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首次被捕坚守(1/2)

1922年(民国11年)深秋的巴黎,游行队伍的欢呼声尚未完全消散在塞纳河畔,陈幽和苏木正沿着小巷快步撤离。

作为负责殿后的联络员,他们需要确认最后一批华工和学生安全离开,却没察觉身后暗处早已盯上他们的军警——皮靴踏在石板路上的“咔嗒”声,像冰冷的警钟,骤然在巷口响起。

“不许动!举起手来!”

十几名法国军警举着枪围拢过来,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两人,警棍在手中敲打着掌心,眼神凶狠如狼。

苏木下意识想摸向口袋里的联络暗号纸条,陈幽猛地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用眼神示意“冷静”——此刻任何多余的动作,都可能暴露组织秘密。

“我们是旅法勤工俭学的学生,只是路过,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陈幽缓缓举起双手,脸上强装镇定,用生硬却清晰的法语解释。

他刻意拉了拉衣角,遮住游行时佩戴的红袖章边角,目光扫过军警手中的照片——那是他在游行中指挥队伍的侧影,显然早被盯上了。

“路过?”军警头目冷笑一声,将照片拍在陈幽面前,“有人指认你在游行中带头喊口号,还跟华工密谋,你敢说只是路过?”

他挥了挥手,两名军警上前,粗暴地扭住陈幽和苏木的胳膊,冰冷的手铐“咔嗒”锁上手腕,金属的寒意瞬间渗进骨髓。

被押上警车时,陈幽悄悄回头,确认巷口已无其他同志的身影,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万幸,没牵连其他人。

他靠在车窗上,看着巴黎的街景飞速倒退,脑海里飞速盘算:组织肯定能察觉他们被捕,邹宇同志定会设法营救;关键在审讯,必须守住“普通留学生”的身份,绝不能透露半个字与支部相关的信息。

警车最终停在巴黎警察局的临时看守所。

推开厚重的铁门,一股混杂着霉味、汗味和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牢房狭小阴暗,仅能容下两张稻草铺就的“床”,铁窗上锈迹斑斑,透过缝隙能看到灰蒙蒙的天空。

陈幽和苏木被推进同一间牢房,手铐解开的瞬间,两人的手腕已勒出红肿的印子。

“默之,他们会不会动刑?”苏木坐在稻草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是他第一次直面军警的抓捕,难免心慌。

陈幽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如铁:“别怕,我们没做任何违法的事,他们没有实据。记住,无论他们问什么,都只说自己是来法国做工求学的,路过游行现场被误抓。绝不能提‘支部’‘组织’,更不能提周同志、赵同志他们的名字,明白吗?”

苏木用力点头,攥紧拳头:“我明白!就算打死我,也不会说半个字!”

当天下午,陈幽被带进审讯室。

房间惨白的墙壁上,挂着鞭子、手铐等刑具,审讯官是个身材高大的法国人,眼神锐利如鹰,手里把玩着钢笔,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陈幽的脸。

“说吧,你在游行中扮演什么角色?你们的组织叫什么名字?头目是谁?”

陈幽端坐在椅子上,故意露出困惑的神情:“先生,我真的只是路过。我在里昂纺织厂做工,今天休息来巴黎市区买东西,看到很多人聚集,就凑过去看了一眼,没想到会被当成组织者。”

他指着自己粗糙的手掌,“您看,我手上全是老茧,是做工的学生,哪有能力组织游行?”

审讯官显然不信,将一叠照片甩在桌上——有他与华工交谈的画面,有他分发《少年》刊物的瞬间。

“这些照片怎么解释?你敢说你和华工没关系?和这份反动刊物没关系?”

“华工都是中国人,我跟他们用家乡话打个招呼,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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