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周瑜的追敌计划：士兵跑散了一半（1/2）

长江江面的火光还在舔舐着残存的船板，滚滚黑烟裹着焦糊味飘向天际，把半边天都染成了灰蒙蒙的颜色。周瑜踩着湿漉漉的船板，靴底沾着火星子和烧焦的木屑，一张俊脸气得铁青——方才收到士兵禀报，诸葛亮那厮居然趁着火攻混乱，带着刘备的人溜之大吉了，还留了张气死人不偿命的纸条，字字句句都在嘲讽他的智商。

“诸葛亮！你这个缩头乌龟！”周瑜一脚踹飞脚边的半截船桨，船桨“扑通”一声掉进江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衣摆，“等我抓到你，非要把你绑在祭风台，让你再‘借’一次东风，借到你口吐白沫不可！”

鲁肃跟在后面，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明火，一边苦口婆心地劝：“大都督，息怒息怒！诸葛亮跑了就跑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追杀曹操！那老贼才是咱们的心头大患，要是让他跑回北方，日后必定卷土重来，到时候咱们可就麻烦了！”

这话倒是点醒了周瑜。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黑灰，瞬间从“被气疯的美少年”切换回“江东大都督”模式，沉声道：“子敬说得对！传我命令，全军集合，兵分三路，追杀曹操残部！务必把曹操那老贼给我抓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遵命！”旁边的传令兵齐声应道，转身就要去传达命令，却被周瑜一把叫住。

“等等！”周瑜皱着眉补充，“告诉弟兄们，追杀要紧，别光顾着抢那些破烂玩意儿！曹操船上的财宝粮草，等抓了曹操再慢慢分，谁要是敢擅自抢东西耽误正事，军法处置！”

他早就料到这些士兵见钱眼开，毕竟跟着孙权打仗这么多年，谁不是盼着打胜仗后能捞点好处？可这次不一样，曹操是重中之重，要是让他跑了，别说财宝，江东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传令兵们领命而去，扯着嗓子在江面上大喊：“大都督有令！全军集合，追杀曹操！不准抢财宝，不准误正事！违令者，军法处置！”

喊声顺着风飘出去老远，落在各个残存的战船和江滩上。周瑜叉着腰站在帅船船头，目光扫过江面，心里盘算着曹操的逃跑路线——曹操带着残兵，肯定是往华容道方向跑，那条路虽然难走，却是回北方的近路，只要他带人抄近道拦截，定能瓮中捉鳖。

“大都督，咱们带多少人去追？”副将凑上前问，手里还拎着一把沾了黑灰的长剑，剑刃上还挂着半片烧焦的衣料，一看就是刚从火里冲出来的。

周瑜沉吟片刻：“留下一千人收拾战场，看守俘虏，其余的人，全部跟我去追杀曹操！”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让黄盖带着他的人殿后，顺便清点一下咱们的损失，别让他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想起黄盖昨天烧船差点烧到自己人的蠢事，周瑜就一肚子气——好好的火攻计划，被他搞成了“自焚现场”，好几艘火船没烧到曹操，倒把自己的船队燎着了，最后还是靠士兵们拼命泼水才没酿成大祸。现在让他殿后，也算物尽其用，省得他跟着去前线添乱。

副将领命而去，周瑜则靠在船舷上，一边等着士兵集合，一边琢磨着怎么向孙权交代——诸葛亮跑了，黄盖办事不靠谱，要是再抓不到曹操，他这个大都督的脸可就丢尽了。

可左等右等，连半个时辰都过去了，江面上除了来回乱窜的士兵，连个整齐的队伍影子都没看到。周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玉佩都快被他摸得发烫了。

“怎么回事？”周瑜对着身边的亲兵吼道，“传令下去都半个时辰了，士兵们怎么还没集合好？是不是都把我的命令当耳旁风了？”

亲兵吓得一哆嗦，连忙躬身道：“大都督，小的这就去看看！说不定是士兵们忙着灭火，没听到传令……”

“灭火？”周瑜冷笑一声，“火都快灭完了，灭什么火？我看他们是忙着抢东西，把追杀曹操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士兵背着鼓鼓囊囊的布袋子，鬼鬼祟祟地从一艘烧焦的连环船上跳下来，布袋子里的东西叮当作响，一看就是装了不少金银珠宝。那士兵刚落地，就被周瑜的亲兵抓了个正着。

“大都督，抓到一个私藏财宝的！”亲兵把士兵押到周瑜面前，狠狠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士兵“扑通”一声跪下，布袋子掉在地上，金银珠宝滚了一地，闪得人眼睛都花了。

“你好大的胆子！”周瑜指着士兵的鼻子骂道，“本都督刚下命令，不准抢东西耽误追杀曹操，你居然敢顶风作案？说！还有多少人跟你一样，在抢东西？”

