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终南求医(1/2)
驿馆的烛火在夜风里晃得人心慌,明明是初秋,李默却觉得后背发凉 —— 他盯着桌上那根钴铬钨合金火器原型,指尖反复摩挲着冰凉的管壁,眉头拧得能夹住胡饼渣。自从系统扫出这玩意儿是 “2740 年标准制式”,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安禄山背后藏着的神秘势力像团黑影,阿依娜总说 “族里的事记不清了” 的含糊模样,还有系统时不时蹦出来的 “未知能量波动靠近” 提示,都让他觉得自己像被人攥在手里的皮影,连脑子里的系统都可能被人扒着缝偷看。
“李默,你跟这铁管子较啥劲啊?看一晚上了,它能给你变出油泼面还是烤羊腿?” 赛义德捧着刚从驿馆厨房摸来的胡饼,咬得 “咔嚓” 响,饼渣子掉了一衣襟,含糊不清地凑过来,“依俺说,这破管子留着就是个麻烦!明天俺找王铁匠把它熔了,给沙赫里二世打副新驴掌 —— 那铁匠上次见了这金属,眼睛都直了,说比精铁结实十倍,打出来的驴掌能在石头上跑三年不磨平!”
蹲在脚边的沙赫里二世像是听懂了,立马支棱起耳朵,凑过来用毛茸茸的脑袋蹭李默的胳膊,驴蹄子还在火器原型旁边刨了刨,蹄尖碰得金属管 “当啷” 响,活像在举蹄投票。李默却赶紧把火器原型往怀里收了收,摇着头笑:“这东西动不得,它是安禄山扔过来的试金石,更是个警钟 —— 有人握着比大唐先进千年的技术,说不定连我脑子里的‘异能’都能扒走。真把它熔了,咱们连对手的尾巴都抓不住了。”
“啥?还能扒你脑子里的东西?” 赛义德嘴里的胡饼差点喷出来,他赶紧用手捂住嘴,咽下去后瞪圆了眼睛,“那可咋整?总不能让他们把你脑子里的水车图纸、投石机法子都偷走吧?俺听说终南山的李泌道长可神了!能算天上的星星,能知地上的事,上次长安城里丢了官银,官府找了半个月没头绪,道长掐指一算,就说银库后面的枯井里有猫腻,一挖果然找着了!要不咱们明天就去终南山,求道长给你画道符,把脑子封严实了!”
李默心里 “咯噔” 一下 —— 他怎么把李泌忘了!这位可是唐代有名的隐士,论道法能通天地,论谋略能安天下,连玄宗都曾派人三番五次请他出山问政。要是能让他帮忙,说不定真能护住脑子里的系统,挡住那些窥探的眼睛。“好!就这么办!明天天不亮咱们就动身!”
第二天一早,鸡刚打第一声鸣,李默就把赛义德从被窝里薅了起来。赛义德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抱怨:“李默,你这比驿馆的马夫起得还早!俺昨天梦到吃烤全羊,刚要咬羊腿,就被你拽醒了!”
“别睡了,再磨蹭太阳都晒到驴屁股了!” 李默把早就收拾好的包裹扔过去,里面装着给李泌的薄礼 —— 两匹蜀锦是平定陇右时朝廷赏的,一斤碧螺春是江南官员送的,还有一小罐蜂蜜,“咱们得赶在中午进山,不然山路滑,天黑前未必能到草庐。”
阿依娜本来也想跟着去,可李默担心她留在驿馆不安全,便让她守着驿馆,要是见着安禄山的人徘徊,就用笛子吹《折杨柳》的调子报信。临走前,阿依娜还把贴身的艾草香囊塞给李默,红着脸说:“李默哥哥,这香囊能驱邪,你带着,路上小心。”
李默接过香囊揣进怀里,暖乎乎的,心里也跟着热了热:“放心,我们很快就回来。”
出了长安城,刚开始的路还算平坦,沙赫里二世驮着包裹,甩着尾巴走得慢悠悠,时不时还啃两口路边的青草。可一进终南山,路就变得难走起来 —— 到处是坑坑洼洼的石头,还有缠着树干的藤蔓,稍不注意就会被绊倒。走了没半个时辰,沙赫里二世就开始喘粗气,舌头伸得老长,走到一棵歪脖子树下,死活不肯动了,低头就啃树根旁的嫩草。
“你这懒驴!再磨蹭,俺就把你扔在山里喂狼!” 赛义德急得直跺脚,拽着缰绳使劲拉,“你忘了上次偷吃驿馆的麦麸,被掌柜的追着打?现在让你走几步路都不愿意,早知道就不给你买胡萝卜了!”
沙赫里二世被骂得耷拉着耳朵,却还是不肯动,反而往草丛里缩了缩,驴眼瞪着赛义德,像是在抗议。李默赶紧拦住赛义德,从包裹里掏出一根胡萝卜,递到驴嘴边:“行了,别骂它了。这山路连咱们走着都费劲,它还驮着东西,歇会儿再走。”
沙赫里二世一见胡萝卜,立马精神了,张嘴就咬,三两口就吃了个精光,吃完还用头蹭了蹭李默的手,活像个讨赏的孩子。赛义德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嘟囔:“还是你有办法,这驴跟你比跟俺还亲!”
歇了一刻钟,三人一驴又继续赶路。走到一段陡坡前,石头上还沾着露水,滑得能摔出跟头。沙赫里二世小心翼翼地往上走,可走到一半,前腿突然一滑,整个身子往山坡下溜去,吓得赛义德大喊:“不好!”
李默反应快,一把抓住缰绳,使出浑身力气往后拉,赛义德也赶紧扑过来,一手拽缰绳,一手推驴屁股,两人憋得脸通红,才算把沙赫里二世拉了上来。沙赫里二世吓得浑身发抖,驴耳朵紧紧贴在背上,嘴里 “嗷嗷” 叫着,像是在说 “吓死俺了”。
“你看你,让你小心点,偏不听!” 赛义德嘴上抱怨,却还是伸手拍了拍驴身上的土,从包裹里掏出把干草递过去,“赶紧吃点,别再冒失了!”
就这么走走停停,太阳快爬到头顶时,李默终于在一片松树林里看到了草庐。草庐是用竹子和茅草搭的,周围围着竹篱笆,篱笆上爬满了牵牛花,紫的、粉的开得热闹。庐前种着三棵松树,松树下放着石桌石凳,门上挂着块木牌,写着 “泌居” 二字,字迹飘逸,一看就有学问。
“应该就是这儿了!” 李默走上前,轻轻敲了敲竹门,“晚辈李默,特来拜访李泌道长。”
没过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像山涧的泉水流过石头:“门外可是李少监?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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