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与貂蝉的独处,她眼中的迷茫与依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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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李儒那座幽静小院里出来,林渊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那股气息在长安城午后微凉的空气里,化作一团白雾,旋即消散。他感觉自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上下都被汗浸透了,风一吹,竟有些发冷。但他的心里,却是一片前所未有的火热。

与虎谋皮,他成功了。

李儒这条毒蛇的注意力,被他成功地引向了吕布那头更具威胁的猛虎身上。自己头顶那条灰色的“怀疑”之线,虽然没有彻底消失,却已变得若有若无,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场危机,总算是暂时解除了。

他不仅保住了自己,还顺手给吕布挖了一个深坑,进一步加剧了李儒对他的猜忌。

接下来,他终于可以安心处理自己的“战利品”了。

林渊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日头已经开始偏西。他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理了理衣冠,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是相国府最精致,也是戒备最森严的一处跨院,名曰“锦瑟”。

院子不大,却五脏俱全。假山流水,曲径通幽,几株新栽的芭蕉在墙角舒展着宽大的叶片,为这院落平添了几分江南的秀气。这里原本是董卓为自己搜罗来的某位美人准备的,如今,却成了貂蝉的居所。

一座华丽的囚笼。

院门口,站着四名董卓的亲卫,皆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他们见到林渊走来,眼神齐齐一凝,右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林校尉。”为首的队正上前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态度算不上恭敬,但也没有挑衅。

相国府内,等级森严。林渊虽一夜之间平步青云,但在这些老资格的亲卫眼中,终究是个根基不稳的新贵。

“奉太师之命,看管此地。”林渊的语气很平淡,他没有拿出董卓的令牌,只是用目光平静地扫过四人。

在他的视野里,这四人头顶都缭绕着淡紫色的武勇之气,但他们与董卓之间的“忠诚”线,却并非纯粹的金色,而是掺杂着许多代表“畏惧”与“利益”的黑色丝线。

他们忠于的,是董卓的权势,而非董卓本人。

那队正被林渊看得有些不自在,对方的眼神太过深邃,不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军官,反倒像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他与同伴对视一眼,终究还是侧身让开了道路。

“校尉请。”

林渊点了点头,迈步走入院中。

院内很静,静得能听到风拂过芭蕉叶的沙沙声,和远处假山上传来的潺潺水流声。一个身穿素色长裙的绝世佳人,正背对着院门,站在一方小小的池塘边。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身形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下,没有佩戴任何华丽的珠钗,只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松松地挽着。

听到脚步声,她的肩膀几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林渊停下脚步,没有再靠近。

他知道,此刻的貂蝉,是一只受惊的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让她彻底炸开。

他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姻缘天书】的视野中,一幅奇特的景象正在上演。

一股庞大到几乎化为实质的红色气运,如同云霞般笼罩着貂蝉的全身。这股气运是如此的精纯与强大,以至于周围的天地元气,都在被它无意识地吸引、同化。

而在这片红霞之中,一条崭新的、比之前连接吕布时更加粗壮的姻缘线,正将她与自己紧紧地绑在一起。

这根红线的一端,连接着她,另一端,则深深地扎根在自己的精神核心之中。

随着他的靠近,这条红线的光芒,似乎又明亮了几分。他能感觉到,那股庞大的红颜气运,正通过这条线,一丝丝、一缕缕地反哺着自己的精神力。之前因为窥探李儒过往而消耗的精力,正在以一种远超自然恢复的速度,迅速补充着。

这就是掠夺天命女主气运的好处么……

林渊心中微动,目光落在了貂蝉的身上。

她还是那个貂蝉,容貌、身段,都没有任何变化。但在他的气运视野里,她已经不再是那个独立的个体。她成了他的“外置气运包”,她的喜怒哀乐,她的命运走向,都将与他休戚与共。

池边的女子,终于缓缓地转过身来。

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庞,此刻却不施半点粉黛,显得有些苍白。那双曾让吕布失魂落魄的明眸,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里面盛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对未知命运的恐惧,有对家破人亡的悲伤,有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憎恨,但更多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迷茫。

她就像一个被人从熟悉的岸边,猛地推入惊涛骇浪中的旅人。一夜之间,义父成了阶下囚,自己成了相国府的禁脔,而那个曾让她芳心微动的天下第一武将,此刻或许正对自己恨之入骨。

她所有的人生规划,所有的信念与倚仗,都在昨夜,被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男人,砸得粉碎。

现在,她站在这片陌生的漩涡中心,唯一能抓住的,似乎也只有眼前这根造成了一切的“浮木”。

这种感觉,荒谬,却又真实。

所以,当她的目光与林渊对上时,那眼底深处的憎恨与恐惧纠缠片刻后,最终化为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

林渊将她眼中所有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

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她,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他转身走到院中的石桌旁,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他既不像一个胜利者那样耀武扬威,也不像一个狱卒那样冷酷无情。他就那样平静地坐着,仿佛只是一个寻常的访客。

他的这番举动,让原本已经准备好迎接任何羞辱与折磨的貂蝉,微微一怔。

两人都没有说话,院子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只有风声,水声。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太阳慢慢西斜,将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

貂蝉的身体有些僵硬,她就那样站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眼前这个男人,明明是毁掉她一切的元凶,可他身上那股沉稳安静的气质,却又莫名地让她那颗惶惶不可终日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终于,林渊打破了沉默。

“饿了吧?”

他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问一个相识多年的朋友。

貂蝉的睫毛颤了颤,没有回答。

林渊也不在意,他自顾自地说道:“我让厨房备了些清淡的吃食,都是些安神养胃的,一会儿就送来。你从昨夜到现在,水米未进,身子会熬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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