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王允的“分地盘”承诺:画饼充饥(1/2)
长安城里的风,今儿个带着股火药味——不是西凉兵练箭的硝石味,是吕布心里烧得正旺的火气,顺着街面飘得满城都是。
吕布攥着那条被扯得皱巴巴的粉色发带,一路从太师府骂到司徒府,嗓门大得能震落房檐上的瓦片。沿途的百姓们听见动静,都缩在门后偷偷看——这吕将军昨儿个还戴着发带显摆,今儿个就跟发带结了仇,嘴里骂骂咧咧的,一会儿喊“董卓老贼”,一会儿喊“同款发带去死”,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猛虎。
“王允!王司徒!你给我出来!”吕布一脚踹在司徒府的朱红大门上,“哐当”一声,震得门环都在晃悠,“你跟我说清楚,那发带到底是不是貂蝉姑娘特意给我绣的!为啥太师府的杂役都能戴?!”
府里的福伯正提着水壶浇花,听见这动静,手一抖,水壶“啪”地掉在地上,水溅了他一裤腿。他顾不上擦,赶紧小跑着去书房报信:“老爷!不好了!吕将军带着火气杀过来了,嘴里喊着要您说清楚发带的事!”
王允正坐在书房里,手里捧着本《春秋》装样子,实则心里早把算盘打得噼啪响——他算着吕布差不多该闹过来了,这火候,正好添把柴。
“慌什么?”王允慢悠悠地放下书,捋了捋胡子,脸上露出一副“早有预料”的笑容,“吕将军是英雄,脾气躁点正常。你去开门,就说我正在等他,有要事相商。”
福伯心里犯嘀咕:老爷这心也太大了,吕将军那架势,像是要拆房子的,还“要事相商”?但他不敢多问,只能一溜烟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吕布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手里的发带被他攥得快出水了:“王大人!你可算肯见我了!你给我评评理,董卓那老东西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
王允赶紧起身,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往书房里拽,还不忘叮嘱福伯:“关上大门,任何人不许进来,我跟吕将军要谈机密事。”
进了书房,王允给吕布倒了杯热茶,递到他手里:“将军息怒,先喝口茶润润嗓子。我都听说了,太师府的侍卫们都戴了同款发带,这事,确实是太师做得不地道。”
吕布接过茶杯,“咕咚”一口灌下去,茶水太烫,烫得他直咧嘴,却顾不上吐,把杯子往桌上一墩:“何止不地道!他就是故意羞辱我!你昨天还跟我说,这发带是貂蝉姑娘特意给英雄绣的,最配我这种武艺高强的人,结果呢?他手下的侍卫,连马都骑不稳的货色,个个都戴着同款,合着我跟他们是一个档次?”
他越说越气,一把抓过桌上的砚台,差点就往地上砸——幸好想起这是王允的宝贝,才硬生生忍住,转而把砚台往桌上一放,震得墨汁都溅了出来,在纸上晕开一大片,像块黑膏药。
“将军息怒,息怒啊!”王允赶紧拍着他的背,顺着他的话说,“您想啊,您是何等人物?人中龙凤,马中赤兔,那发带戴在您头上,是‘英雄配美玉’;戴在那些侍卫头上,顶多是‘野草缠野花’,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这话算是说到吕布心坎里了,他脸上的怒气消了点,却还是梗着脖子:“话是这么说,可那老东西故意的!他昨天骂我戴发带丢人,今天就把同款发带赏给手下,这不就是明摆着跟我过不去吗?”
“可不是嘛!”王允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惋惜”,“将军啊,您还是太年轻,没看透董卓那老贼的心思。他哪里是嫌发带不好看?他是怕您太出风头,抢了他的威风啊!”
吕布愣了一下,皱着眉问:“他怕我抢他威风?”
“那可不!”王允凑近了,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在说什么天大的秘密,“您想想,您年纪轻轻,武艺天下第一,现在又得了貂蝉姑娘的青睐(他故意把“发带”换成“青睐”),走到哪儿都有人称赞。可董卓呢?一把年纪了,肚子大得像个皮球,走路都得人扶,除了会杀人抢粮,他还有啥?他心里早就嫉妒您了!”
他顿了顿,又添了把火:“之前您穿那件银龙锦袍,他说您袍摆太长;您练箭射得准,他说您浪费箭矢;现在您戴个发带,他要么骂您,要么就搞同款来恶心您——这哪是对待义子的态度?这分明是把您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怕您哪天真的超过他,抢了他的权位啊!”
