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提供秘档破局(1/2)
停职待查第5天,陈默踩着晨雾,走进审查室,鼻尖先撞上了满室的烟味。
铁皮烟灰缸里的烟蒂堆得冒了尖,昨夜未熄的火星在烟蒂根部泛着淡红,像极了眼下悬在他头顶的风险。
他刚在硬木椅上坐定,刘琼组长就把一叠旧文件推了过来,指尖在“上海工人动态报告”几个字上重重按了按:“陈默,这是你两年前在上海提交的最后一份报告?我看了3遍,里面只字没提青帮。”
陈默抬眼,迎上刘组长眼底的审视。
阳光从审查室唯一的小窗射了进来,斜斜切过桌面,照亮了文件上被煤油灯洇出的黄痕。
那是1925年(民国十四年)冬夜,他在上海公租界的阁楼里写的,窗外是巡捕的皮鞋声,笔下是纺织厂罢工领袖的名单,字缝里藏着没敢明写的隐情。
他指尖拂过纸页上“老周”这个名字,声音平稳得像结了冰的河面:“不是没提,是没到提的时候。”
“什么意思?”旁边的年轻审查员小张猛地前倾身体,钢笔尖在笔记本上顿出个墨点,“李诚举报你‘通共’,证据就是你帮工人调解纠纷时‘胳膊肘往外拐’,现在你说没到提的时候?难不成你和青帮也有勾结?”
陈默没急着反驳,从怀里掏出一个磨得发亮的牛皮册。
封面烫金的“情报录”3个字,早被岁月磨成了浅痕。翻开第一页,是密密麻麻的钢笔字,边角处贴着几张比指甲盖还小的照片:有青帮分子与工头在茶馆密谈的侧影,有纺织厂仓库后巷的地形草图,还有一张模糊的账册残页,上面的数字用歪扭的“水码”写着,像一串藏着密码的符篆。
“调解纠纷是幌子。”
他指着其中一页红笔标注的记录,“1925年9月,英美烟厂罢工,我‘帮’工人争取到了两成加薪,实则是资本家让我试探谁能调动罢工工人——你看这里,老周主动站出来牵头,说能说服工人复工,我才确认他是青帮的眼线。”
他顿了顿,指尖点在那张账册残页上,“这是我从老周枕头下抄的,‘中百’两个字,是青帮的水码,代表五百块大洋,备注里的‘工运经费’,就是青帮通海堂每月给罢工组织的资助。”
刘组长的手指捏住账册残页,对着阳光看了半天。
纸页是青帮特制的竹纸,边缘有细微的暗纹,只有用温水浸过才能显现——这是情报组档案里明确记载的青帮信物,假不了。
他抬头时,眼底的警惕淡了些,多了丝探究:“既然早掌握了线索,为什么不及时上报?你知道这能帮组里少走多少弯路?”
“怕打草惊蛇。”
陈默的声音压得低了些,目光扫过审查室门——门外传来皮鞋走动的声响,步伐急促,像是有人在偷听。
他故意停顿片刻,等脚步声远了,才继续说:“通海堂在上海的势力盘根错节,堂主张啸林和租界巡捕房都有勾结。我要是贸然上报,不仅抓不到核心人物,还会暴露我在工人里的线人。我本想等摸清他们的资金链,连锅端了再报——可惜1926年夏天,我就被调回了南京。”
这句话,审查室里紧张空气缓和了一些。
小张凑过来看牛皮册,手指点在一张工运组织架构图上:“这里写着‘通海堂通过老周控制3个纺织厂罢工’,李诚的举报材料里,只字没提老周和青帮,只说你‘和工人走得近’,他是不是故意隐瞒?”
陈默没直接回答,从牛皮册夹层里抽出一张折叠的宣纸。
展开时,宣纸上的墨迹还带着陈旧的潮气,是他临摹的通海堂资金往来账册,每一笔款项都标着日期和收款人,其中“1925年10月15日,付老周工运经费中百”的记录,和先前的账册残页完全对应。
“李诚在上海时,负责监控学生运动,他的联络点离通海堂的堂口只有两条街。”
陈默指着宣纸上的“霞飞路127号”,“我见过他和老周在茶馆碰面,当时以为是工作交接,没多想。直到他举报我,我才觉得不对劲——他为什么只字不提青帮?为什么偏偏在整肃的时候跳出来?”
刘组长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拿起李诚的举报材料,翻到附页的照片——全是陈默和工人交谈的正面照,背景要么被裁掉,要么模糊不清,像是有人故意引导镜头,只拍陈默,不拍旁边的老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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