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彻夜长谈进步（2/2）

陈幽凑过去看，文章里的话通俗易懂，没有半句洋文，全是老百姓能听懂的大白话。

他突然明白过来：“您是说，革命不是喊口号，是帮农民解决实实在在的问题——帮他们减租，帮他们要地，帮他们吃饱饭，他们才会跟着咱们干？”

“你想得很好！”子仁眼睛一亮，拍了下桌子，“就拿韶山来说，你要是能帮佃户们把租子从三成降到一成，让他们能吃饱饭，不用卖儿卖女，他们自然会信你，信你说的道理。这就是‘既要读万卷书，也要行万里路’’。理论必须要和实线相给合！”

两人越聊越投机，从北大的进步思潮聊到长沙的学生运动，从马克思主义理论聊到韶山的佃户生活。

子仁给陈幽讲自己在北平的经历，讲他怎么跟李先生讨论“农民问题”，讲他怎么在街头给老百姓宣讲；陈幽就给茅子仁讲韶山的事，讲张地主怎么欺负佃户，讲李老栓因为交不起租子差点上吊，讲自己小时候看见的饿殍。

炭炉里的炭渐渐烧红，水壶里的水开了，冒着白气。

子仁添了一块炭，继续说：“默之，你是韶山来的，懂得农民的疾苦，这是你的优势。只要让农民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革命的火种就能烧起来。”

陈幽听得热血沸腾，攥紧拳头：“先生，我明白了！我如果回去，先从减租减息开始；再办个夜校，教农民认字；等他们醒过来，就一起与土豪劣绅斗争！”

“好！有志气！”子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但记住，别心急。革命不是一两天的事，就像这炭炉，慢慢添炭火才能烧得旺。你回去后，先找几个信得过的乡亲，比如李老栓，跟他们好好聊，让他们先明白，再让他们去影响别人，慢慢来，总能成。”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胡同里传来了第一声鸡叫。

炭炉里的炭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屋子里的温度降了些，可两人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浑身是劲。

陈幽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心里既激动又坚定：“先生，谢谢您！今晚跟您一聊，我心里亮堂多了，以前总觉得革命离我很远，现在才知道，革命就在我能做的每一件小事里。”

子仁点点头，眼神里满是欣慰：“能想明白就好。记住，不管将来遇到什么困难，都别忘本，别忘了你为什么来北平，别忘了韶山的乡亲。咱们青年，就是要凭着这股劲，一点点把中国变好。”

两人收拾了一下，走出屋子。清晨的北平，空气格外清新，胡同里已经有了早起的行人，卖豆浆的小贩推着车，吆喝声在巷子里回荡。陈幽跟着子仁往客栈走，脚步轻快，心里满是希望。

他知道，这场彻夜长谈，不仅让他的革命信念更加清晰，更让他找到了实实在在的方向。

回到客栈，陈幽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他想起先生说的“革命在小事里”，想起佃户们期盼的眼神，想起自己的理想，心里像揣了团火。下一步，需要有革命热情，还需要有扎实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