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是非之争(1/2)

徐炎问道:“如何表明心迹?”欧阳明指着那个半躺在椅子上的官兵,道:“师父他老人家平生最恨官府中人,尤其这些凶横暴虐的官兵,如今你既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就由你来亲手取他性命,也算不负师父之志,为民除害!”徐炎看了看那官兵,脸现为难之色。

范清华道:“师兄,我们白马刀门又不是绿林帮会,还要投名状不成?你又没亲眼见这人作恶,怎可让师弟没来由随意杀人?”欧阳明平生最好面子,此刻为挽回方才的颜面,纵然师妹开口也全然不顾,哈哈笑道:“师妹,不是我不讲理,只是凭着一块铁疙瘩跟一两招本门武功,就说他是师父的关门弟子,我实在是难以相信。纵然师妹不会说谎,难道别人不会骗人吗?虎头未尝不能是偷来的,武功未尝不能是偷学的,我让他表明心迹,是为了本门安危着想。现在师父和大师兄都不在,我这个当师兄的若不能看好门户,要是被居心叵测的人混进门来,不但日后师父会责骂,只怕让江湖上也小看了我白马刀门!”

“你?”范清华又气又急,平时他和桑奇两人都让着她,但此刻欧阳明摆出师兄的威势,她却也无可奈何。

焦猛见他为难,劝道:“徐老弟,这些官兵平日里仗势欺人惯了,你不见这店家都怕他们成那个样子,一看就不是好人。要我说还是师门情谊要紧,杀了就杀了吧。既然要行走江湖,早晚是要杀人的。”

那官兵在一旁早已听的明白了,原本半躺着靠在桌沿的他挣扎着站起,对徐炎道:“小兄弟,看得出来你是个重义气的好汉,可惜这辈子没机会了,不然我我冯三山一定交你这个朋友。你不需要为难,刚才蒙你仗义出手相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你只管动手吧,我绝不怨你,犯不上为了我坏了你们的同门之谊。”他忍痛说完这些话,呻吟一声,受伤的腿有些支持不住摇摇欲倒。

徐炎伸手扶住他,又让他靠在桌沿坐好,回头向焦猛道:“焦三哥这话,恕小弟我不能苟同了。圣人还说对人要‘听其言而观其行’,一个人是好是坏,要亲眼看他所作所为才能定论,哪有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道理,这不是太霸道了?”又转向欧阳明道:“师兄,师父是教诲我们不可结交官府,遇到官府中人欺压良善要仗义出手不假,可也没让我们未加辨别就滥杀无辜,从武昌到这里,我们见过这人两次,虽说百姓见了这身装束的人都怕,可谁曾亲眼见到他为非作歹,做欺压百姓的事了?既没有见过,我们怎能就不问来由地断定他是恶人,还动辄要杀人,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焦猛还好,虽然心中也在埋怨他不听劝,但细一想他的话也确实有几分道理。欧阳明可不得了,这个所谓的“师弟”不但不听自己使唤,竟然还敢当着这么多人顶撞自己,立刻脸色难看至极,怒道:“你这是在教我做事吗?”

徐炎道:“不敢,我只是觉得,如此妄杀人命,不但有违师父的教诲,也不是我们名门正派的作为,传出去只怕也对师父和白马刀门的名声不好。”欧阳明道:“少给我扯这么堆大道理,我只问你,这人你杀是不杀!”徐炎道:“如果真让我亲眼看到他做残害百姓的事,就算是刀林剑雨我也会杀他。可是如今他没有,我非但不会杀他,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也绝不容任何人杀他!”

欧阳明冷笑一声,道“你一口一个师父、师门,说的冠冕堂皇的,谁知你是真是假。就凭你那招似是而非的‘飘萍渡’还有那只虎头吗?我不信!”

范清华道:“那怎样你才信?”欧阳明一扬手中折扇,道:“刚才只是点到即止,没有试出真功夫,除非他再跟我比划比划,只要能以本门武功在我这柄折扇下撑过五十招,我就信他是真的。”徐炎摇头叹道:“师兄……不,欧阳少侠,不愿认就不认吧,只当白马刀门我高攀不起就是了。比试就算了,我这点微末道行,那够在你面前现眼。”说罢,扶起冯三山,就要搀着他往外走。

欧阳明伸手指着他,喝道:“今日要么你杀了他,要么就跟我过招。要是让你们这么就走了,姓欧阳的以后别在江湖上立足了!”徐炎听了,只得又把冯三山放下,昂然道:“好,既然欧阳少侠如此苦苦相逼,在下纵然武艺低微,明知不敌,只能从命了。”

范清华急道:“师兄你开什么玩笑,你五岁就被爹爹收入门下,悉心传授武功近二十年,在江湖上也早已是成名的好手,他才跟爹爹学了几天,在你手下走五招只怕都难,又何谈五十招,这不是存心为难人吗?”

欧阳明笑道:“师妹多虑了,我们只是切磋武功,又不是性命相搏,我自会点到即止的,何况他既说蒙师父收为关门弟子,必然天赋不凡,有师父十几日的传授,跟我过五十招当不成问题,你说是吧,徐少侠?”说“徐少侠”三字时他故意声音加重。

徐炎听他语含轻蔑,不由心头火起,抽刀出鞘,愤然道:“在范姑娘和欧阳大侠眼里,我这点三脚猫的玩意自然是不值一提了,按说我该当识趣认输求饶,只是师父曾谆谆教诲,学武之人要侠义为怀,不可恃强凌弱,我纵然学不到师父的盖世武功,但这些教诲未尝一日敢忘,今日情势如此,我也只好恬不知耻地班门弄斧了。欧阳大侠,你出手吧!”

范清华在一旁听了,又羞又气,心中急道:“这个憨货,好心帮他,他倒不识好歹,反编排我的不是,真是狗咬吕洞宾,就该让二师兄好好教训你一番才是!”心中虽这么想着,耳听得旁边乒乒乓乓的兵刃撞击声,徐炎和欧阳明已是你来我往地动起手来,心中不由得又焦急异常。二师兄的武功她是知道的,别说爹爹传授徐炎十几天,就是传授半年,也不是他的对手。

忽听桑奇“咦”的一声,只见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场内两人打斗,时而点头,时而皱眉,竟浑没注意范清华在一旁焦急的样子。范清华知道这个三师兄也是个武痴,三个师兄中用功他是最勤的,是以虽然天赋在三人中是最差的,但硬是凭着一股勤能补拙的苦劲,他的武功反而在二师兄之上。欧阳明则不然了,常听爹爹叹息他的天资是师兄弟中最好的,如果能够踏踏实实地苦练,他是最能承继爹爹衣钵的人,只可惜这人因为出身富贵,为人有些轻浮,做事也不专心,吃不得苦,因此武功反倒是三人中最差的。爹爹也正是最喜欢三师兄这一点,为这没少拿他为例数落二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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