大声反驳：“你胡说八道！俺们训练的是‘护渠乡勇’，是为了守护郾城的水利枢纽，防备安禄山的叛军，哪是什么私兵？你要是再敢污蔑李大人，俺就让沙赫里二世踢翻你的轿子，让你没脸在郾城待下去！”

沙赫里二世像是听懂了赛义德的话，立刻 “嗷” 了一声，扬起前蹄，对着韦坚的轿子方向踢了几下，吓得韦坚身边的卫兵赶紧抽刀上前，护在韦坚身前，刀刃在雪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场面一度紧张到极点，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冲突。

李默赶紧拉住情绪激动的赛义德，对韦坚沉声道：“韦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护渠乡勇’是经官府批准组建的，有正式文书为证，并非私兵；工匠们也都在水利枢纽和军工坊劳作，修缮堤坝、打造防御装备，皆是为了地方安危。韦大人若不信，下官可以带您去各处查验，若真能找出‘私藏工匠、训练私兵’的证据，下官甘愿伏法。”

韦坚本就是来故意刁难，想找个借口给李默定罪，却没想到李默态度强硬，还拿出 “官府文书” 当挡箭牌，心中虽不满，却也知道没有证据不能轻易动手，只能暂时作罢，冷哼一声：“好！本大人就跟你去查验！希望李大人别耍花样，若让本大人发现任何破绽，定不饶你！”

接下来的几日，韦坚在郾城四处巡查，从鸿隙陂水利枢纽到军工坊，从农兵训练场到打谷场地下密库，每一处都仔细检查，甚至还故意刁难工匠和农兵，提出各种刁钻的问题。但让他失望的是，李默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 —— 水利枢纽的工匠们都在正常修缮堤坝，工具和材料摆放整齐，有明确的劳作记录；农兵训练时有官府批文可供查验，训练内容也都是防御性的游击战术；改良后的连弩和藤牌虽威力不小，却都是用于抵御叛军的防御性装备，毫无违规之处。韦坚查来查去，始终没能找到任何把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这天，韦坚在军工坊看到工匠们正在组装改进后的连弩，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又开始故意找茬：“李大人，这连弩的威力看起来不小啊，射程怕是能达到百步之外吧？” 他拿起一把连弩，假装研究，语气带着质疑，“地方官府的防御装备，有必要用这么强的连弩吗？这恐怕超出了地方官府的规制吧？本大人看，这些连弩都该上交朝廷，由杨相统一调配，用于防范叛军，而不是留在你这小小的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