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林渊的策略,暂时放弃典韦(1/2)

长安的秋意,一日比一日浓。风穿过相国府的庭院,卷起几片枯黄的梧桐叶,在廊下打着旋儿。

林渊坐在书房内,面前的木案上,堆着半人高的竹简。自那日朝会之后,他以“祭天”和“东征”为名,名正言顺地接管了更多朝政。王允带着一群老臣,每日忙于厘定祭祀的礼仪规制,将那些繁文缛节研究得头头是道,反而为林渊分担了许多不必要的琐事。

长安城,就像一台生了锈的巨大机器,正在林渊的意志下,缓慢而坚定地重新运转起来。屯田、练兵、安抚流民、修缮武库……每一项事务,都千头万绪。

貂蝉端着一碗温热的莲子羹,悄步走了进来,见林渊正对着一卷关中地图出神,便没有出声,只是将甜羹轻轻放在他手边。

“夫君,又在为豫州的事烦心吗?”她柔声问道,纤手搭上他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林渊回过神,握住她的手,感受着那份柔软与温暖。“没什么,只是在等一条鱼的消息。”

他没有说,自己等的,其实是两条鱼。

一条,灵动狡诈,在浑浊的池水中恣意游弋,看似不羁,实则在寻找一片能容纳自己的大海。

而另一条,却是一头已经认了主的洪荒巨兽,盘踞在别人的池塘里,成了最忠诚的守护神。

他派出了自己手上最好的渔夫,贾诩。可渔夫能不能把两条鱼都捞回来,他心里也没底。尤其是那头巨兽,连他自己,通过【姻缘天书】的遥遥一瞥,都感到了一股棘手的气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林七沉稳的脚步声。

“主公。”

林七没有进来,只是在门外低声禀报。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林渊站起身,走到门口。林七递上一根看似平平无奇的芦苇杆,杆身中空,两头用蜡封死。

这是贾诩独有的传讯方式,轻便,隐蔽,扔进水里能浮,藏在草里难寻。

回到书案后,林渊折断芦苇杆,从里面倒出一卷用丝线紧紧缠绕的,比指甲盖还小的布帛。展开布帛,上面是用细如蚊足的蝇头小楷写就的密文,字迹潦草,却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精准。

这是他和贾诩之间约定的密语,每一个字,都对应着另一套完全不同的释义。

貂蝉知趣地退到一旁,开始为他整理那些散乱的竹简,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为这间略显沉闷的书房,增添了几分生气。

林渊的目光,在布帛上飞速扫过。

贾诩的信很短,却信息量巨大。

信中先说了郭嘉。贾诩用了一种近乎赞叹的笔调,形容那个病恹恹的年轻人,说他“有佐王之才,怀鬼神之机,然性如飘萍,心似孤云,非雄主不能驭,非大业不能缚”。贾诩已经留下了信物,并断言,郭嘉这种人,看似放浪形骸,实则比谁都渴望一个能让他尽展所学的舞台。长安,是他唯一的选择。

看到这里,林渊的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意。这与他的判断,一般无二。

但当他看到信的后半部分时,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

后半部分,只有一个名字。

典韦。

贾诩没有用太多华丽的辞藻。他只是用最平实,最客观的语言,描述了自己亲眼所见的场景。一拳,震飞许褚的铁锤。两指,夹住劈来的刀锋。以及事后,那个男人望向曹操时,那种纯粹到令人心悸的眼神。

信的最后,贾诩只写了八个字。

“其心已死,其志不移。此为绝境。”

林渊将布帛放在烛火上,看着它迅速卷曲,化为一撮飞灰。

他静静地坐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桌案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轻响。

绝境。

贾诩用上了这个词。

林渊的意识,再次沉入【姻缘天书】。他调动精神力,将视野投向遥远的豫州。他能模糊地“看”到,那股代表着典韦的,厚重狂野的绿色“将星”气运,与曹操那青色的“雄主”气运,是如何盘根错节地纠缠在一起。

那不是简单的姻缘线。

那更像是一棵树的树根,已经与另一棵树的根系,在地下深处,生长、融合,成为了一体。想要斩断它,除非将两棵树连根拔起。

林渊第一次,从自己的金手指上,感受到了一种无力感。

【姻缘天书】可以剪断“尚未牢固”的线,可以“编织”新的关系。但面对这种已经与气运本源深度融合,近乎化为一体的忠诚,它也无能为力。除非……他动用更高级的,尚在摸索中的【气运掠夺】,或者消耗海量的精神力,去施展【强行嫁接】。

但那样做的代价太大了。为了一个典韦,提前与曹操进行一场伤筋动骨的气运对决,甚至可能暴露自己的底牌,得不偿失。

这天下,终究不是一个任由他随意拿捏的沙盘。

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曹操,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分量。

能让典韦这样纯粹的猛士,死心塌地追随,曹孟德,你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对手。

林渊心中,非但没有气馁,反而升起了一股更加强烈的,棋逢对手的战意。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仿佛将那份对典韦的惋惜,一同吐了出去。

得不到的,毁掉?

不。

那不是他的风格。

林渊的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他想起了前世读过的史书。典韦,最终会为了保护曹操,死在宛城。那是一场惨烈而悲壮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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