那士兵吓得浑身发抖，头埋得快碰到胸口，结结巴巴地说：“大、大都督，不、不是小的故意的……是、是兄弟们都在抢，说、说曹操船上有好多宝贝，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小的也是跟着别人抢的，没敢多抢……”

“都在抢？”周瑜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踩在地上的金银珠宝上，宝石被踩得滚来滚去，“一群废物！我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大局为重！大局为重懂不懂？曹操都快跑没影了，你们居然还有心思抢这些破烂！”

他正骂着，又看到几个士兵抬着一个大箱子，气喘吁吁地从船上下来，箱子上还贴着曹操的印章，一看就是从曹操帅船上搬下来的。周瑜气得眼冒金星，拔出腰间的长剑，指着那些士兵大喝：“站住！放下箱子！谁再敢动曹操船上的东西，我就砍了谁的手！”

那些士兵看到周瑜动真格的，吓得赶紧放下箱子，撒腿就跑，跑的时候还不忘顺手揣走箱子边上的几锭银子。周瑜气得差点背过气去，长剑“哐当”一声插在船板上，剑刃深深扎进去，可见他有多用力。

“大都督，别气别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鲁肃赶紧上前劝道，“士兵们常年打仗，难得遇到这么多财宝，一时贪心也正常。咱们还是先赶紧清点人数，看看还能凑出多少人去追杀曹操吧。”

周瑜咬着牙，点了点头：“好！清点人数！我倒要看看，这些兔崽子到底跑散了多少！”

很快，负责清点人数的军官跑了过来，脸上带着为难的神色，低着头不敢看周瑜的眼睛：“大、大都督，清点完了……咱们原本有一万五千人参与火攻，现在……现在能联系上的，只有七千多人了。”

“多少？”周瑜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把揪住军官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你再说一遍！一万五千人，现在只剩下七千多？那另外七千多人呢？蒸发了？”

军官吓得脸都白了，结结巴巴地解释：“大、大都督，另外七千多人……有的跑到曹操的残船上抢财宝，抢着抢着就跟大部队走散了；有的看到江面上飘着粮食，就忙着装粮食，根本不听传令；还有的趁乱溜回江东了，说什么‘打了胜仗，该回家看看老婆孩子了’……”

“废物！一群废物！”周瑜把军官狠狠摔在地上，气得浑身发抖，“我早就下令不准抢东西，不准擅自离队，他们居然敢不听我的命令！这江东的兵，到底是我的兵，还是一群打家劫舍的土匪？”

鲁肃赶紧把军官扶起来，又对着周瑜劝：“大都督，事已至此，骂也没用了。七千多人就七千多人，总比没人去强。咱们挑些精锐，赶紧追，说不定还能追上曹操！”

周瑜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好半天才平复下来。他知道鲁肃说得对，现在再生气也没用，错过了追杀曹操的最佳时机，才是最大的损失。他拔出插在船板上的长剑，挥了挥：“好！挑五百名精锐亲信，跟我去追杀曹操！剩下的人，让黄盖带着，继续收拾战场，顺便把那些跑散的士兵给我找回来，要是找不回来，就让他自己提着脑袋来见我！”

五百名精锐很快就集合好了，这些都是周瑜一手培养起来的亲信，个个忠心耿耿，不像那些普通士兵一样见钱眼开。他们穿着整齐的铠甲，手里握着锋利的兵器，虽然脸上也沾着黑灰，但眼神依旧锐利，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兵。

周瑜翻身上马——这匹马是孙权赏赐给他的千里驹，在火攻混乱中居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就是鬃毛被烧卷了几缕，显得有些滑稽。他勒住马缰，对着五百名亲信大喝：“弟兄们，曹操就在前面，随我追杀！抓了曹操，高官厚禄，金银珠宝，应有尽有！出发！”

“杀！杀！杀！”五百名亲信齐声呐喊，声音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

一行人沿着江滩，朝着华容道的方向疾驰而去。周瑜骑在马背上，风吹起他的衣袍，心里暗暗发誓：曹操，这次我一定要抓住你，不然我周瑜誓不为人！诸葛亮跑了，你再跑了，我这个大都督还有什么脸面见江东父老？

可没跑多久，前面就传来了一阵厮杀声，夹杂着士兵的呐喊和兵器碰撞的“叮叮当当”声。周瑜心里一紧，勒住马缰，示意手下停下：“前面怎么回事？难道是曹操的残部在抵抗？”

他翻身下马，悄悄走到一棵大树后面，探头望去——只见前面的小路上，一群穿着曹军铠甲的士兵正和几个江东士兵厮杀在一起。那些曹军士兵看起来狼狈不堪，铠甲破破烂烂的，手里的兵器也大多是断的，显然是曹操留下的断后部队。而那几个江东士兵，手里还抱着抢来的银子，一边打一边喊：“别挡着老子发财！赶紧让开，不然老子砍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