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研读马克思着作(1/2)

民国8年(1919年)早春,北平的雪还没化尽,北大图书馆的窗台上,积着薄薄一层白霜。

陈幽裹着那件洗得发白的夹袄,缩在靠窗的书桌前,手指冻得发僵,却紧紧地攥着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写着——纸上“剩余价值与韶山佃户之苦”几个字,被他描得格外重。

桌角堆着一摞书,最上面是子仁帮他借来的《资本论》节选本,书页里夹满了密密麻麻的纸条,有的标着“此处需结合收租场景”,有的写着“李老栓的案例可佐证”。

自从上次图书馆偶遇后,陈幽就按照子仁给他的清单,系统研读马克思主义着作,从《共产党宣言》到《唯物史观》,再到李教授翻译的《阶级斗争》,每一本都读得格外认真,连扉页上的批注都要反复琢磨半天。

“默之,又来这么早?”

图书馆管理员老张端着热水壶走过,笑着给他添了杯热水,“你这劲头,比咱们馆里的正式学生还足,子仁管理员没少夸你。”

陈幽抬起头,笑着道谢,手指却没离开书页:“张叔,您看这句话,‘资本家剥削工人的剩余价值’,跟咱们韶山地主收租,是不是一模一样?佃户种一年地,收十石粮,交三石租,这三石就是‘剩余价值’,地主啥也没干,就把粮拿走了。”

老张凑过去看了一眼,摇摇头:“俺不懂这些大道理,不过听你这么说,倒像是这么回事。俺老家也是种地的,交完租,一年到头也剩不下啥粮。”

陈幽眼睛一亮,赶紧把这话记在笔记本上:“张叔,您老家交租要交多少?地主会不会逼你们卖地?”

老张叹了口气,坐在他对面,打开了话匣子——他老家在河北农村,地主收租要收四成,遇上天灾,不仅要卖地,有的还要卖儿卖女。

陈幽听得格外认真,时不时插嘴问几句,把老张说的案例,都仔仔细细记在笔记本上,旁边还画着小问号,等着晚上找子仁请教。

等老张走了,陈幽重新拿起《资本论》,看着里面“阶级斗争”的章节,心里突然亮堂起来。

他想起小时候跟父亲的争执,想起陈守业说的“穷富自有天命”,想起张地主欺负佃户的模样。

原来这不是“天命”,是“阶级”,是地主阶级对农民阶级的剥削,是两个阶级之间的斗争!只要这种剥削制度不推翻,农民就永远过不上好日子,中国就永远好不了!

他拿出一张纸,提笔写下《韶山阶级现状分析》,开头就写:“韶山冲之阶级,分为地主与农民。地主占田九成,收租三至四成,剥削农民之剩余价值;农民无田无地,靠租田为生,终年劳作,仍食不果腹。此非天命,乃剥削制度之过也。”

写得兴起,他忘了时间,忘了寒冷,连肚子饿了都没察觉。

直到子仁提着饭盒走进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默之,该吃饭了,再不吃,饭都凉了。”

陈幽这才抬头,发现窗外的天已经大亮,图书馆里的人也多了起来。

他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笑着把写好的稿子递给子仁:“先生,您看我写的这个,分析韶山的阶级情况,是不是对的?”

子仁接过稿子,坐在他对面,认真读了起来。稿子写得不算工整,还有不少涂改的痕迹,却写得格外实在,既有韶山的具体案例,又结合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把地主怎么剥削农民、农民怎么受苦,都写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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