吕布的眼睛越听越亮,手里的拳头也越攥越紧——王允这话,简直说到他心里去了!他早就觉得董卓对他不地道,上次他立了功,董卓就赏了他两坛酒、半只烤羊,连个官衔都没提;反观董卓自己,天天在郿坞里搂着美女喝酒,粮仓堆得像山,凭啥?
“您再好好想想,”王允继续煽风,语气里带着点痛心疾首,“您为他鞍前马后,杀丁原、护他进京、帮他镇压反对他的人,可他呢?除了给您点残羹冷炙,给您啥实权了?连一条您喜欢的发带,他都要跟您抢,都要羞辱您——这样的人,值得您跟着他吗?”
吕布的胸口起伏得越来越厉害,呼吸也粗重了不少,嘴里喃喃道:“不值得……确实不值得……那老东西,根本没把我当自己人!”
“将军能想明白就好!”王允心里一喜,脸上却装作更加沉痛的样子,“您是天下英雄,本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何苦在董卓手下受这种窝囊气?您想想,要是没有董卓,您凭您的武艺,随便占个州郡,当个州牧,岂不是比现在天天看他脸色强?”
“州牧?”吕布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着金光,像只看到了肉的狼,“王大人,您这话是啥意思?我也能当州牧?有自己的地盘?”
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不是当什么“天下第一”,而是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不用再看别人脸色,想戴多少发带就戴多少,想吃多少烤羊就吃多少,手下的士兵也能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之前跟着丁原,丁原小气;跟着董卓,董卓抠门,这梦想一直没实现,现在被王允一提起,心里的火苗“噌”地就窜高了。
王允一看吕布上钩,赶紧趁热打铁,拍着胸脯保证:“那是自然!您想想,董卓现在独断专行,满朝文武都恨他入骨,天下诸侯也都想除了他。只要您肯出手,帮我杀了董卓,匡扶汉室,到时候我以司徒的身份,联合满朝大臣给您表奏朝廷,保您当凉州牧!”
“凉州牧?”吕布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了——凉州那地方,虽说偏了点,但地盘大啊,还有不少马场,正好适合他养马练兵,“王大人,您没骗我?凉州牧的地盘,真能给我?”
“绝无半句虚言!”王允伸出手,郑重其事地拍了拍吕布的肩膀,“我王允以司徒的身份担保,只要杀了董卓,凉州就归您管!到时候,您就是一方诸侯,地盘比董卓现在的还大,粮饷比他的还足,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想戴貂蝉姑娘绣的发带,就天天戴,谁还敢说半个不字?”
吕布脑子里“嗡”的一声,全是“凉州牧”“自己的地盘”“随便戴发带”这些念头。他这辈子,就盼着能有这么一天——不用再听董卓的呵斥,不用再跟杂役戴同款,能堂堂正正地当老大,管着一片地,多威风!
“只要能当凉州牧……”吕布攥紧了拳头,眼神里满是决绝,“只要能有自己的地盘,别说杀董卓,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吕布也干!”
他怕王允反悔,赶紧又补了一句:“王大人,咱们可得说话算话!我帮您杀了董卓,您可不能不认账,凉州牧的地盘,必须给我!”
“放心!放心!”王允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心里却在偷偷想:先把董卓这颗钉子拔了再说,凉州牧?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就行,难不成你还能逼着朝廷下旨?
但表面上,他却装得比谁都诚恳:“将军放心,我王允一生光明磊落,从不食言。咱们现在就可以立誓,只要杀了董卓,我必保您当上凉州牧,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吕布见他都立誓了,彻底放下心来,脸上的怒气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憧憬——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穿着崭新的州牧官服,站在凉州的城楼上,头上戴着貂蝉绣的新发白带,手下的士兵齐声喊“将军威武”,董卓那老东西,只能在地下看着他羡慕!
“好!那咱们就这么定了!”吕布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王大人,您说吧,啥时候动手?我听您的!”
王允见他彻底上套,心里乐开了花,却故意装作沉稳的样子,背着手在屋里踱了两步,慢悠悠地说:“此事不可急躁,得从长计议。董卓那老贼,身边侍卫众多,又住在郿坞,防卫严密,硬闯肯定不行。”
“那咋办?”吕布急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凉州牧的地盘,恨不得立刻就把董卓砍了,“总不能一直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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