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情报织网达天听(1/2)
郾城的市集刚热闹起来,油条铺的油烟、胡饼的焦香、商贩的吆喝就混在一起,飘满了整条街。突然,一阵清脆的铜铃声由远及近,赛义德的粟特商队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城门 —— 二十多匹骆驼驮着丝绸、茶叶,为首的商队掌柜阿罗憾翻身下马,不顾满身风尘,直奔县衙,手里还攥着个油布密封的羊皮袋,脸色比往常严肃了不少。
“李少监,大事不好!” 阿罗憾推开县衙大门,声音都带着急促,“这是从河北范阳传来的紧急消息,安禄山最近在边境招兵买马,还私自在营州囤积军械,听咱们商队的伙计说,他连契丹的战马都买了上千匹,看样子是要搞大事!”
李默赶紧接过羊皮袋,小心翼翼地打开油布,倒出里面的纸条 —— 纸条用粟特文写得密密麻麻,还画着简易的军营分布图,标注着 “骑兵营”“军械库” 的位置。他立刻调动系统快速翻译,眉头越皱越紧:“安禄山竟已暗中集结了五万兵马,还在柳城修建了秘密粮仓,这哪里是防备契丹,分明是要谋反的迹象!”
“俺就说这安禄山没安好心!上次他的人还想破坏鸿隙陂,现在又想搞叛乱,真是黑心肝!” 赛义德端着一盘刚烤好的芝麻胡饼走进来,胡饼还冒着热气,沙赫里二世跟在后面,嘴里叼着个打满补丁的小布包,尾巴摇得飞快。“俺的商队在河南道的驿站歇脚时,还看到安禄山的人鬼鬼祟祟地打探郾城的漕运路线,估计是怕咱们断了他的粮草补给 —— 毕竟郾城是江淮漕运的枢纽,他要想进攻长安,肯定得从咱们这儿过!”
李默接过沙赫里二世叼来的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揉皱的纸条,上面用炭笔写着 “安氏商号近期频繁向河西调运粮食,每月三千石,去向不明”—— 这与之前查到的处月部联络线索正好吻合。“看来安禄山不仅要在范阳起兵,还想联合处月部从西路夹击长安,形成两面合围的态势。” 他转头对阿罗憾说,“你让商队的伙计继续留意河北动向,尤其是安禄山与契丹、处月部的联络人,有任何消息都要立刻传回郾城,哪怕是半夜也要送信。另外,让沿途的流民帮忙留意异常 —— 只要他们提供的情报有用,就能在郾城官仓兑换粮食,管够他们吃半个月!”
阿罗憾点头应下,又补充道:“李少监放心,咱们的商队在河南道的每个驿站都安排了可靠的伙计,连漕运船上的水手都跟咱们相熟。那些流民也都愿意帮忙 —— 毕竟您给他们分了荒地,还教他们种占城稻,他们都念您的好,说您是‘活菩萨’,肯定不会隐瞒消息。对了,长安那边也传来好消息,您之前让孩子们传唱的童谣,已经传到宫里了!听说陛下听小太监唱‘李公渠,水汪汪’后,还特意让高力士公公查了您在郾城的治理情况,对您修水利、推广新稻种的事赞不绝口。”
提到童谣,李默心里突然一动 —— 这或许是向玄宗传递安禄山异动的绝佳机会。直接上奏说安禄山谋反,不仅没有确凿证据,还可能被李林甫、杨国忠扣上 “诬告重臣” 的罪名;但借着汇报郾城治理成效的由头,隐晦提及河北边境的异常,再附上能证明自己能力的《郾城农事指南》,既能让玄宗信任自己,又能让他暗中留意安禄山。
“快,备好笔墨!” 李默立刻让人铺开宣纸,一边写奏折一边解释,“奏折里先详细说鸿隙陂的灌溉成效 —— 今年夏粮增收三成,占城稻试种成功,明年就能推广到全县;再提工票解决钱荒的事,说乡民们现在不用再跑州府兑钱,市集交易比以前热闹三倍。最后再隐晦地提一句‘河北边境近来异动频繁,常有不明身份的人马囤积粮草,恐对漕运不利,需加强防备’,这样既不会打草惊蛇,又能让陛下警觉。”
赛义德凑过来,盯着奏折上的字,挠着头问:“李默,你为啥不直接说安禄山要谋反?还要绕这么大个弯子?俺们都有证据了,难道还不够吗?”
“现在的证据只能说明他在备战,不能直接证明他要谋反。” 李默放下毛笔,耐心解释,“而且李林甫和杨国忠还在朝堂上掌权,安禄山跟他们来往密切,要是让他们知道咱们在查安禄山,肯定会从中作梗,说不定还会把咱们的情报泄露给他。不如先让陛下看到咱们治理郾城的能力,让他觉得咱们靠谱,再慢慢透露河北的异常,让他自己察觉安禄山的阴谋 —— 陛下虽然晚年有些昏聩,但在朝政上还是有判断的。”
沙赫里二世像是听懂了,用头蹭了蹭李默的手,还叼来一块胡饼放在他桌上,用鼻子轻轻拱了拱,像是在让他先吃点东西再忙。李默笑着拿起胡饼,刚咬了一口,就见王阿爷拄着拐杖,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色发白:“李少监,不好了!有几个从河北逃过来的流民说,他们在沧州看到安禄山的人在破坏漕运码头,把岸边的仓库都烧了,好像是想切断长安的粮草供应!”
“什么?” 李默立刻站起身,胡饼都忘了咽,“阿罗憾,你马上让商队去沧州核实消息,顺便查探安禄山的人有没有往河南道移动!王阿爷,您现在就去农会,组织护渠队和乡民们加强郾城漕运码头的防守,再让大家多备些水桶、沙土,万一有人来破坏,也好及时应对。还有鸿隙陂的堤坝,让护渠队多派些人巡逻,别让安禄山的人趁机搞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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