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双重的甜蜜（1/2）

晨光初透，将总裁办公室的轮廓从昏暗中逐渐勾勒清晰。

陆寒州比平时到得更早，没有立刻处理堆积如山的邮件或报表，而是端着刚煮好的黑咖啡，站在落地窗前。从这个角度，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可以隐约看到斜下方营销部开放办公区的一角。

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那个熟悉的工位上。

林晓晓已经在了。她今天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衫，袖子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纤细的手腕。头发松软地扎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颈边。她正微微侧着头，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左手无意识地转动着一支笔，右手偶尔在键盘上敲击几下，似乎在回复邮件或查阅资料。

晨光透过她旁边的窗户洒进来，在她专注的侧脸和睫毛上镀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她看起来平静、投入，带着工作日清晨特有的、尚未被各种会议和突发事件打乱的专注力。

陆寒州静静地望着，手中的咖啡杯传来温热的触感。晨光中的她，与昨夜屏幕另一端那个活泼分享“开会配图”、谈论“回收利用”职场素材的女孩，奇妙地重叠在一起。一个是现实里专业尽责的“林助理”，一个是网络中灵动坦诚的“拂晓”。

就在这时，他放在办公桌上的私人手机，屏幕无声地亮了一下。是那个加密客户端的推送通知——“拂晓”发来了新消息。

陆寒州没有立刻走过去查看。他依旧站在原地，目光没有离开楼下那个身影。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在他心中悄然弥漫开来。

他看见林晓晓似乎处理完了一件事，身体向后靠了靠，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嘴角轻轻弯了一下，重新俯身靠近电脑，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起来，表情变得比刚才更加生动一些，甚至带着一丝昨晚聊天时那种狡黠的笑意。

几乎与此同时，陆寒州口袋里的手机，传来了极其轻微的、预设的消息震动提示。一下，两下。

他依然没动。

楼下，林晓晓敲击键盘的动作停了，她看着屏幕，笑意加深，还轻轻摇了摇头，仿佛被什么逗乐了。然后她又开始打字，这次速度慢了些，似乎边思考边输入，偶尔还会停顿，指尖在桌面轻轻点着。

陆寒州几乎能在脑海中同步“构建”出她正在“星辰”的对话框里输入的内容——或许是在分享昨晚没说完的、关于某个同事口头禅的搞笑联想？或许是在描述刚才处理工作时遇到的一件有点无奈的小事？又或许，只是单纯地道一声早安，附上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这种“看见”与“感知”的同步，这种现实与网络双重身份下的隐秘连接，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异感受。就像是站在一个透明的屏障前，屏障一侧是真实可触的她（工作中的侧影、细微的表情变化），另一侧是毫无保留的她（通过文字传递的鲜活思绪和情绪）。而他，站在中间，同时观看着这两幅画面，且清楚地知道它们源自同一个灵魂。

一种混合着窥探、理解、亲近以及……淡淡罪恶感的复杂情绪，交织成一种陌生的“甜蜜”。这甜蜜并不全然光明正大，甚至带着欺骗的阴影，但它如此真实地触动了他。

他能“听”到她现实中专注工作的表层思维（关于数据核对、邮件措辞），同时又能通过“星辰”的窗口，“读”到她内心更跳跃、更私人的分享。这种双重感知，让他对她有了前所未有的、立体的了解。

他知道她此刻可能一边核对着枯燥的报表，一边在心里给某个流程设计画着吐槽漫画草稿；知道她表面上平静地参加晨会，内心可能正在给发言者“配图”；知道她作为“林助理”谨慎应对着苏晴的“合作”，而作为“拂晓”，却会在深夜向他倾诉那种“分装在不同盒子里”的孤独感。

这种了解，超越了上司对下属的评估，甚至超越了普通异性之间的吸引。它带着一种深入的、触及核心的亲密感，即便这亲密感建立在不对等的秘密之上。

陆寒州终于走回办公桌旁，放下了咖啡杯，拿起手机。

解锁，点开加密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