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学业身份掩护(1/2)

民国9年夏,北大沙滩红楼的哲学课堂上,胡适先生正讲得兴起,手里的粉笔在黑板上写满“实用主义与社会改良”,陈幽坐在后排,手里的笔记本飞快地记着,眼神专注,偶尔皱起眉头,像极了一个沉浸在学术里的普通旁听生。

可没人知道,他长衫袖口的夹层里,正藏着刚从图书馆交接来的《劳动者》周刊手稿,字迹密密麻麻,全是东郊纺织工人的血泪诉求。

“默之,下课后去图书馆帮我借本《庄子集释》呗?上次你说的那个批注版本,我一直没找到。”

邻座的赵磊凑过来,压低声音说。他是陈幽的同班旁听生,只知道陈幽“爱读书、关注社会”,却从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北京共产主义小组的刊物编辑。

“行,下课我帮你找。”陈幽笑着点头,指尖却悄悄摸了摸袖口的手稿。

这是他的掩护,也是组织交给的任务——以北大旁听生的身份作壳,把革命工作藏在“专注学业”的表象下,既安全,又能方便接触进步学生、传递资料。

下课铃响,学生们三三两两散去,陈幽收拾好笔记本,慢悠悠地往图书馆走。

路过红楼走廊时,几个穿学生装的青年正围着讨论“社会改造”,有人喊他:“陈幽,上次你写的《韶山农民疾苦谈》,我们都看了,说得太透彻了!你觉得咱们学生该怎么帮农民?”

陈幽心里一紧,脸上却装作平和:“我就是个旁听生,只懂点书本知识,哪敢说‘帮农民’?不过我觉得,先把书读好,把社会问题研究透,总能找到办法。”

他刻意避开“革命”“阶级”这些敏感词,只以“关注社会的普通学生”自居——组织叮嘱过,在公开场合,绝不能暴露政治倾向,哪怕面对进步学生,也要守住分寸。

走进图书馆,陈幽径直走到第三排书架,目光扫过编号“戊-17”的《资治通鉴》,指尖轻轻一碰,确认书脊里夹着东西,才转身去帮赵磊找《庄子集释》。

他故意在书架间多转了两圈,假装认真找书,眼角余光却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没有可疑人员,没有军警盯梢,一切安全。

等图书馆里的人少了些,陈幽才回到第三排书架,装作取书的样子,飞快地抽出《资治通鉴》,将里面夹着的空白稿纸与自己袖口的手稿互换,再把书放回原位,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不到十秒就完成。

随后,他抱着找到的《庄子集释》,慢悠悠地走出图书馆,像往常一样,去食堂买了碗炸酱面,坐在角落,一边吃,一边在心里梳理手稿内容——工人要涨工资、要减少工时,还要反抗资本家的打骂,这些诉求得在周刊里用隐晦的语言表达,既让工人看懂,又不让军警抓住把柄。

下午的经济学课上,马寅初教授讲到“劳资关系”,提问道:“诸位觉得,工人与资本家的矛盾,该如何解决?”

教室里鸦雀无声,陈幽犹豫了一下,缓缓举起手——他得展现对学术的热情,才能让“专注学业”的掩护更真实,但又不能说得太激进。

“马先生,学生觉得,得先让工人有表达诉求的渠道,再通过合理协商,平衡双方利益。”

陈幽站起身,语气平和,“就像咱们农村的佃户和地主,若能有个公平的谈判方式,减租减息,矛盾或许就能缓解。”

他故意用“佃户与地主”类比,既贴合自己的“韶山背景”,又避开了“阶级斗争”等敏感词,既展现了对社会问题的关注,又没暴露真实立场。

马教授点点头,赞许道:“说得有道理,从实际问题出发,比空谈理论强。你对农村问题很熟悉,以后可以多来我办公室聊聊。”

陈幽坐下时,能感觉到周围同学投来的目光,有认同,有好奇,却没有怀疑——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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