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从事勤工俭学(1/2)
民国10年(1921年)秋,巴黎郊区的里昂纺织厂车间里,机器轰鸣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陈幽穿着沾满棉絮的粗布工装,双手紧握纺纱机的摇杆,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滴在满是油污的地面上,瞬间蒸发。
这是他在工厂做工的第三周,每天从清晨五点干到傍晚七点,12个小时的高强度劳动,让他的手臂酸痛得抬不起来,却连一丝怨言都没有。
“默之,歇会儿,喝口水!”
苏木端着缺了口的搪瓷缸跑过来,里面盛着浑浊的自来水,“工头去抽烟了,趁这功夫喘口气。”
陈幽接过水缸,猛灌了几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些许疲惫。
他靠在机器旁,看着车间里忙碌的华工们——他们大多面黄肌瘦,眼神麻木,手上布满老茧和伤口,却仍在机器前机械地重复着动作,像被上了发条的木偶。
这场景让他想起《资本论》里“工人被机器异化”的论述,以前只在书本上理解的概念,如今在现实中看得真切,心里沉甸甸的。
“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苏木揉着酸痛的肩膀,小声抱怨,“一天干12个小时,才挣五个法郎,连吃饭都不够,更别说交夜校的学费了。”
陈幽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面包,掰了一半递给苏木:“我早上多买了一个,你先垫垫。钱不够没关系,咱们省着点花,晚上去夜校的学费,我先帮你垫上。”
苏木接过面包,眼里满是感激:“谢谢你,默之。等发了工资,我一定还你。”
“跟我客气啥,咱们是兄弟,是战友。”
陈幽拍了拍他的肩膀,咬了口干硬的面包,心里却在盘算——白天做工,既能挣钱维持生计,又能深入了解欧洲工人的生活状况,观察工厂的管理模式和资本家的剥削手段,这比在课堂上学到的理论更鲜活、更实用。
傍晚七点,刺耳的下班铃声终于响起。
陈幽和苏木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工厂,顾不上休息,就匆匆赶往附近的华工夜校。夜校设在一间废弃的小教堂里,只有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却挤满了前来学习的华工和进步青年。
教法语的是一位叫李芳的旅法女学生,她用法语和中文双语教学,从基础的字母发音到日常对话,耐心地教着大家。
陈幽坐在第一排,手里的笔记本飞快地记着,遇到不懂的地方,就趁着课间向李芳请教。他知道,语言是融入法国社会、学习革命经验的基础,必须尽快攻克。
法语课结束后,是欧洲革命史的课程,由旅法小组的赵世炎主讲。
他结合法国大革命、巴黎公社的历史,深入浅出地讲解马克思主义的革命理论,分析欧洲工人运动的成功经验和失败教训。
“巴黎公社为什么会失败?”赵世炎提问道,目光扫过在场的学员。
陈幽举起手,站起身回答:“学生觉得,一是没有建立巩固的工农联盟,只依靠工人阶级,力量单薄;二是没有严密的组织纪律,缺乏统一的领导;三是没有警惕反动势力的反扑,放松了戒备。”
赵世炎点点头,赞许地说:“说得很好!这也是咱们中国革命要吸取的教训。中国农民占人口的大多数,革命要成功,必须团结农民;同时,要有严密的组织、统一的领导,时刻保持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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