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林渊的救援,英雄救美般的登场(1/2)

天,亮了。

没有晨曦,没有鸟鸣。天空是一种沉闷的铅灰色,像是积攒了一夜的冤魂,沉甸甸地压在易京城的上空。

赵云被两名士卒粗暴地推搡着,走在通往校场的路上。

麻绳深深地勒进手腕的皮肉里,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剩下麻木。双脚踩在冰冷坚硬的冻土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他同样感觉不到。

他的感官似乎被一层厚厚的茧包裹住了,外界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他能听到周围的嘈杂。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如今扭曲着,对他指指点点。

“看,就是他!叛徒!”

“亏我们以前还那么敬重他,真是瞎了眼!”

“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这些话语像一把把钝刀,一下下地割在他的心上。但他没有反应,甚至没有抬一下眼皮。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

校场中央,临时搭建起了一座高台。高台很简陋,就是用几根粗大的原木胡乱拼凑而成,上面还沾着未干的泥土。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用来做什么的。

那是他的断头台。

公孙瓒就站在高台之上。

他换上了一身崭新的铠甲,擦得锃亮,在铅灰色的天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他梳理了头发,刮净了胡须,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从前那个威风凛凛的白马将军。

但他那深陷的眼窝,布满血丝的双眼,还有那紧绷得发白的嘴唇,都出卖了他内心的癫狂与虚弱。

赵云被押上了高台。

他终于抬起了头,目光平静地与公孙瓒对视。

四目相对,没有火花,没有怨恨。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虚无。

“赵云。”公孙瓒开口了,他的声音通过某种方式被放大了,回荡在整个校场的上空,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威严,“你可知罪?”

赵云没有回答。

他只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他曾誓死追随的主公。他想从那张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熟悉的痕迹,哪怕是一丁点的犹豫,一丁点的惋惜。

但他什么也没找到。

那张脸上,只有被猜忌和恐惧扭曲后的陌生。

“你不说话,是以为本将军没有证据吗?”公孙瓒的声音陡然拔高,他从怀里掏出一卷布帛,用力展开,对着台下数千名士卒,高声宣读。

“……赵云,心怀叵测,勾结袁绍,意图献城,罪大恶极!其心可诛,其行当斩!今当着全军将士之面,将其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那每一个字,都像一枚烧红的铁钉,狠狠地钉进赵云的骨头里。

他笑了。

在这肃杀的,即将被鲜血染红的校场上,他竟然笑了。

那笑容很轻,很淡,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悲凉。

“将军。”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末将,只有一问。”

“讲。”

“若他日,将军发现,今日之事,乃是冤屈。将军,可会为末将,流一滴泪?”

公孙瓒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不能回答。

他猛地一挥手,对着身旁的刽子手,厉声嘶吼:“时辰已到!行刑!”

刽子手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他吐了口唾沫在掌心,搓了搓,然后举起了手中那把闪着寒光的鬼头大刀。

台下的士卒们,一片死寂。

许多人,都下意识地别过了头,不忍再看。

赵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想起了常山老家的那片梨花,每年春天,都会开得像雪一样。

他想起了师父的教诲,枪乃百兵之王,持枪者,当心怀天下,守护苍生。

他想起了自己离家时,母亲含泪的嘱托:“云儿,在外,莫要行不义之事,莫要负有恩之人。”

母亲,云儿不孝。

云儿没有行不-义之事,却落得如此下场。

云儿没有负有恩之人,可有恩之人,却负了云儿。

一滴清泪,从他紧闭的眼角,无声地滑落。

再见了,这乱世。

再见了,这人间。

“噗——”

一声沉闷的,利刃入肉的声音,清晰地响起。

但预想中的剧痛,并未传来。

赵云的身体僵住了。

他缓缓睁开眼,看到的,是那个满脸横-肉的刽子手,正圆睁着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一截锋利的箭簇,从他的后心处穿出,带着一捧温热的鲜血。

刽子手庞大的身躯,晃了晃,然后像一截被砍断的木桩,“轰”的一声,栽倒在地。

“敌袭——!”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整个校场,瞬间炸开了锅。

“咻!咻!咻!”

尖锐的破空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无数支黑色的箭矢,如同从天而降的死亡蜂群,精准而致命地,射向高台周围那些手持兵刃的亲卫。

惨叫声,此起彼伏。

那些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亲卫,在这些箭矢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

混乱中,一道黑色的影子,如同一只捕食的猎鹰,从校场边缘的一座箭楼上,一跃而下。

他手中没有兵器,只有两把漆黑的,造型奇特的匕首。

他落地无声,身形快如鬼魅,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一名公孙瓒军官的倒下。他的手法干净利落,不是割喉,就是刺心,没有一招是多余的。

他像一个最高效的屠夫,在收割着生命。

“保护将军!”邹丹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拔出佩剑,一边尖叫着,一边手忙脚乱地组织人手,想要护住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公孙--瓒。

但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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