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革命思想定魂(1/2)
民国9年早春,北平郊区的老乡家,院角的迎春花刚冒出嫩黄的花苞,陈幽坐在窗边的矮凳上,手里捧着本磨损的《共产党宣言》,指尖划过书页上“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这句话,眼眶不自觉地发热。
窗外的寒风还带着冬日的余威,可他心里却燃着一团火——经历了印刷作坊被抄、资料转移、同伴被捕的危机后,那些曾经模糊的革命念头,终于像迎春花苞一样,在心里扎了根、定了魂。
“默之,发什么呆呢?子仁先生让咱们整理的革命经历,你写得咋样了?”
苏木端着两碗玉米糊糊走进来,蒸汽氤氲了他的眼镜片,“我可就写了两页,全是流水账,哪像你,能写出啥‘革命观’,听着就厉害。”
陈幽接过碗,指尖碰了碰温热的碗沿,低头看着碗里晃动的玉米糊糊,突然想起韶山冲佃户家的野菜粥——那时候他不懂,为什么同样是种地,佃户们只能喝野菜粥,而地主家却能顿顿有肉;现在他懂了,这不是命,是剥削,是制度的错,而他要做的,就是推翻这种错,让所有人都能喝上热粥、吃上饱饭。
“我还在想,该怎么写‘初心’。”
陈幽舀了一勺玉米糊糊,慢慢咽下去,“以前总觉得革命是‘改变世道’,太虚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才明白,革命就是为了像李老栓、像河北老农那样的劳苦大众,让他们能有地种、有饭吃、不受欺负——这才是最实在的初心。”
苏木放下碗,凑过来看他摊在桌上的稿纸,上面写着“我的革命观”五个大字,下面是几行工整的小字:“革命非空喊口号,非盲动冒险,乃为劳苦大众谋解放,乃以理论为灯,以实践为路,以谨慎为盾,步步前行。”
“写得好!”
苏木忍不住称赞,“这话比那些书本上的大道理实在多了!你看咱们之前,光顾着印刊物、发传单,没考虑到危险,没考虑到小马扛不住拷打,现在想想,要是早明白‘革命要为大众’,就不会那么冒失了——咱们不仅要救自己,更要救那些还在受苦的人,不能因为自己的冒失,让他们失去希望。”
陈幽点点头,拿起笔,在稿纸上继续写:“吾本韶山富家子,曾困于‘穷富天命’之谬论,见佃户之苦而无力,遇不公之事而愤懑。自赴北平,学马克思主义,识先生、守常诸先生,方知苦难非命,乃剥削之罪;方知青年之责,在唤醒民众,在推翻旧制。”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那些过往的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7岁那年路边的饿殍、10岁那年父亲要低价买地时的争执、13岁那年第一次读《新青年》的震撼、16岁那年子仁街头宣讲时的热血、北平课堂上李大钊先生的教导、印刷作坊被抄时的惊险、转移资料时的智慧……这些经历,不是零散的片段,是他革命思想成长的脚印,是他从迷茫富家子弟走到坚定革命者的见证。
“你还记得咱们在天桥发刊物时,那个蹲在墙根看《新曙光》的工人吗?”
陈幽突然开口,笔尖停在纸上,“他说‘说得对,咱们工人就是苦’,那时候我就想,要是能让所有工人、所有农民都明白这个道理,都能站起来反抗,就算再危险,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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