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联络地点选址(1/2)
午后1:00,日头偏西,巷口传来一阵急刹——两辆自行车“哐啷”停下,车上跳下三个穿黑胶雨衣的汉子,腰里鼓鼓囊囊。
沈兰正给张婶找零钱,余光瞥见,心里“咯噔”一声:军警提前来了?
她面上带笑,把铜钱拍到张婶掌心,顺手在柜台上抹了一下——暗号:三枚铜钱排成“川”字,告诉后门的陈默“有状况”。
陈默此刻正蹲在二楼夹层,往墙缝里塞炸药样本。
听见铜钱响,立刻放下活计,轻步移到观察哨。透过窗板缝隙,他看清来人袖口绣着青帮“寿”字纹,中间那个刀疤脸,正是冯老七的副手阿奎。
“青帮查铺,不是军警。”
陈默低声判断,回身把炸药包塞进暗格,扳下活动木板,夹层瞬间与墙齐平。
他又从工具箱抽出两支短枪,一支别在腰后,一支塞进沈兰柜台抽屉——真到万不得已,只能硬闯。
楼下,阿奎已踏进门槛,鼻子耸动,像猎犬嗅味。沈兰赔笑:“先生买针线?还是洋胰子?”
“找人。”
阿奎斜眼扫过货架,忽然抄起一块洋胰子,掰开嗅了嗅,“味儿不对,掺了碱?”
沈兰心里一凛:洋胰子里藏着微型胶卷!她面上却撅嘴撒娇:“这可是正宗英国货,客官不识货别乱说。”
阿奎冷哼,猛地抬手掀翻柜台——布匹、线轴“哗啦”散落,露出底板。
沈兰趁乱后退半步,右手指尖已勾住抽屉把手,只要对方再近,就抽枪。
千钧一发之际,门外传来一声暴喝:“阿奎!又欺负小商贩?”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穿旧呢大衣、戴圆框眼镜的中年人踱进来,手里提着药箱——竟是“钢笔先生”!
阿奎显然认得他,眼角抽了抽:“李先生?您怎么在这?”
“我侄女开的铺子,我不能来?”
钢笔先生把药箱往柜台一放,箱盖“咔哒”弹开,露出里面一排银针与药瓶,“听说冯爷最近头痛,我正准备去送药,你倒先把我侄女的铺子砸了,是不是要我回去告诉冯爷?”
阿奎脸色青白交替,终究抱拳:“误会!兄弟们走!”
三人灰溜溜跨出门,跳上自行车跑了。
沈兰长吐一口气,冲钢笔先生福了福:“多谢李叔。”
钢笔先生抬手制止她说话,目光扫向二楼。
陈默已会意,轻步走下楼梯。钢笔先生压低嗓音:“老周让我传话——青帮昨夜丢了一批‘白面’(海洛因),怀疑有人暗中做局,正挨家查外来户。你们这铺子新开张,已被盯上,必须尽快‘洗白’。”
“怎么洗?”陈默问。
“今晚冯老七在‘富春楼’做寿,要请洋行经理去喝酒。你带沈兰一起去,当众认冯老七做‘干哥’,再送份厚礼,把身份坐实。以后青帮再查,也得顾脸面。”
沈兰皱眉:“可我们晚上还要接应老周,送炸药样本……”
“老周改到码头,凌晨两点。”
钢笔先生合上药箱,“富春楼八点散席,时间足够。礼物我也替你们备好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只锦盒,掀开是一尊翡翠观音,“冯老七母亲明年花甲,他最信观音,这份礼,能让他眉开眼笑。”
陈默与沈兰对视,同时点头。
傍晚6:00,富春楼。
门楼张灯结彩,青帮弟子分立两排,腰里别枪,却穿长马褂,远看像戏班。
陈默一身深色西装,沈兰穿淡紫旗袍,发髻低挽,既端庄又带几分生意人家的贵气。
冯老七站在大厅迎客,见陈默递上锦盒,打开一看,冰种观音在灯光下泛莹绿,顿时眉开眼笑:“陈老弟太破费!以后在上海,你我就是异姓兄弟!”
锣鼓声中,两人当众换帖。
陈默比冯老七年幼,被按头叫“七哥”,沈兰顺势敬酒:“干哥在上,小妹以后还望多多照拂。”
冯老七大悦,命人取来金锁片,亲手给沈兰戴上:“以后谁敢欺负你,报我的名号!”
酒过三巡,阿奎凑到冯老七耳边低语几句,目光不善地扫向陈默。
冯老七脸色微沉,挥手让乐师停奏,举杯对众人大声道:“诸位——近日市面上有人造谣,说我冯老七的货被‘自己人’吞了!今天我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话挑明——谁要是敢动我兄弟陈默一根汗毛,就是跟我冯老七过不去!”
大厅寂静半秒,随即爆发出雷鸣般“好!”声。
陈默举杯回应,背脊却渗出冷汗——冯老七这是把他架到火上烤,既保护也监视,从此他与青帮彻底绑在一起。
沈兰在桌下轻轻碰他膝盖,示意“稳住”。陈默深吸一口气,仰头饮尽杯中烈酒,辛辣入喉,像吞下一口燃烧的火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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