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曹操的连环船计划：为了士兵不晕船（1/2）

长江水面上的风，带着一股子咸腥气，吹得曹操的帅旗猎猎作响。

这位刚在北方横扫群雄的枭雄，此刻正站在楼船的甲板上，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他身前，是绵延数十里的曹军水寨，上千艘战船密密麻麻地排开，看上去气势恢宏。可只有曹操自己知道，这看似唬人的阵仗，内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他的北方士兵，根本受不了船上的日子。

“呕——”

一声响亮的呕吐声，又一次打断了曹操的思绪。他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士兵扶着船舷，腰杆弯成了虾米，把早上吃的稀粥混着胆汁全吐进了江里。江面上，这样的场景随处可见，有的士兵蹲在甲板上吐，有的趴在船边吐，还有的甚至直接晕了过去，被同伴拖到船舱里躺着。

“主公，您看这……”旁边的谋士程昱一脸愁容，指了指那些东倒西歪的士兵，“再这么下去，别说打仗了，兄弟们能不能站稳脚跟都难。”

曹操重重地叹了口气，用马鞭指着江面：“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在北方能以一当十的汉子，到了船上居然这么不中用！”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无奈，“昨天让他们操练阵型，结果一半人吐得站不起来，另一半人在船上东倒西歪，跟没头苍蝇似的，差点把战船都弄翻了。”

这话倒是没夸张。昨天的操练，堪称一场大型“灾难现场”。北方士兵们习惯了在陆地上奔跑厮杀，到了晃动的船上，别说挥刀射箭了，就连走路都得扶着栏杆。有个将领想展示一下马术，骑着马在甲板上溜达，结果船身一个摇晃，马和人一起摔在甲板上，引得士兵们一阵哄笑，可笑着笑着，自己也忍不住吐了起来。

曹操本来想发火，可看着士兵们一个个脸色惨白、嘴唇发干的样子，火气又硬生生憋了回去。他知道，这不能怪士兵们，北方人大多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大的江，更别说在船上生活了。晕船这事儿，纯属生理反应，硬逼也没用。

“主公，要不咱们先撤军回北方，等士兵们适应了水性再南下？”另一个谋士荀攸小心翼翼地提议。

“撤？”曹操眼睛一瞪，马鞭往甲板上一抽，“我几十万大军都开到长江边了，还没跟孙权那小子交手就撤兵，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再说了，我还等着拿下江东，天天吃鲜美的鲈鱼呢！”

曹操对江东的鲈鱼早就垂涎三尺了。出发前，他就听人说，江东的鲈鱼肉质鲜嫩，清蒸出来带着一股子清甜，比北方的牛羊肉好吃多了。为了这口鲈鱼，他也不能就这么撤兵。

可士兵们晕船的问题不解决，这仗根本没法打。曹操站在甲板上，望着浩浩荡荡的长江，愁得抓耳挠腮。他甚至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非要打江东，要是留在北方，每天吃着胡饼就着酱肉，岂不是美滋滋？

就在曹操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亲兵跑了过来，躬身道：“主公，有个叫庞统的先生求见，说他有办法解决士兵晕船的问题。”

“庞统？”曹操愣了一下，“就是那个长得丑，却据说很有智谋的凤雏先生？”他早就听说过庞统的名声，只是一直没机会见到。

“正是他。”亲兵点了点头。

“快让他进来！”曹操喜出望外，连忙说道，“不管他长得多丑，只要能解决晕船的问题，我就赏他黄金百两，好酒十坛！”

没过多久，一个身材矮小、面色黝黑、鼻孔朝天的汉子跟着亲兵走了进来。这汉子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就像个庄稼汉，跟“凤雏先生”的名声实在有点不符。

曹操强压下心里的不适，拱手道：“久闻凤雏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幸会幸会。听说先生有办法解决我军士兵晕船的问题？”

庞统也不客气，直接拱了拱手，说道：“曹丞相客气了。我听说丞相的士兵都是北方人，到了船上就晕船，没法打仗，特意来献上一计。”

“先生请讲！”曹操连忙说道，眼睛里满是期待。

庞统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说：“士兵们晕船，无非是因为船在水里晃动得厉害，脚下不稳，就像站在棉花上一样。只要能让船变得平稳，像陆地一样，士兵们自然就不会晕船了。”

“这我也知道！”曹操皱了皱眉，“可船在水里，怎么可能像陆地一样平稳？”

“很简单！”庞统拍了拍手，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把船都连起来！用铁索把所有的战船都拴在一起，再在船板上铺上木板，让所有的船连成一片，形成一个‘水上陆地’。这样一来，船身就不会晃动了，士兵们在上面走路、操练，跟在陆地上没什么两样，自然也就不会晕船了。”

“把船连起来？”曹操眼睛一亮，拍着大腿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先生真是智谋过人！”他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靠谱，“只要船连成一片，别说操练了，就算是骑马、扎营都没问题！士兵们不晕船了，才能好好打仗，拿下江东指日可待！”

程昱在旁边皱了皱眉，连忙说道：“主公，不妥啊！把船都连起来，虽然平稳了，但也有个致命的缺点——如果敌人用火攻，所有的船都连在一起，根本没法分开，到时候会全军覆没的！”

曹操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仲德先生多虑了！现在是隆冬时节，刮的都是西北风，江东的船在长江南岸，要是他们用火攻，火只会顺着风往他们自己那边烧，怎么可能烧到我们？再说了，孙权那小子年纪轻轻，手下都是些草包，就算他们想到火攻，也没那个胆子来偷袭我几十万大军！”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士兵不晕船”“拿下江东吃鲈鱼”，根本听不进程昱的劝告。在他看来，庞统的这个主意简直是神来之笔，能解决他现在最大的难题。

庞统也在旁边帮腔：“丞相说得对！隆冬时节，西北风盛行，火攻之策根本行不通。再说了，江东的水军虽然厉害，但也不敢跟丞相的大军正面抗衡。只要战船连成一片，士兵们发挥出北方军队的勇猛，江东弹指可破！”

曹操听了，更是喜不自胜，当即下令：“传我命令！立刻召集所有的工匠，打造铁索、木板，把所有的战船都连起来！越快越好！谁要是敢偷懒，耽误了工期，军法处置！”

“诺！”手下的将领们齐声应道，虽然有些将领也觉得这个办法有点冒险，但看到曹操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敢多说什么。

曹操又转头对庞统说：“先生为我献上如此妙计，我必定重赏！来人，赏庞统先生黄金百两，好酒两坛！另外，就请先生留在军中，帮我盯着造船的进度，务必让连环船早日完工！”

庞统连忙拱手道谢：“多谢丞相厚爱！在下定当尽力，不负丞相所托！”其实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他本来就是受周瑜之托，来给曹操献“连环计”的，没想到曹操这么容易就上当了，不仅没怀疑他，还让他盯着造船进度，这简直是天助江东！

接下来的几天，曹军水寨里一片忙碌。工匠们按照曹操的命令，日夜不停地打造铁索和木板。曹操也每天都去水寨查看进度，看到一艘艘战船被铁索连起来，船板铺得平平整整，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有一天，曹操特意带着一群将领，走上了已经连好的连环船。他在船板上走了几步，果然稳如平地，一点都不晃动。他甚至让人牵了一匹马过来，在连环船上溜达了一圈，马也走得稳稳当当，没有丝毫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