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长安城的归属,林渊的初步胜利(1/2)
王允脸上的狂喜,如同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瞬间凝固。
他刚刚还在为汉室除去心腹大患而激动得老泪纵横,转眼间,林渊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却像一根冰冷的钢针,精准地刺破了他所有的幻想,让他看到了温情脉脉的表象之下,那更加残酷的现实。
“新鲜出炉的‘国贼’……”王允咀嚼着这几个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是啊,董卓是国贼,因为他废立天子,残害忠良,人人得而诛之。
可现在董卓死了,长安城一夜易主。在天下人眼中,尤其是那些手握重兵的关东诸侯眼中,林渊又是谁?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中郎将,靠着不明不白的手段,诛杀旧主,掌控京师。
这听起来,比董卓的行径,更加像是“谋逆”。
董卓的“贼”,是天下公认的。而林渊的“贼”,将会是所有想问鼎天下之人,强加在他头上的,最名正言顺的罪名。
王允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他看着林渊那张在晨光中显得过分年轻的脸,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他发现自己的脑子,完全跟不上这个年轻人的思路。他还在为昨夜的胜利而庆贺,而林渊,却已经看到了明天,甚至更久之后的危机。
“那……那我们当如何是好?”王允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求教的意味,他已经彻底将自己放在了辅佐者的位置上。
林渊没有立刻回答。
他转过身,目光投向这座正在晨曦中缓缓苏醒的古老都城。
第一缕阳光越过巍峨的城墙,刺破了笼罩长街的最后一丝黑暗,将金色的光辉洒向那些在昨夜的血与火中幸存下来的屋檐。
坊间的宵禁尚未解除,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一队队属于林渊的甲士,迈着整齐的步伐巡逻而过。他们的甲胄在晨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靴底踏过被血水浸泡过的青石板,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
这声音,是新秩序的脉搏。
远处,有坊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一张张带着恐惧和茫然的脸,从门后探出来,窥视着这个一夜之间变得无比陌生的世界。
当他们看到巡逻士卒那不同于西凉军的严明军纪时,眼中的恐惧,似乎消散了些许,但更多的,是深深的困惑。
董卓死了吗?
那现在,谁是这座城的主人?
林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在他的识海之中,【姻缘天书】的画卷之上,那片原本笼罩在长安城上空,代表着董卓的,庞大而混乱的黑龙气运,此刻已经彻底崩碎,化作无数细碎的黑色光点,正在被天地间的规则缓缓消磨、净化。
而在那片废墟之上,一股全新的气运正在悄然凝聚。
它不像董卓的黑龙那般霸道张扬,也不像袁绍的帝王气运那般金光璀璨。它只是一团带着淡淡青色的光晕,微弱,却充满了生机与韧性,如同雨后从焦土中钻出的第一抹新绿。
这,就是属于他林渊的,属于这座新生城市的气运。
虽然微弱,但它已经扎下了根。
“王司徒,”林渊收回目光,声音平静,“一座城池的归属,从来不只看城墙上插的是谁的旗帜,更要看城里百姓的心,向着谁。”
他顿了顿,看向王允:“董卓失了人心,所以他败了。我们若想站稳脚跟,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向天下人解释我们是谁,而是向这满城的百姓证明,我们能给他们带来什么。”
王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是一辈子都在和朝堂、士族打交道的政治家,对于“民心”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虽知其重要,却从未将其放在首位。
“将军的意思是……?”
“现在,长安城里最缺的是什么?”林渊反问。
王允想了想,答道:“是秩序,是安稳。”
“不。”林渊摇了摇头,“是粮食,和希望。”
董卓的暴政,早已将这座繁华都城的血吸干。百姓们食不果腹,在恐惧中朝不保夕。昨夜一场大乱,更是雪上加霜。
“王司徒,天亮之后,你立刻草拟一份安民告示。”林渊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第一,昭告全城,董卓、李儒已死,其罪行罄竹难书,我等乃是奉天意、顺民心,为国除贼。凡董卓旧部,胁从不问,首恶必究。”
“第二,自今日起,开相国府粮仓,于城中设三十六处粥棚,连续三日,赈济全城百姓。凡我治下,必使人人有饭吃。”
“第三,招募城中无业游民,负责清理街道,修缮房屋,掩埋尸体。凡参与者,皆按日发放酬劳与米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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